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紅毛暗戳戳開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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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第一天的十公裏後,林鈺舟地獄般的生活徹底開啟,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S級哨兵的極致體能,以及自己的弱小無助。
    她知道向導對哨兵影響很大,但沒想到會這麽大。
    訓練時,總有一些奇怪的觸感貼到自己身上有時候冰冷滑膩有時候又熱得像火爐……等林鈺舟看過去時,那地方又沒什麽東西,剛開始她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麽可怕的畸變種,最後才發現是那群哨兵的精神體……
    知道後她還鬆了口氣,當然,此時的林鈺舟尚不知道精神體跟哨兵有共感,如果知道,她肯定會拒絕精神體們的貼貼。
    又是一天訓練結束。
    林鈺舟搖搖晃晃地上樓,累得不省人事,渾身汗涔涔的,腦子裏都是自己軟軟的床鋪。
    可一拐彎,某個令人心煩的身影又冒出來,百無聊賴地依靠在林鈺舟宿舍門口,紅色短發隨意散落在額間,臉被陰影遮住大半,倒顯露出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深沉、疏離。
    林鈺舟一怔,忽然意識到或許這才是寧牧澤最真實的麵目,作為哨兵等級最高的S級,他應該就是如此目空一切,哨兵們被公認的自私、卑劣、獨占欲他一樣也不會少,至於和她相處時偶爾透露出的少年心性,在他的性格中或許隻占了很小一部分。
    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宣野的警告。
    少女在旁邊觀察他多久,寧牧澤也這樣盯著少女看了多久,仗著陰影的遮掩,那眼神裏有探究有疑惑: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向導而已,最多就是吸收汙染的能力強了一些,自己到底為什麽關注她?
    甚至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來找她,要是以前的寧牧澤聽了這件事,第一反應一定是嘲笑,現在他隻是煩躁地揉了幾把自己的頭發,大步走出來。
    見林鈺舟警惕地後退,心裏更不爽了,伸手搭在林鈺舟肩上,用力把她定在原地,少女的肩膀經過這幾天的訓練緊實一些,但在他摸起來還是異常柔軟,“喂,明天上射擊課,你摸過槍嗎?”
    “……?”
    林鈺舟停下掙紮,抬眼盯著寧牧澤,茫然地搖頭。
    一看她的表情,寧牧澤心下了然,莫名愉悅起來,但嘴裏發出一聲“切”,擺出“不屑”的臭臉,布滿青筋的手攬住林鈺舟的腰,用力一抬,不容拒絕地夾著她往訓練場走,邊走嘴裏邊嘟囔。
    “可不是我想管的,但教官把你交給我了,沒辦法我得對你負責,所以現在去訓練。”
    腰肢柔軟,貼上去時他忍不住輕捏了一下,引得手下的人輕顫,喉嚨發出貓叫似的嗚咽,他掩飾性的輕咳一聲,耳根慢慢爬上紅暈。
    怎麽有人這麽軟啊……
    林鈺舟驚恐地撲騰四肢,心裏冒出來個流淚的小人,悲痛萬分。
    臭紅毛還她柔軟的床啊!
    開小灶這種事,林鈺舟除了一開始抗拒但到了射擊訓練場,她就調整好心情,準備訓練了,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也有一顆上進的心。
    但,臭紅毛下次能不能提前說啊!早知道今天她就不那麽拚命了,嗚嗚……
    被放下時,林鈺舟能明顯感覺到寧牧澤在她身上停頓一下的手,似是不舍離開,在林鈺舟疑惑看過去之前,他已經正經起來,摸著桌子上擺放整齊的槍支部件,開口道:
    “喏,看我組裝。”
    金屬部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修長的手指翻飛,“先把槍身框架固定,再是槍管。”
    一邊說,一邊將槍管緩緩推進卡槽,確保每一處螺紋都緊密咬合。接著,他取出彈匣井,“彈匣井要卡到位,不然供彈會出問題。”
    整套流程下來,原本零散的部件變成了一把完整的槍,寧牧澤拍拍手,“該你了。”
    他根本沒想過林鈺舟看一遍就能組裝,隻是期待林鈺舟抬起她小鹿一樣的眼睛求助他,柔軟的嘴唇吐露出軟軟糯糯的請求……光是想想他都爽了。
    林鈺舟猶豫一陣,拿起槍,按照記憶裏寧牧澤的動作,生澀地開始動手,因為沒什麽力氣,她組裝的很慢。
    努力又認真的神情,眉頭無意識微皺,寧牧澤看得心底軟得一塌糊塗,意念一動,某小型紅色生物竄出來,猛地衝向林鈺舟。
    紅龍雖然不大,力氣卻和他主人一樣,大得出奇,這一猛衝直接把林鈺舟撞翻在地,幸好寧牧澤早有準備,在身後穩穩接住林鈺舟,順勢將她整個人嵌入懷裏,身體相貼的瞬間,寧牧澤滿足地幾乎要歎息出聲,但他沒忘了裝模作樣解釋幾句,“最近精神體不太穩定,你沒事吧?”
