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氣，轉向賈張氏：“賈張氏！你少轉移話題！你丟你的錢，我丟我的雞，別混為一談，我告訴你，你不承認也不行，不承認我們就報公安！”
    “報就報，誰怕誰啊，你真以為老娘是嚇大的！你說我們家棒梗偷了你家的雞，我還說你偷了我的錢呢！”
    賈張氏梗著脖子毫不示弱：“你不但要把偷我的錢還我，我被你打成了這樣，你也得賠我醫藥費！否則咱們這事沒完。”
    “我打你都是輕的！像你這樣胡攪蠻纏不講理的老東西，活著都是在浪費國家的糧食，整天遊手好閑屁活不幹，還好吃懶做，就你這樣的，除了能造糞還能幹什麽！
    我要是這一巴掌能打醒你，街道辦都得給我發個錦旗！
    而現在看來，沒準就是你那好孫子偷了錢，又順道把我家的雞給禍害了！棒梗呢？讓他滾出來當麵對質！”
    “我孫子還沒放學呢！”
    賈張氏尖叫，但底氣明顯不如剛才足了，她也隱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仔細想來，還真像是自個兒大孫子能幹出來的事。
    “傻柱，你這麽些年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知不知道什麽叫尊老愛幼，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憑什麽還要幹活？安享晚年有什麽不對，還笑話我造糞，有本事你光吃別拉！”
    “還沒放學？”
    傻柱冷笑：“賈張氏你看看天，這都幾點了還沒放學，可能嗎？為什麽別的孩子都回來了，就你家棒梗沒回來？難不成你家棒梗跟別的孩子上的不是同一所學校！
    我看他分明就是做了虧心事，不敢回來，就想著等天黑了才回來呢！”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高聲喊道：“沒錯，棒梗半上午還回四合院了，出去的時候書包都鼓鼓囊囊地裝滿了東西，上麵還用衣服蓋著，說不定那裏麵就是傻柱家的雞！二大媽都看見了！”
    二大媽……要死了，要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正要溜走的二大媽身上，二大媽腳步一頓，心裏叫苦不迭，隻好轉過身，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是早上買菜回來，在前院門口碰見棒梗了。
    那會兒……那會兒學校早該上課了，我問他咋沒上學，他說……回來拿作業本……書包……書包是挺鼓的，還用衣服包著……我就多問了一句，他就推了我一把跑了……
    不過說起尊老愛幼，你家棒梗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了，怎麽著也算是他的長輩吧，關心他兩句他不耐煩就罷了，竟然還伸手推我！
    差一點就把我推倒了，萬一我要是倒了摔個好歹，你們家還得賠我醫藥費！”
    這話一出，人群再次嘩然！
    “實錘了！肯定是棒梗！”
    “這小子，膽子也太肥了！撬鎖偷雞！”
    “賈張氏還在這兒罵兒媳婦偷錢，沒準那五毛錢也是她寶貝孫子拿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賈東旭當年就偷拿廠裏的東西，也就是沒當麵逮著，否則的話也夠他喝一壺的。”
    “棒梗這小子確實是沒禮貌，見了麵從來不主動打招呼，看見別的小朋友有好東西上手就搶，我家孫子就被搶了一回饅頭一回糖，不是看在鄰居的份，我早就罵上門了。”
    “我看這事確實該報公安，這小子越來越不安分了，以前還是小偷小摸的，現在連雞都敢偷了，再長大點兒還不一定幹出什麽缺德事呢。”
    “可不是嗎？都說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金，他們家這孩子要是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可真就毀了。”
    ……
    議論聲像一把把刀子，精準地紮在秦淮茹心上，再順著眾人的話這麽一想，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完了，這下全完了！棒梗的名聲徹底毀了！
    這一刻，她恨透了傻柱！
    不就是一隻雞嗎？就是給棒梗吃了又能怎樣？好歹也是從小到大在他跟前長大的孩子，也曾經何叔長何叔短的叫過，就非得要這麽斤斤計較，非得要毀了棒梗這孩子不可嗎？
    是，自己是想過要破壞他的相親，可那不是也沒成功嗎？他還跟林秀芝那個女人結了婚，現在連孩子都懷上了，總不能到現在還記恨自己吧？
    再說了，就算是記恨她，有什麽本事衝著她來，為難一個孩子算什麽男人！
    “柱子，你就非得這樣嗎？棒梗的孩子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怎麽可能去偷你的雞，說不定你那雞就是自己跑了。
    要不然院裏的大家夥都幫你找找，說不定你家的雞就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裏下蛋去了，過一會就自己回來了呢。”
    賈張氏也有點傻眼，她再怎麽溺愛孫子，聽著眾人的議論，心裏也打起了鼓，但她嘴上還不肯認輸，強辯道：“那……那也不能說明雞就是棒梗偷的！說不定是別人呢？書包鼓就是偷雞啊？捉奸捉雙，拿賊拿贓，你們又沒看見我家棒梗書包裏裝的是什麽，憑什麽就說是棒梗偷的？
    我看你們這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看我們家沒有男人，又想把屎盆子扣我們頭上，我告訴你們，沒門！”
    傻柱都被氣笑了，就連原本還淡定的林秀芝，在人群外聽到這話也氣得不行，心裏暗暗發狠，今天這事兒絕不能輕易過去，已經不是被偷了一隻雞的事了，他們家鎖還被撬了呢！
    這要是這次輕輕揭過了，以後是不是想撬門就撬，想偷東西就偷？
    “行！嘴硬是吧？咱們現在就去找他，棒梗那小子偷了雞，肯定沒走遠，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烤著吃呢！咱們分頭去找！等找到了，我看你這老臉往哪兒擱！”
    傻柱被激起了真火，這下是真的較真了。
    秦淮茹一看不好，趕緊上前哭哭啼啼的勸道：“柱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婆婆計較，我婆婆嘴上就是沒個把門的，其實人心不壞，再說再怎麽說她也是個長輩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秦淮茹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珠子，含淚看著他，傻柱在對上她目光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一下子愣住了，倒是一時忘了立刻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