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劍種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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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如銀龍般咆哮著湧上祠堂的門檻,水花四濺,仿佛要將這座古老的建築淹沒。然而,令人驚奇的是,潮水並未就此停止,而是繼續蔓延,漸漸地將祠堂的地麵也覆蓋住了。
在水光瀲灩中,一些裹著星輝的海藻在青磚上搖曳生姿,它們似乎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竟自動排列成了一幅卦象。葉紅綃站在祠堂中央,凝視著這詭異的一幕,她的指尖輕輕撫過桃木劍,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生命力。
就在這時,桃木劍上突然長出了幾株嫩綠的新芽,這些新芽在瞬間茁壯成長,葉片迅速展開。然而,還未等葉紅綃反應過來,葉片突然脫離枝幹,如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終化作了三百枚玉簡,墜向四麵八方的四海。
蘇璃殘魂最後的話語在玉簡破空聲中若隱若現:“……第三塊磚下藏著陸師兄的……”
葉紅綃心頭一緊,她立刻揮出一道劍氣,掀開了地窖的暗格。隻見暗格中,三百枚青銅令牌如星辰般懸浮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神秘的陣法。每一枚令牌上都刻著潮汐劍種的名字,而當葉紅綃的目光觸及“陸思崖”的命牌時,東海的盡頭突然升起了十二道巨大的水龍卷。
水龍卷如怒龍騰空,直衝雲霄,其聲勢之浩大,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伴隨著水龍卷的升起,一道裹著青帝氣息的傳音如驚雷般在海域中炸響:“道胎!你以為斬滅昊天夢境就能……”
然而,話音未落,驚蟄劍突然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猛地飛回了劍鞘。與此同時,桃木劍上綻放出耀眼的青光,直直地指向南方。
葉紅綃的巫瞳瞬間穿透萬裏雲層,她的視線穿越了重重迷霧,最終落在了南疆雨林的深處。在那裏,一個七歲的女童正手持木棍,在泥地上認真地刻畫著潮汐陣圖。每一道刻痕都與思過崖上的劍痕產生共鳴,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係。
"這麽快就覺醒了?"葉紅綃捏碎命牌,青銅碎片化作青鸞載她破空而去。風中傳來盲眼婆婆的歎息:"當年青崖在每道劍痕裏都封存了..."
雨林中的女童突然抬頭,瞳孔變成完全的鎏金色:"葉師叔,您來遲了。"她手中的木棍爆發出驚蟄劍氣,在地麵刻出完整的歸墟星圖,"陸先生讓我轉告——真正的混沌劫現在才開始。"
葉紅綃落地時踩碎的枯枝突然生根,長成縮小版的青銅巨門。女童脖頸後的楓葉胎記滲出金血,在空中凝成陸青崖年輕時的虛影:"紅綃,潮汐劍意第十重叫..."
"萬物生。"葉紅綃接口道,桃木劍點向女童眉心。劍氣觸及肌膚的刹那,雨林所有樹木同時開花,花瓣拚出青帝隕落時的場景——根本不是被斬滅,而是自我分解成三百道流光。
女童的身體突然透明,顯出體內跳動的劍丸:"青帝將本源分藏在劍種體內,陸先生用三百年布局,隻為讓您..."話音未落,她的胸口突然鑽出混沌觸須,驚蟄劍氣自動護主卻被腐蝕。
葉紅綃的巫瞳突然劇痛,記憶中封印的真相破繭而出——當年陸青崖在潮生村撿到的不是棄嬰,而是青帝本源溢出形成的道胎。桃木劍突然軟化,裹住女童化作劍繭,繭殼上浮現出潮生村所有木劍的刻痕。
"師姐小心身後!"蘇璃的聲音突然從劍繭傳出。葉紅綃旋身橫斬,劍氣卻穿透十二名突然出現的黑袍人。他們的兜帽被海風掀開,露出的麵容竟與潮汐劍種一般無二。
為首的男子抬起腐爛的手掌,掌心嵌著血玉繈褓碎片:"葉師叔,我們才是真正的..."他的話語被劍繭爆開的青光打斷,新生女童手持桃木枝刺入他眉心:"贗品也配冒充劍種?"
黑袍人化作黑霧消散,女童的鎏金瞳孔黯淡下來:"這是第十七次截殺。"她扯開衣襟,心口處的枯枝劍痕正在滲血,"青帝本源在排斥陸先生的封印。"
葉紅綃的桃木劍突然生出根須紮入地脈,雨林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女童突然口吐陸青崖的聲音:"紅綃,去歸墟之眼取出..."聲音被突然降臨的昊天威壓打斷,雲層中睜開隻殘破的鎏金瞳孔。
"道胎,你以為斬滅的真是本座真身?"瞳孔中墜下血雨,每滴都裹著微型青銅棺。女童脖頸後的胎記突然離體,化作劍紋印在葉紅綃手腕:"師叔,這是陸先生最後留給您的..."
桃木劍自動飛向血雨,劍身暴漲千丈。葉紅綃在劍氣狂潮中看清真相——每滴血雨都是個被汙染的劍種,而那些青銅棺裏封存的,赫然是她輪回百世的記憶。
女童燃燒本源化作劍鞘,裹住桃木劍刺向殘破瞳孔:"請師叔執劍!"她的身軀在劍光中消散,最後的話語混在雷鳴裏:"...命牌在劍種魂魄最深處..."
驚蟄劍突然從歸墟方向飛來,與桃木劍合二為一。葉紅綃握住劍柄的刹那,三百道劍種虛影在身後浮現,齊聲吟誦潮汐劍歌。昊天瞳孔第一次露出懼色:"你竟將劍意刻在輪回..."
"不是刻在輪回。"葉紅綃的劍氣貫穿九天,"是輪回本身即為劍意。"劍光炸裂的瞬間,所有血雨倒卷回瞳孔,青銅棺中的記憶盡數解封——每世輪回的終點,都是陸青崖握著枯枝在等她問道。
殘破瞳孔終於崩解,墜落的光塵中浮現陸青崖最後的虛影。青年劍修的白翳眼眸映著葉紅綃的身影:"潮汐劍意第十重,你終於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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