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茉然沒忍住，傾身過去親了江頌宜的臉頰。
    “小姑子，這稱呼我喜歡。”
    陸雲錚沉著臉：“江頌宜，好好說話！”
    “你好好說話，別凶我老婆。”裴書聿一本正經跟了句。
    陸雲錚一噎，轉而道：“剛剛說的那個提案我不讚同。”
    如果可以，他情願把江頌宜當妹妹護一輩子，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
    裴書聿對此有不同意見：“我倒是覺得那個想法很不錯，可以嚐試。”
    盡管現在已經結婚了，但還是想給江頌宜足夠的自由。
    裴書聿要做的就是，支持她的選擇，提供必要的幫助，給足底氣。
    “陸總，你就是小心過了。”徐茉然抬手輕揉江頌宜的頭發，寵溺道，“別把我小姑子想的太脆弱了，她有想法，未來能成大事的。”
    江頌宜頭一歪，打趣說：“果然還是嫂子懂我。”
    ……
    接下來的好多天，江頌宜一直跟著律師去找那些受害者談話，收集證據。
    剛開始，有的女生避而不見，跟忌諱談當時的事情。
    江頌宜就一直找上門，試圖尋找突破口。
    這天，根據線索，找到了一位助學打工的大二女生。
    名叫李清愉。
    從小父母離婚，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以優異成績考上了津城大學的口腔醫學專業，品行端正。
    去年，母親生了重病，急需用錢。
    為了能快速掙到錢，李清愉去了娛樂會所上班。
    因為年輕漂亮，又是學霸，很受歡迎。
    甚至有男顧客點名要她陪酒。
    到李清愉有自己堅守的底線，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隻安安分分當服務員。
    當母親又一次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之後，麵對高昂的醫療費，為了救命，為了有一個家，李清愉不得不拋棄底線。
    所以，明知徐嘉也有別的企圖，李清愉最終放棄了底線。
    去了津城那些紈絝子弟的隱蔽聚會別墅。
    李清愉是以徐嘉也女伴身份出席的，第一次見識到了見識到了什麽是真正的揮金如土，什麽是紙醉金迷。
    隨便開的一瓶酒，就已經超過母親的住院費了。
    好在，徐嘉也算是出手闊綽。
    從他那裏拿到的錢，足夠李清愉支付母親的住院費。
    為了錢，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但，李清愉從來沒想沾上什麽髒東西，或是做違法行為。
    所以，徐嘉也提出可以吸食一些違禁品助興的時候，她立刻就拒絕了。
    讓李清愉沒想到的是，她的拒絕換來了一頓暴揍。
    喝了酒的徐嘉也完全喪失理智，不僅對李清愉實施暴力行為，還想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簡直太可怕了！
    江頌宜連著三天去了李清愉打工的地方，她都避而不見，拒絕溝通。
    甚至她看過來的眼神都很有敵意。
    第四天一大早，江頌宜是一個人去的。
    李清愉一天打了三份工，淩晨需要在一家早餐店幫忙。
    江頌宜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在一旁默默幫忙。
    起初，兩人都沒怎麽說話，氛圍尷尬。
    早餐店的準備工作很繁瑣，每個人都忙不停。
    老板娘看出了貓膩：“你們認識？”
    “認識。”江頌宜笑道，“我倆一個初中畢業的，清愉是我的學妹。”
    聽到這話，李清愉很輕的冷笑了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老板娘離開，她才幽幽開口：“我認識你。”
    聽到這話，江頌宜不覺得意外。
    但李清愉的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很是詫異。
    “你就是那個畜牲愛而不得的人。”
    畜牲？
    聽到這兩個字，江頌宜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李清愉不屑看她一眼。
    “聽說徐嘉也還給你下過藥呢。”
    “不過，你運氣挺好的。”
    “沒有挨打。”
    江頌宜震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過……”李清愉話鋒一轉，眼神明顯變得陰狠，“那些暴力行為都轉移到我身上了，很可笑吧？”
    完全不知道有這些殘忍的事情發生，江頌宜明明沒做什麽，卻有了很強的負罪感。
    她指尖發顫，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李清愉自嘲一笑：“可能也是我活該吧！誰讓我非得跟徐嘉也那種人渣勾搭上呢。”
    “不是的！”情急之下，江頌宜抓住了她的胳膊，說，“不是你的錯！不能把別人的錯怪罪在自己身上。”
    李清愉眼神嘲諷。
    她毫不領情的甩開江頌宜的手。
    “你當然可以這樣說。”李清愉平靜道，“像你這種從小就是小公主，現在還嫁進豪門的人，怎麽能能跟我們這種人感同身受？”
    “徐家在津城可是一手遮天，就算有證據，你確定能贏？”
    “反正，我是不相信！”
    江頌宜還想再說什麽，早餐店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客了。
    看著李清愉忙碌的背影，小臂上還有未消退的傷痕，江頌宜心裏很是滋味。
    天亮，金色晨光照亮了萬物。
    初夏時節，早晨還微涼。
    忙碌了好一會兒，江頌宜站在店外麵透氣。
    她伸了個懶腰。
    有腳步聲靠近，老板娘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你是來幫她的吧？”
    江頌宜點頭：“是的。”
    “這孩子太可憐了，才二十歲，還很年輕。”老板娘說起來也心痛不已，“剛來店的時候，她連手上都是傷，整個人喪喪的，都沒見她怎麽笑過。”
    “第一次見，她說自己沒錢，還要給媽媽治病，退學了沒地方住。看到我們這兒包吃包住，就過來試試運氣。”
    “不過，我們小店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也預支了一部分工資，幫不上什麽忙。”
    “才大二，這樣丟了學業太可惜，你幫幫她。”
    老板娘說的很真誠。
    聽得江頌宜紅了眼眶：“姐姐，你放心，我肯定會幫她的。”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了店內傳來瓷盤摔碎的聲音。
    江頌宜回頭看。
    李清愉呆呆站著，麵前是撒了一地的粥和包子，她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發抖。
    眼神恐慌又無助！
    江頌宜趕緊走過去，關切問：“清愉，發生什麽事情了？”
    “怎麽辦……”李清愉聲音顫抖，“我媽的病情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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