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燎原劫·灰燼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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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火焚原,血花綻圖
    暮春時節,北疆草原燥風如刀,卷著枯草與沙礫掠過曠野。天際殘陽如血,將整片荒原染成赤色。
    忽然,遠處地平線亮起一點火星,隨即如毒蛇吐信般蔓延,眨眼間化作滔天火浪,席卷而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燎原烈焰吞噬枯草,發出劈啪爆響,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是燎原火!”南宮聽雨立於一處矮丘,手中油紙傘輕旋,傘麵雨花針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冷芒。她眸光微凝,低聲道:“這火來得蹊蹺。”
    慕容止抱刀而立,衣袍被熱浪掀起,獵獵作響。他冷眼望向火海深處,沉聲道:“有人故意縱火。”
    話音未落,火勢驟然一滯,仿佛被無形之力壓製,竟在眾人麵前分出一條通路。火焰退散處,焦土之上,忽有血色花朵破土而出,花瓣如刃,花蕊泛金,瞬息間蔓延成片,竟在灰燼中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圖案——
    《天工開物圖》!
    圖中山川河流、機關巧械,皆以血花為線,栩栩如生。更詭異的是,花蕊間隱隱有熒光流動,似暗藏玄機。
    “傳聞《天工開物圖》乃墨家秘傳,記載上古機關術……”江浸月指尖銀針微顫,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怎會在此顯現?”
    群雄奪珠,傘骨異變
    倏然,血花齊齊一顫,花瓣收縮,花蕊凝實,竟化作數十枚赤紅珍珠,滾落於焦土之上!
    “是‘血髓珠’!”遠處傳來一聲厲喝,數道身影飛掠而來,為首者乃是一名虯髯大漢,手持一對镔鐵判官筆,筆尖淬毒,泛著幽藍寒光。
    “鐵筆判官·崔無命?”南宮聽雨眉梢一挑,傘麵輕轉,雨花針已蓄勢待發。
    崔無命獰笑一聲:“南宮家的丫頭,此物非你所能染指!”話音未落,判官筆已如毒龍出洞,直刺她咽喉!
    南宮聽雨身形未動,傘麵倏然一張,針雨如瀑,叮叮當當將判官筆盡數擋下。與此同時,慕容止長刀出鞘,刀光如雪,橫斬崔無命腰腹!
    崔無命急退三步,判官筆交叉格擋,卻仍被刀氣震得虎口迸裂,鮮血直流。他怒喝一聲:“還等什麽?搶!”
    霎時間,潛伏暗處的各路高手紛紛現身,刀劍齊出,直撲血髓珠!
    混戰之中,珍珠被氣勁激蕩,四散飛濺。忽然,南宮聽雨的油紙傘無風自動,竟脫手飛出,懸於珍珠群上方!
    “怎麽回事?”她眸光一凜,欲召回傘器,卻覺掌心一空,傘柄竟傳來一股詭異吸力,將她指尖牢牢黏住!
    針珠相合,機關初現
    傘麵雨花針忽如活物般自行遊走,針尖對準下方珍珠,針尾朱砂紅線無風自動,與珍珠排列一一對應,分毫不差!
    “針位與珠陣……完全一致?”江浸月銀針在手,卻不敢貿然出手,隻凝神觀望。
    就在此時,傘骨內部傳來“哢嗒”一聲輕響,隨即齒輪咬合聲接連不斷,似有精密機關正在啟動!傘麵邊緣彈出九枚青銅小齒,齒尖刻有星紋,與《天工開物圖》中某處機關紋路竟一模一樣!
    慕容止眸光一沉,忽道:“這傘是鑰匙。”
    話音未落,傘骨徹底展開,九齒旋轉,珍珠受其牽引,淩空飛起,嵌入傘骨凹槽之中!
    “轟——!”
    地麵猛然震顫,焦土裂開一道深淵,露出下方一座青銅機關台。台麵刻滿繁複紋路,中央凹陷處,正與油紙傘形狀吻合!
    南宮聽雨隻覺一股巨力拉扯,整個人隨傘飛向機關台。她急運內力抗衡,卻聽傘骨齒輪聲愈急,似在催促。
    “放手!”慕容止冷喝一聲,長刀劈向傘柄連接處,欲斬斷那股吸力。
    然而刀鋒未至,傘麵忽地一旋,針雨暴射,竟將刀氣盡數彈開!
    墨家遺跡,禍心暗藏
    南宮聽雨被強行拉至機關台前,油紙傘“哢”的一聲嵌入凹槽。
    刹那間,機關台紋路逐一亮起,赤光流竄,台麵緩緩下沉,露出下方一條幽深甬道。甬道兩側青銅壁上,浮雕著無數齒輪與傀儡,似在無聲述說墨家往昔的輝煌與隱秘。
    崔無命見狀,狂笑一聲:“果然是墨家地宮!裏麵的機關秘術歸我了!”說罷縱身躍入甬道。
    其餘高手亦爭先恐後衝入,唯恐落後半步。
    江浸月銀針扣在指間,蹙眉道:“這機關啟動得太巧,像是有人刻意引導。”
    慕容止收刀入鞘,冷聲道:“南宮聽雨,你的傘從何而來?”
    南宮聽雨凝視甬道深處,輕聲道:“家傳之物,但今日才知……它另有玄機。”
    正言語間,甬道深處忽傳來一陣慘叫!
    “啊——!”
    淒厲叫聲回蕩,隨即是機括轉動聲與利刃破空之音。顯然,先闖入者已觸發致命機關!
    黑鴉再現,星砂引路
    忽有羽翼振空之聲自頭頂掠過。
    眾人抬頭,隻見一隻黑鴉盤旋於空,鴉喙叼著一枚星砂,砂粒熒光閃爍,與先前右弼星童所奪星砂如出一轍!
    黑鴉俯衝而下,竟將星砂投入甬道深處!
    星砂落處,機關聲驟停,甬道兩側浮雕齒輪齊齊轉動,原本致命的陷阱竟一一閉合,讓出一條通路。
    江浸月眸光一凝:“這烏鴉……在幫我們?”
    慕容止冷笑:“或是引我們入局。”
    南宮聽雨深吸一口氣,油紙傘已與機關台分離,傘麵雨花針重新歸位,但傘骨齒輪聲仍隱約可聞,似在催促前行。
    她抬眸望向幽深甬道,輕聲道:“既然有人鋪好了路,不走豈非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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