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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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踏入星隕穀時,天邊正浮著三塊血色雲翳,如被斬落的魔眼俯瞰人間。穀中碎石徑旁立著七十二根石柱,每根都刻滿星軌圖,中央天璣閣的飛簷上懸著青銅羅盤,指針卻詭異地逆向轉動。
    “不對勁。”他按住腰間問心劍,察覺空氣中飄浮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昨日服用的築基丹在丹田化作熱流,卻總有一絲涼意纏繞經脈——那是青冥給的丹藥裏摻著的警示?
    剛踏上天璣閣台階,一名灰袍弟子迎麵走來,袖口露出的青色紋路讓秦羽瞳孔微縮——那是血煞宗「蝕骨咒」的雛形。弟子抬頭,眼白上爬滿蛛網般的血絲,咧嘴一笑時竟露出尖利獠牙:“秦少爺,宗主恭候多時了。”
    變故陡生!秦羽旋身揮劍,青芒閃過之處,弟子化作黑煙消散,地麵卻爆出數十道血刺。他施展「風吟」劍訣騰空,餘光瞥見閣內廊柱上布滿符咒,竟與遺跡中黑袍人令牌上的紋路一致。
    “果然被滲透了。”他落地時踩碎一塊地磚,底下竟埋著半具屍體,死者手中緊攥著半枚天璣閣腰牌,牌麵刻著“勿信紅眼人”的血字。
    “秦羽!”熟悉的白蘭花香襲來,灰衣女子從橫梁躍下,麵紗已換成黑色,露出左眼角清晰的朱砂痣。她揮手撒出銀針,刺破穹頂符咒,頓時有星光如暴雨傾瀉,照亮閣內暗藏的三十具傀儡——每個傀儡胸口都嵌著血煞宗的煞魂珠。
    “青璃...不,青冥大人。”秦羽握緊劍柄,注意到她袖口翻出的秦家暗紋已補全,正是暗衛首領的標誌。女子摘下腰間青銅鈴鐺搖晃,鈴聲中傀儡紛紛停步,露出胸口刻著的“秦”字烙印。
    “當年老爺讓我假死潛入血煞宗,這鈴鐺裏藏著三百六十道秦家劍意。”她指尖撫過傀儡心口,“這些都是被種下煞魂珠的天璣閣弟子,真正的閣主...已經死在三個月前。”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濃稠如血的漿液湧出,凝聚成刀疤男的身影。他背後多出兩對骨翼,眼中跳動著幽綠鬼火,顯然已修成血煞宗禁術「厲鬼奪舍」。
    “小雜種,你以為逃得掉?”他抬手擲出三柄鬼頭刀,刀刃在空中分裂成萬千骨針,籠罩秦羽周身要害。青冥揮袖甩出絲線,與骨針碰撞出刺耳尖鳴,卻見她指尖滲出黑血——對方的法器竟淬了蝕骨毒。
    “走!去觀星台!”青冥踢開暗門,推搡著秦羽衝進螺旋階梯。頂端觀星台中央擺著巨大星圖儀,每顆星辰都嵌著一枚玉簡,其中最亮的“天璣星”玉簡正是青冥所給的那枚。
    秦羽將靈珠按在星圖儀中心,刹那間所有玉簡飛起,在他頭頂拚出完整的太虛宮地圖。地圖上七道流光閃爍,分別指向修仙界六大宗門與血煞宗總部,而中央紅點正是星隕穀下方——
    “原來靈珠共鳴的不是星辰,是其他靈珠的位置。”青冥按住流血的手腕,取出一枚刻著“秦”字的令牌插入星圖儀,“當年老爺曾說,太虛宮藏著能逆轉時間的「溯時鏡」,但需要七靈珠共鳴才能開啟...”
    “逆轉時間...”秦羽腦海中閃過滅門之夜的熊熊烈火,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家徽碎片突然發燙。他伸手觸碰星圖儀,竟見靈珠投影中浮現出母親的麵容,她指尖正握著另一枚靈珠,嘴角掛著訣別的微笑。
    “轟——”整座觀星台劇烈震動,刀疤男破牆而入,背後骨翼已長成丈許長的血紅色蝠翼。他手中托著一顆跳動的心髒,赫然是天璣閣閣主的元嬰:“交出靈珠,我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青冥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絲線纏上秦羽手腕:“用「雷嘯」劍訣劈碎星圖儀!這是唯一的路!”秦羽不及多想,運轉劍訣劈出青色劍芒,星圖儀應聲碎裂,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洞,靈珠自主飛出,懸在洞口上方照亮深處——竟有一座被鎖鏈倒吊的宮殿,正是太虛宮殘址!
    “想逃?沒那麽容易!”刀疤男揮翼撲來,利爪直指秦羽麵門。千鈞一發之際,青冥突然化作萬千絲線纏住對方,指尖朱砂痣發出耀眼紅光:“秦少爺,下去後往右第三根鎖鏈,那裏藏著老爺留下的...啊!”
    她的聲音被血霧吞噬,秦羽眼睜睜看著青冥的絲線被利爪絞碎,最後一枚鈴鐺滾到他腳邊,裏麵掉出半封燒焦的信,落款是“青璃絕筆”。
    “青璃...”秦羽喉間發緊,抓起鈴鐺躍入黑洞。下落過程中,靈珠突然分化出七道微光,分別沒入他七處大穴,丹田內的靈力如火山噴發,竟在墜落中突破了築基期!
    當雙腳觸到倒吊的太虛宮宮門時,秦羽已能清晰看見門上的鎖鏈紋路——那是秦家祖傳的「鎖龍陣」,而每道鎖鏈上都刻著一個名字:血煞宗宗主、天璣閣閣主、甚至...他從未謀麵的祖父。
    “原來秦家才是守護靈珠的人...”他喃喃自語,將家徽碎片嵌入宮門凹槽。刹那間,所有鎖鏈同時崩斷,太虛宮轟然翻轉,露出內殿中懸浮的青銅棺槨,棺蓋縫隙裏透出的,正是母親當年常戴的玉簪微光。
    棺槨突然劇烈震動,秦羽聽見棺內傳來微弱的心跳聲,而身後的黑洞中,刀疤男的猙獰麵孔已帶著血霧逼近。他握緊問心劍,青霄劍訣第二層「雷嘯」終於在識海完全顯形,劍刃上纏繞的不再是罡風,而是劈啪作響的青色雷霆。
    “不管你是誰,都別想阻止我揭開真相。”秦羽揮劍斬向棺槨,雷光劈開的刹那,他看見棺內躺著的並非屍體,而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胸口正插著半枚染血的靈珠——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雙胞胎弟弟。
    與此同時,星隕穀上方的血色雲翳中,傳來一道蒼老而冰冷的聲音:“七靈珠現世,溯時鏡即將蘇醒...秦家餘孽,終究還是壞了老夫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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