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借勢淬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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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思過崖寒風如刀,陸青崖握著驚蟄劍的掌心已結滿冰霜。他故意踩中崖邊雷擊木的焦痕,青紫色電弧順著劍身竄入經脈,混沌靈根如饑似渴地吞噬著天雷之力,每道雷霆都讓腕間懲戒金符的裂紋加深一分。
"第九次了..."崖底傳來蘇璃的傳音,裹著藥香的冰蠶絲穿透岩縫。她藏在三丈深的天然石窟中,三十六道引雷符組成的小周天陣正在發燙,每當雷霆落下,她就用藥靈之氣護住陸青崖心脈,發梢因此又白了幾縷。
驚蟄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脊龍血紋路亮如熔岩。陸青崖福至心靈,迎著劈落的紫霄神雷縱身躍起,殘月劍式首次完整施展。劍氣與雷光碰撞的刹那,他看見雲層中浮現青銅匣虛影——十萬蛟龍怨氣正通過雷劫湧入劍身,匣蓋縫隙滲出暗紅血光,竟是八十年前潮生村海難時的場景!
"就是現在!"蘇璃彈出三枚築基丹,丹藥在雷火中炸成金粉。陸青崖周身毛孔滲出血珠,在雷光中凝成血色蠶繭。驚蟄劍吞噬完最後一絲天雷,劍尖突然迸發青光,照亮崖壁上三百年前留下的劍痕——那些深淺不一的刻痕正與他剛施展的殘月劍式完美契合!
混沌靈根突然坍縮成旋渦,陸青崖七竅溢血卻仰天大笑。他看清了雷劫真相:每道天雷都裹著縷藥靈聖體的氣息,掌門竟用渡劫之名行奪舍之實!驚蟄劍感應到主人怒意,自主引動尚未消散的雷雲,劍光直指百裏外的祖師殿,沿途劈開七十二道隱匿的控魂符。
"不可!"蘇璃的冰蠶絲纏住他手腕,"你看心口!"陸青崖低頭,發現新月吊墜正在吸收雷劫餘威,玉中浮現出縮小版的山河社稷圖——圖中葬劍穀位置,三百蛟鱗組成了囚龍陣的陣眼,每條鎖鏈都係著雜役弟子的本命燈!
遠處傳來九聲鍾鳴,懲戒堂的金符令箭破空而至。陸青崖揮劍斬斷令箭,箭身迸發的黑霧中浮現周師兄獰笑的麵容:"擅引雷劫,其罪當誅!"霧氣裏藏著萬千蠱蟲,每隻都叼著截冰蠶絲——正是蘇璃這些年贈他的劍穗材料。
蘇璃咬破舌尖,精血在空中繪出青帝法印。崖底突然升起濃霧,霧中浮現八十年前潮生村的海浪虛影。陸青崖引動殘餘雷劫劈向虛影,驚蟄劍竟穿透時空,刺中當年正在礁石間布置血玉繈褓的掌門化身!劍尖觸及繈褓的刹那,現世與往生的壁壘轟然崩塌。
祖師殿突然地動山搖,陸青崖腕間的懲戒金符寸寸碎裂。他吐出口淤血,發現經脈中流淌的已非靈氣,而是凝如實質的雷霆。蘇璃卻踉蹌跪地,掌心躺著一縷徹底雪白的長發——藥靈聖體透支的征兆,發絲末端竟凝結著青銅匣的冷光。
"值得麽?"她拭去嘴角血漬,指尖點在陸青崖眉心。混沌靈根深處突然顯現九道鎖鏈,每條都連著口青銅棺槨。陸青崖的龍瞳看清真相:這些棺槨正是歸墟海底的天墟棺,而此刻每口棺中都躺著個正在渡劫的自己!棺蓋上刻滿往生咒,咒文縫隙滲出暗紅血絲,與太虛劍宗地脈深處的血管同源。
驚蟄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龍血紋路開始褪色。陸青崖猛然抬頭,看見雲層中的青銅匣正在吞噬雷劫能量,匣蓋開啟的縫隙裏伸出隻布滿咒文的手——那分明是三個月前在丹房爆炸中"隕落"的煉器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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