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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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不都是空的房屋嗎?你這牆是防誰的?”
白禾不用看都知道阮若清講的是什麽,不過還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這牆並不是我們的手筆,最初是周圍的居民為了防止院裏的孩子們去他們那兒偷東西才建的,後麵發生了一係列的事,導致四周都沒人了,但這牆還是留了下來,也沒人推倒它……”
“咦,我的錢袋?”
阮誌高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白禾的話。
“你確定嗎?”
“我確定,就在屋裏右拐第二個房間。”
“白禾,方便我們進去看看嗎?”
“不行,現在孩子們已經休息了,不能貿然打擾他們。”
白禾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東西,但肯定不是這樣的,因為在他的幫助下這裏的孩子們早已經吃穿不愁了,怎麽可能還去偷盜。
“謝媽媽,右拐第三個房間裏都住著誰?”
白禾把那個老太喊過來問話,後者不敢怠慢,立刻從小樓梯上小跑下來。
“是小茜、小英、小玲、小奈以及前不久才來的小悅。”
“他們今天有出去過嗎?”
阮若清向謝媽媽發問。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出去了的,甚至還有幾個男孩子沒有回來,不過這也是比較正常的,那幾個孩子玩的比較瘋,往往幾天後就會餓著肚子回來了。”
這好像說得通,畢竟距離事發地點不過十裏左右的距離,以這些孩子們的速度一兩個時辰也是可以走到的,減去往返的損耗也有充足的作案時間,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先不說這個了,兩位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先讓謝媽媽給你們安排房間吧。”
白禾示意謝媽媽給阮若清兩人安排房間,別看這棟樓破破爛爛的,空房間卻有一大堆,隻不過太久沒有打理,看起來很髒。
不過這一切在阮誌高眼裏卻算不得什麽,他吹一口氣就把所有的積灰給掃除,讓謝媽媽一臉震撼,這速度比她可快了不知多少倍,不過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否則白公子也不至於要親自出去迎接。
“你們為什麽不把附近的牆和空屋子拆了,那樣既可以翻修這棟樓,也能重新修一條直接抵達這裏的路。”
謝媽媽看了一眼阮若清,要不是阮誌高是個修行者而且還聽阮若清的話,她差點以為阮若清是帶著阮誌高來投奔的。
“不是我們不想,而是不能,沒有昭令,這裏的一切都不能動。”
“以白禾的實力想要拿個昭令應該不難吧?為什麽不去做?”
“不是不做,而是不能,白公子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這些凡人自然不好揣測,兩位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幾床被子。”
謝媽媽說完就要上樓拿被子,不過被阮若清抬手製止了,就以謝媽媽這年紀,把被子搬下來搬上去肯定也不輕鬆,自己不過待一夜而已,甚至不需要睡覺。
遭到拒絕後謝媽媽就告辭離開了,阮若清找了個比較好的位置就地修煉起來,阮誌高則是在另一邊閉目養神,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清晨,兩人再一次來到院中,此時因為四周高牆的原因,整個院子依舊灰蒙蒙的,好像半夜三更一樣,要不是兩人都是修行者,否則根本看不清對方。
白禾察覺到兩人已經出現在院中,為了不驚擾其他孩子,他也悄咪咪的出現在了兩人前麵。
“白禾,周圍這些人家都哪去了?屋子裏的孩子們從哪來?”
“對,還有我的錢袋怎麽回事?”
白禾立刻揮手示意兩人小聲點,可是謝媽媽和老何已經聽見了,要不是阮若清為了掩蓋修為沒使用傳音,否則哪有被聽見的風險。
“說來話長,近幾年皇國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瘋狂抽調人手參與戰爭,導致人口數量飛速下降,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家庭,其父親絕大多數都被征召入伍,能活著回來的基本沒有,畢竟又不似凡人間的那般定有一方勝出,修行者火拚可以雙雙重傷,凡人可對上尚有餘力的修行者定是死骨無存,所以寡婦與孤兒越來越多。更氣人的是皇國為了征調更多人手,將那些生過孩子的婦人重新收編入觀,形成了現如今的臥鳳樓,到了年紀不婚配男子就會被官府強行押入臥鳳樓行男女之事,而且不單獨指定,若能成功懷上,則男人被征調入伍,女人獲得一筆小錢與臨時房屋來安胎落戶,並且在接下來三年內可以自由活動,不受官府管轄,前提是不觸犯律法;她們的孩子一開始會先進入留安亭,被趕出後被我發現才會進入這院子。”
“那麽那些沒生過孩子的女人怎麽辦?還有,官府把婦人帶走不在乎她孩子死活?如果男人在臥鳳樓無法為留後該處罰誰?臥鳳樓是否就是官辦青樓?”
