第424章 揍二叔,叫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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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汪汪叫著,齜牙衝著陳保柱他二叔。
    白杜鵑站在後麵一聲不吭,也不製止小玉。
    她就不信,自己這麽大個人站在這,陳保柱他二叔會看不見?
    陳保柱他二叔又不瞎。
    “保柱,你快把狗叫住,要咬到我了!” 陳保柱他二叔大聲嗬斥小玉。
    小玉才不怕他呢。
    大嘴和黑風也汪汪叫著和小玉同一戰線。
    隻有金錠沒叫,它默默地繞了個圈子,跑到了陳保柱他二叔身後。
    不遠不近地瞅著二叔的後腚。
    這一切白杜鵑都看在眼裏。
    金錠真像它爹四眼,腦子夠靈,遇事冷靜。
    如果不是因為小玉年紀大,先占了狗王的位置,金錠必然是下一任的狗王。
    狗子們把陳保柱他二叔逼退。
    二叔臉色難看。
    陳保柱身後拖著的那頭麅子要是拿回去了,夠他們家吃好久。
    雖然他過後問他大哥要肉,大哥也會給他割一塊,但他想要的更多。
    “哎呀!”二叔身子一晃,假裝摔倒,“我被狗咬了,保柱你個混小子不管我,放狗咬我,你等我告訴你爺,看他怎麽教訓你!”
    陳保柱把背上的獵槍摘下來,遞給白杜鵑,“妹啊,幫哥拿著。”
    白杜鵑接過陳保柱的槍,淡淡道,“你確定能打過他?”
    陳保柱嗬地笑出聲,“哥當年砍刀都敢往自己腦袋上招呼,還怕這種貨色。”
    二叔還坐在地上罵,“陳保柱,你今天要是不把麅子賠給我,我就找你爺……咱們好好算一算賬!”
    “不急,咱們現在就開始算賬。” 陳保柱活動了兩下手腕,直接上去按住他二叔的肩膀,另一手攥成拳頭,照著他二叔的臉就是一拳。
    小玉它們見陳保柱動了手,更加激動。
    汪汪叫著就像是在為陳保柱加油。
    二叔慘叫著反手扯住陳保柱的袖子,想要還手。
    一直在二叔身後的金錠早就盯著了。
    它見二叔扯住陳保柱,立即衝上去咬住二叔後腚。
    小玉也撲了上去,咬住二叔的一條腿。
    大嘴緊隨其後,咬住另一條腿。
    黑風衝的晚了點,到它沒有可咬的地方,它圍著打架的兩人轉了幾圈,最後一口咬住了二叔的帽子。
    帽子被它咬掉了,黑風吐掉帽子,一口咬住了二叔的頭發,用力扯……
    白杜鵑站在那裏看著雪地裏兩人四狗扭打成一團,場麵這叫一個熱鬧。
    扭打了一會,二叔自知不敵,開口討饒。
    白杜鵑喝退了小玉它們。
    陳保柱又給了二叔一拳,鬆開手。
    他拳頭上也被擦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想找我爺告狀就去,我等著!” 陳保柱抓了把雪擦去了拳頭上的血跡。
    陳保柱他二叔眼睛烏了一大塊,鼻子淌血,嘴角也裂了。
    “保柱……好好……你連你叔都敢打,你給我等著!”二叔爬起來,跌跌撞撞下山去了。
    陳保柱伸手向白杜鵑要回獵槍。
    白杜鵑瞥了一眼他的手,從鹿皮兜囊裏掏出外傷藥遞給他。
    陳保柱嘿嘿一笑,“還是妹子細心。”
    “你打了你二叔你爹會不會說你?” 白杜鵑問。
    “他要敢說我,我媽能用棍子把他趕去睡倉房。”
    白杜鵑放下心來。
    看來在陳保柱家,是陳母說的算。
    兩人拖著麅子慢慢往山下走。
    陳保柱邊走邊和白杜鵑說著打獵的事,“你要是9月或是10月來我們這就好了,山裏野菜特別多,我媽做的桔梗拌菜是一絕。”
    “我們那山裏也有桔梗。” 白杜鵑道。
    “那不一樣,桔梗拌菜還是我們這做的好吃。” 陳保柱道,“我們這片朝鮮族可多了,做拌菜最拿手。”
    “行,等明年秋天我再來。”
    “你要是來多帶點蛇藥,我們這山裏蛇多。”
    “都有哪些蛇?”
    “沒細數過,反正可多了,有一年夏天我們這林場工人無意中挖了一個蛇窩,裏麵有各種顏色的蛇……
    對了,你看過魯迅的小說嗎,他的小說裏曾經寫到過有一種‘叫人蛇’,在晚上它會叫人的名字,誰要是應了,就會把人的魂魄吸走。” 陳保柱道,“我們這也有叫人蛇的故事,故事說的是以前有個布販子,整天背著布匹走鄉串屯的買布。
    這個布販子叫陳德,他有一個愛好,就是用小瓶子養蜈蚣。
    他的小蜈蚣能知道天氣。
    陰天,小蜈蚣就趴在瓶子底下,一動不動。
    晴天,它就跑到瓶子頂部去玩。
    陳德靠著小蜈蚣知道天氣變化,免得下雨濕了他的布。
    有一天陳德進了一條山溝,聽見身後有人喊他名字。
    他順口就答應了,可是他回頭一看,身後沒有人。
    他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又有人連著叫他兩聲。
    他回頭,還是沒有看到人。
    他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
    過了山崗,日頭快落山了,陳德找了個小店住下。
    店小二給他打水時他說起這事,店小二大吃一驚,告訴他那條山溝裏住著一條毒蛇,那條蛇就是‘叫人蛇’。
    它要叫你的名字,你不答應就啥事沒有。
    你如果應了,它非得把你吃掉不可。
    陳德一聽嚇的魂飛魄散,忙問店小二該怎麽辦,有沒有解救的辦法。
    店小二說:沒有,過去有些人就是這樣被叫人蛇吃掉的,看來你很難活到天這屆 了。
    店小二說完就走了。
    陳德心如死灰,覺得自己肯定活不過今晚。
    他後來又一想,反正我是個死,不能讓我的小蜈蚣也跟我一起死。
    於是他打開瓶蓋,把瓶子放在窗台上,對小蜈蚣說:你快走吧,我今天晚上要沒命了,你趕快逃走吧。
    等到半夜的時候,陳德有點困了。
    在他似睡非睡的時候,聽見外麵飛砂走石,風刮的嗚嗚響。
    他趕緊睜開眼睛看窗外看。
    隻見窗外霧氣沼沼,什麽也看不清。
    嚇的他一聲不敢吭。
    一直等到天亮,外麵的風漸漸停了。
    陳德壯著膽子出去查看,發現一條大蛇死在窗外。
    他不明白毒蛇是怎麽死的,於是嚷了起來。
    其他住客也都醒了,跑出來看。
    有人發現毒蛇的腦袋上有一條小蜈蚣,小蜈蚣死死的咬住毒蛇,把毒蛇的腦袋咬穿了。
    陳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救了他的,是他的小蜈蚣。
    小蜈蚣把毒蛇咬死了,而它自己也被累死了。”
    “故事裏的人叫陳德,他該不會是你們家的祖先吧?”白杜鵑半開玩笑道。
    “說不準。”陳保柱神色自豪,“當年我被炭頭喂蛤蟆沒被毒死,肯定是冥冥中有屬於我的小蜈蚣保護我。”
    白杜鵑哭笑不得。
    我爺給你往肚子裏灌肥皂水催吐的事,你是一字不提啊。
    保護你的不是小蜈蚣,應該是肥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