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殘頁迷蹤·緋瞳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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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潭的瘴氣在晨光中蒸騰,粥粥蜷縮在萬蠱窟的石床上,尾尖的蛻變之痛如烈火灼燒。她咬著牙將最後一隻赤練蠱塞進骷髏罐,幽藍的夜瞳蒙上一層血色:“小安的鎮魂鈴昨夜震碎了三個符文,那群華山狗……”
    “姐姐別氣。”小南跪坐在青玉案前,指尖靈巧地拚接殘頁,金瞳映著破碎的青銅紋路,“我在總綱殘頁背麵發現了巫族密語,需要你的‘血瞳破障’才能解讀。”少女將藥箱裏的蛇血抹在殘頁邊緣,突然瞳孔驟縮——那些暗紅液體竟順著紋路蜿蜒成鎖鏈圖案。
    話音未落,洞外傳來鎮魂鈴的清響。小安裹著黑袍閃入石室,蒙眼的白布滲出暗紅血漬,被怨靈侵蝕的半張臉白骨嶙峋:“華山派在漠北驛站設了結界,帶隊的是戒律堂首座……”她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黑霧凝成猙獰鬼麵,“他身上有巫族血脈的氣息。”
    粥粥翻身躍起,十二具骷髏罐同時爆開,千隻蠱蟲組成毒霧屏障。她尾尖的鱗片泛著詭異光澤,伸手扣住小安手腕:“用怨靈追蹤!無論他是人是蠱,敢動《天聖醫毒典》就挖了他的鎮魂穴。”幽藍瞳孔瞬間轉為赤紅,洞壁上的蠱蟲躁動起來,在岩壁爬出“漠北”二字。
    漠北驛站的燈籠在風中搖晃,粥粥化作黑貓蹲在屋簷,尾尖毒鱗劃破瓦片。她盯著院中飲茶的灰袍老者,赤紅瞳孔映出對方腰間玉佩——正是三年前滅門漠北刀客的九黎叛徒圖騰。
    “小心幻術!”小安的鎮魂鈴突然發出刺耳尖嘯。驛站的木門無風自開,七具披麻戴孝的傀儡抬著棺材走出,棺蓋上的九黎文咒與老者玉佩完全吻合。小南迅速甩出十二根金針,金瞳泛起波紋:“這些傀儡用活人煉蠱,心髒位置……是半塊《天聖醫毒典》的殘頁!”
    粥粥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骷髏罐上。蠱蟲組成的羅盤瘋狂旋轉,指向驛站地下密室。就在她準備破瓦而入時,灰袍老者突然抬頭,眼中閃過與她相同的赤紅光暈:“九黎聖女,別來無恙?”話音未落,整座驛站轟然坍塌,露出地下布滿巫族符咒的祭壇。
    祭壇中央的青銅棺槨緩緩升起,棺蓋縫隙滲出黑血。小安的引魂刀自動出鞘,刀身映出棺中景象——竟是兩個容貌相同的女子,胸口都嵌著半塊《天聖醫毒典》殘頁。
    “雙生怨靈?”小南的藥箱劇烈震動,十二隻血蠱撞破箱蓋,“這是巫族禁術‘命魂分割’,她們的魂魄被鎖在殘頁裏!”少女迅速撒出秘製解藥,卻見黑血接觸藥粉後反而沸騰,化作萬千怨靈衝向三人。
    粥粥發動“夜瞳瞬身”,尾尖卷起小南躲過攻擊。她赤紅瞳孔鎖定灰袍老者,突然發現對方脖頸處的巫紋正在變化:“他不是叛徒!這些怨靈在吞噬他的血脈……”話未說完,小安的鎮魂鈴突然失控,蒙眼白布被掀開——露出與棺中女子一模一樣的緋色瞳孔。
    灰袍老者噴出一口黑血,麵具碎裂,露出與小安七分相似的麵容。他顫抖著指向棺中女子:“你們母親用命魂分割術封印了《天聖醫毒典》的‘禁術篇’,而你們……”話音未落,祭壇符咒迸發強光,棺中雙生怨靈化作鎖鏈纏住小安。
    “姐姐!”小南甩出金針卻被黑霧彈開,金瞳泛起淚光,“她的鎮魂鈴在共鳴,這怨靈是……”
    粥粥的赤瞳泛起血絲,尾尖毒鱗刺入掌心:“是我們的血脈詛咒!當年滅門慘案另有隱情……”她將心頭血灑向怨靈,骷髏罐中的蠱蟲組成九黎古陣,“小南布陣,我要強行剝離殘頁!”
    小安的半張白骨臉泛起緋色,被侵蝕的右瞳突然恢複清明:“母親說過,破解命魂分割術需要……”她突然揮刀斬向自己心髒,引魂刀穿透胸膛時,棺中殘頁竟自動飛向粥粥手中。
    殘頁入手的瞬間,粥粥的赤瞳劇烈疼痛。她看見無數畫麵在眼前閃過——母親被巫族長老獻祭、《天聖醫毒典》被分割成七塊、九黎貓族被迫流亡……尾尖的毒鱗突然暴漲,化作血色骨刃。
    “不好!是禁術反噬!”小南的藥箱炸開,十二隻血蠱瘋狂鑽進粥粥體內。少女金瞳泛起巫族圖騰,迅速掏出祖傳銀針紮向粥粥的百會穴,“必須用‘血蠱壓製術’!小安快念鎮魂咒!”
    小安的鎮魂鈴迸發強光,被怨靈侵蝕的半張臉浮現母親的幻影。她沙啞著念動咒文,引魂刀吸收怨靈化作緋色光盾:“妹妹們撐住!母親用最後力量在殘頁裏留了……”話未說完,祭壇突然坍塌,三人陷入黑暗前,粥粥看見殘頁浮現出七個血色大字:“祖巫之眼,即將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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