阮若清一連問出四個問題,不過也在白禾的意料之內,他回答說。
“未生育女性優先適配修行者與立戰功者,而且他們可以一配多,隻要願意可以隨便挑,這不知是為了穩定軍心還是什麽,所以你在街上很少看到有女人穿行;另外,官府的留安亭不免費,如果孩子母親不能在臥鳳樓為他們賺取足夠的安置費,那麽孩子肯定是要被趕出去的,至於離開留安亭後果如何,我想他們知道但是沒理會;然後是男人無法留後問題,這時會再為他單獨配一位未生育健康女性,如果依舊未能留後,那麽他除了被強征入伍之外還要麵臨抄家,雖然凡人入伍就意味著抄家,但他們還走了個形式;最後就是臥鳳樓是不是官辦青樓的問題,我的答案是不是。因為官辦青樓隻接待達官名貴,那些底層凡人的需求他們是不必回應的,而且青樓一看就富麗堂皇,和寒酸破舊的臥鳳樓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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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阮若清點點頭,這種方法確實很管用,至於反抗?暴動?那也得有實力才行,對上凡人,別說阮誌高了,哪怕是殘廢的阮若清都可以做到一人戰萬軍,甚至是十萬軍,這皇國的三品雖然比不過他兩,不過一人斬殺幾千上萬人也不在話下,這種級別的武力斷層還需要反抗嗎?反抗的前提是有哪怕一丁點希望,可目前這情況是完全沒有希望,反抗隻會提前宣告自己的死期。
“那我的錢袋怎麽解釋?”
阮誌高還是沒能忘記他的錢袋,雖然不是很貴重,但他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就過去了。
“再等一會兒,等孩子們醒了再詢問。”
阮誌高很不耐煩,不過阮若清卻搶先一步表示接受,白禾可是一位三品,真打起來肯定討不到好處。
很快又一個時辰過去,樓上的聲音開始多了起來,謝媽媽打開那扇半腐朽的木門,然後轉身去做早飯,孩子們看到白禾紛紛跑出來打招呼。
“白公子早上好。”
“白公子早。”
“白公子早安。”
“……”
鞠完躬後一群孩子就繞著他轉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隻是孤兒,和白禾是兩個世界的人,而將他們串聯起的不過是白禾不知何時就會枯竭的憐憫。
白禾隻是簡單的應付幾句就讓他們各自玩去了,阮誌高沒有感知到自己錢袋的氣息,應該是被留在樓上了,不過他也感知到有幾道身影還未起床,不能妄然打擾。
可白禾的做法讓阮誌高大吃一驚,隻見他直接上樓把所有未清醒的孩子全部喚醒,他們半眯著眼,不過在看到白禾後還是吞吞吐吐的打了招呼,話一說完就要再躺下睡去,不過這時謝媽媽的吆喝在樓下響起,同時一股香氣穿透殘缺的木板升了上來,他們的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立刻爭先恐後的向樓下跑,整個樓板吱呀作響,好像下一秒就會塌陷一樣。
其他人在聽到這腳步聲後也立刻清醒,瞬間加入狂奔的隊伍,很快就人去樓空。
“你還能察覺到你錢袋的位嗎?”
“就在那裏。”
阮誌高指了個位置,白禾掀開被子,果然發現了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這是在書院時阮初羽給他準備的,這也是為什麽他一定要追究的原因。
白禾把錢袋丟給了他,同時開口“我代孩子們向你道歉,打開看看少了什麽沒有,我可以賠償。”
“對我來說裏邊的東西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錢袋本身,最珍貴的東西已經回到手上,哪來的賠償一說?”
“好吧,你高興就好。”
白禾選擇心平氣和與阮誌高那若有若無的三品氣息有很大關係i,阮若清他看不出來,但是阮誌高的壓迫感太強了,強到讓他無法忽視,所以截至目前一切都以討好為主,不清楚這些外鄉人底子的情況下盡量別招惹。
阮若清發問“你能自由活動是因為你是修行者還是立過軍功?”
“都有。”
“那為什麽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偏安一隅。”
“我隻是於心不忍。”
“這也是不可抗力,你完全不需要自責。”
“不,如果我沒看到,那我會心安理得的接受,但隻要看到了,我就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
自作多情,阮若清心想,卻沒說出口。
“你既然又有修為又立過軍功,那是不是可以出城?”
“以前可以,但最近不行。”
“因為特殊時間?”
