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青冥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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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原本漂浮著的青銅燈盞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一般,猛地調轉了方向。刹那間,八十道青光如流星般匯聚而來,交織成了一個半透明的虛影。這個虛影漸漸清晰,竟然是陸青崖的模樣!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垂眸凝視著驚蟄劍歸鞘時激起的漣漪,仿佛那漣漪中隱藏著什麽重要的秘密。他的指尖輕輕一動,一滴琥珀色的藥汁便在他的指尖凝結而成,宛如一顆晶瑩的露珠。
“紅綃,你可還記得,七歲那年那碗藥裏多放的三錢蜂蜜?”陸青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仿佛穿越了時空,回蕩在這片海麵上。
葉紅綃的劍尖微微顫抖著,她的目光緊緊鎖住那滴藥汁,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就在她的劍氣即將攪碎陸青崖的虛影時,那滴藥汁卻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墜入了歸墟之中。
令人驚訝的是,藥汁在落入歸墟的瞬間,竟然凝結成了一麵冰鏡!這麵冰鏡宛如一麵透明的窗戶,透過它,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景象。
鏡中的畫麵漸漸浮現,那是七歲的葉紅綃正踮起腳尖,偷偷地從糖罐裏舀出蜂蜜。而在她的身後,少年陸青崖正悄悄地將一塊血玉碎屑混入了糖罐之中。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開始溫養這些血玉了……”蘇璃突然發出一聲驚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恍然大悟。
然而,就在這時,蘇璃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了一些淡金色的冰晶。這些冰晶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爬上了嫁衣的殘片,與上麵的丹紋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奇異的圖案。
“師姐,這些血玉在重組青帝命盤!”蘇璃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話音未落,冰鏡上的裂紋突然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緊接著,十二尊巨大的青銅藥鼎破水而出,它們的鼎身上雕刻著精美的藥童浮雕,這些藥童齊聲誦唱著古老的歌謠:“寅時當歸鞘,青冥始現蹤。”
每尊鼎內都沸騰著濃鬱的藥汁,而在那藥汁的表麵,竟然都漂浮著一塊帶著牙印的桂花糕。這些桂花糕的糕體上,滲出了與驚蟄劍紋相同的木係靈紋,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師兄把我的齒痕煉成了陣紋?”葉紅綃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她手中的劍氣如狂風驟雨般橫掃鼎陣,然而那些被斬落的藥渣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凝聚成了一張婚書的殘頁。
蘇璃見狀,毫不猶豫地撕開自己心口的皮肉,一股鮮血噴湧而出。她強忍著劇痛,將蓮台的殘根從血肉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那殘根與混沌羅盤緊緊相連,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束縛。
“師姐,你看!”蘇璃指著混沌羅盤上的天璿位,那裏有一個明顯的缺口,“這個缺口,就是你的束發銀簪!”
話音未落,隻見那銀簪突然從歸墟的漩渦中激射而出,如同閃電一般。簪頭的珍珠在瞬間裂開,露出了一個微縮的祠堂。祠堂內,七歲的小紅綃正躺在橫梁上酣睡,她的枕邊放著一塊桂花糕,糕裏嵌著的血玉碎片突然迸發出耀眼的紅光,與鼎陣的青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神秘的星圖。
陸青崖的虛影在星圖中逐漸顯現,他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卻又清晰可見。少年模樣的他,倚著青銅鼎,嘴角掛著一抹輕笑。
“紅綃,你可知道驚蟄劍為何總在卯時震顫?”陸青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淡淡的戲謔。
葉紅綃聞言一怔,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然而,就在她思考的瞬間,驚蟄劍鞘上的木紋突然與海潮產生了共鳴,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響。
蘇璃的嫁衣在瞬間化為灰燼,灰燼在空中盤旋飛舞,最終凝聚成了三百根金針,如同一群蜜蜂般嗡嗡作響。刺入最近那尊藥鼎:"師姐,鼎內煆燒的是各派長老的生辰帖!"
海底深處,傳來一陣沉悶而又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是某種巨大的力量在掙脫束縛。伴隨著這聲轟鳴,一道黑色的繭從星圖的缺口處緩緩浮出,那是昊天法相的繭,它在黑暗中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陸青崖的虛影突然抬起手,輕柔地撫摸過葉紅綃的白發,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青帝血脈的蘇醒,需要至情淚的滋養,而你十二歲那夜在寒潭……”
“住口!”葉紅綃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打斷了陸青崖的話。她的劍氣猛然爆發,瞬間將陸青崖的虛影震碎。然而,那被斬落的青光卻並沒有消散,而是凝聚成了一幅寒潭的幻境。
在幻境中,青年時期的陸青崖正站在冰麵上,專注地刻畫著陣法。而在陣法的中央,插著一支木簪,那正是葉紅綃當年失手斷掉的木簪。木簪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滲出了淡金色的藥汁,仿佛在訴說著當年的故事。
就在這時,蘇璃突然緊緊地拽住了葉紅綃的手腕,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師姐,我的霧靈丹在共鳴!”說著,她毫不猶豫地撕開了自己右側的鎖骨,隻見丹紋的根係如觸手一般,迅速地紮入了幻境之中。
蘇璃用力一拽,竟從幻境中拉出了一塊帶著血絲的雪蓮子。令人驚奇的是,這雪蓮子的裂開處,竟然隱藏著一個微縮的龍墟。
“原來龍墟的陣眼在這裏……”葉紅綃喃喃自語道。她的白發如同靈蛇一般,迅速纏住了雪蓮子,然後將其高高拋向空中。
就在雪蓮子被拋起的瞬間,驚蟄劍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自動歸鞘。鞘身如同一張大網,將雪蓮子緊緊地包裹住。
而在歸墟漩渦的深處,十二道青銅灶台緩緩升起,每一座灶眼都燉煮著陳年的藥渣,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陸青崖最後的虛影從藥霧中走出,白發垂落處生出血色珊瑚:"紅綃,這碗當歸湯..."話音未落,昊天法相的黑霧突然吞噬灶台,藥香化作猩紅鎖鏈纏向驚蟄劍。
蘇璃的嫁衣徹底燃盡,丹紋在虛空拚出西洲全圖:"師姐,黃泉裂隙在吞吃潮汐陣!"她縱身躍向黑霧最濃處,心口蓮台殘根突然綻放,將混沌羅盤碎片射入陣眼。
海底傳來龍吟,驚蟄劍鞘突然解體。葉紅綃看著玄鐵劍身浮現的木係法則,忽然聽見七歲時的潮聲——少年陸青崖正在礁石後埋下渡厄針,浪花卷過時盡是未係完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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