“嗯。”
這就很離譜了,白禾一個三品且貢獻不小的人都不被允許離開皇城,那他們這光看身份就很敏感的人自然更不可能了,看來離開的時間要延後了,不過也不是壞處,至少也可以試試煉丹。
“好吧,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我們得回去了,否則皇宮那邊可不好解釋。”
“那麽就再見了,沒事多來玩。”
“會的。”
然後阮若清和阮誌高一躍跳過土牆離開,讓那些孩子們大吃一驚,連碗都差點拿不穩了,但很快就慌亂起來,那些不好的記憶瘋狂湧現,難道是那些官兵找上門來了?明明爸爸媽媽都已經被他們給抓走了,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們,難道是他們不配擁有家嗎?
謝媽媽看出了孩子們的失落,很快解釋道“大家別瞎想,那兩人不過是白公子在外麵交的朋友而已,不會把我們的大家庭給摧毀的。”
“之前我們街坊也是這樣的,結果那人是官府的奸細,隨後整個街坊全部消失了。”
一個瑟瑟發抖的孩子開口,顯然對於修行者有很深的恐懼,他見過、聽過的修行者就隻有到處毀人家庭的府兵,所以就盲目的認為所有修行者都是壞人。
其他孩子的處境也大多如此,紛紛對他的話表示附和。
謝媽媽也沒有說話,怕他們還沒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這時把白公子修行者的身份透露肯定會引起反感,但說到底還是白禾來的太晚了,如果再早那麽幾個月的話都可以和孩子們建立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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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若清兩人走後,白禾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那裏看起來比破木樓裏好了不少,但除了老何和謝媽媽,孩子們根本就進不去,老何最主要的就是幫白禾守住那間屋子,至於裏麵有什麽他也不知道,但就以少數幾次進去過的樣子來看,裏邊好像什麽都沒有。
白禾把買來的項鏈交給老何,讓他和謝媽媽商量誰戴,這東西經過他的修複,現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調理身體,不過沒有靈力去主動激發的話效果很差。
等孩子們吃完早飯回到房間,小悅掀開被子發現錢袋不見了,於是立刻在其他人的床被中翻找起來,但除了幾個破破爛爛的木偶什麽都沒有,而這一切又被回來的其他孩子發現,他們立刻向謝媽媽告狀。
謝媽媽得到過白禾的指示,於是讓小悅去找老何,老何會幫她處理。
正巧老何也要找謝媽媽,所以他通知白禾後就和謝媽媽走到另一個房間商量起項鏈的歸屬來。
“那不是你的東西,對嗎?你從哪裏得到的?”
小悅下垂的雙手不由得捏緊,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不,那就是我的,是我母親被抓走前留給我的唯一財產。”
“嗬,你確實很有膽識,不過卻用在了不對的地方。”
白禾一邊說一邊放開自己的威勢,如山般的威壓差點讓小悅背過氣去,好在白禾及時收手,否則以她這羸弱的身體注定十死無生。
“我也無需同你辯駁,哪怕那東西是你的也不是你的,因為有人能在事先沒有得到任何通知的情況下指出了那東西的所在,我沒有理由懷疑。倒是你,明明已經吃喝不愁了,為什麽還要行盜竊之事?”
“白公子可不要亂說,我哪有行什麽盜竊之事,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肯定是拿走他的人使了點法術,否則怎麽可能知道位置,而這種家夥,想必白公子也不敢得罪。”
小悅依舊有理有條的反駁,而且語氣也比一開始時自信不少。
“哈哈哈,你一個凡人敢妄測我等修行者?什麽法術能使一個三品隔著這麽遠透視物品?這可不是說說就能實現的事,你讓我很失望。”
小悅還想反駁,卻被白禾用靈力卷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白禾對這種撒謊成性、死性不改的壞孩子沒有任何好感,不過這一摔倒也沒摔出任何問題,完全得益於這幾日充裕的夥食。
她剛站起就發現迎麵走來的老何,老何還貼心的詢問她有沒有摔著哪裏、痛不痛,不過她一言不發的走了,她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裏待太久,所以沒必要和這些家夥打好關係,倒是白禾,如果有機會肯定要好好深入交流一番,不過第一印象這麽差估計也沒後文了,不如換個人。
回到木樓,她敏銳的發現了謝媽媽纏在手腕的手鏈,這東西好像很貴重的樣子,而且之前沒見過,難不成這老太婆又偷偷克扣大家的夥食了?不過這幾天夥食很穩定啊,難道……
小悅不再瞎想,不過那條項鏈已經成為了她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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