    精神體不穩定?林鈺舟沒好氣地心底吐槽,這群瘋狗精神體穩定過嗎?
    男人的懷抱勒得她有點疼,冰冷的槍管抵住他的腹部,“我裝好了,臭紅毛趕緊放手,勒得我疼死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臭紅毛肯定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和她貼貼。
    “……成功了?!”寧牧澤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手上的槍被男人奪過去,看了又看。
    你才怎麽著,嘿,還真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想當年自己學的時候都看了兩三遍演示才堪堪學會。
    寧牧澤正色,隱隱能看出他的激動,就著環抱她的姿勢,抬起槍,瞄準靶心。
    “會開槍嗎,看看你的準頭?”
    林鈺舟也覺得驚奇,摸上槍好像見到什麽闊別已久的故人似的,完完全全是刻在血脈裏的記憶。
    砰——
    機械女音隨之響起:
    【恭喜您,十環。】
    後坐力震得林鈺舟虎口發麻,發下槍,甩了幾下手一扭頭,就對上寧牧澤愣住的麵容,他回過神,清咳兩聲,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果然厲害。
    “不練了,你回去吧,明天正常發揮就好。”
    到時候一定能狠狠嚇他們一大跳。
    林鈺舟神色莫名,看著突然開朗的哨兵,心裏懷疑他怕不是汙染過多,精神不正常了。
    算了,反正跟她沒關係,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她麻溜回去休息。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林鈺舟又是第一個來到訓練場的人,簡單熱身後,趁著哨兵還沒來,繞著訓練場跑圈。
    她深知自己體能弱,所以抓住一切訓練時間提升自己,起碼上了賽場,自己不能成為校隊的破綻。
    所以處於這樣的責任感,哪怕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堅持。
    隻是身體累到極致時也會忍不住委屈抱怨,憑什麽被選中的向導就得是她呢?想著想著,就累得昏睡過去,甚至連崩潰都沒來得及。
    這樣想想自己命好苦……
    手腕上的通訊器震動,是自己設置的計時,大概跑上個二十分鍾林鈺舟就會停下走兩步,緩慢調整呼吸。
    視線中突然闖入一個清冷貴氣的男人,麵容冷淡,渾身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像高高的山嶺上的雪蓮,讓人生不出褻瀆、冒犯的心思。
    ……怪不得在向導學院許辰衣的人氣這麽高呢。
    雖然向導對大多數哨兵持厭惡、不屑的態度,但在赫利斯軍事學院,許辰衣憑借他出塵的氣質、完美的臉、貴公子的家世、以及對向導的“不屑一顧”,被評選為“學院向導最想治療的哨兵”。
    不乏有向導想要折下這朵高嶺之花,申請為他精神治療,但不知什麽原因全部被他拒絕了。
    “早上好,你也來訓練嗎?”林鈺舟友善地打了聲招呼。
    許臣衣隻是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地鼓搗著手中槍械,沒有表情的臉上分明寫著:別來煩我。
    “……”哇塞,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嶺之花嗎?
    林鈺舟尷尬地找個角落站定,決定再也不主動跟許臣衣打招呼了。
    訓練場陸陸續續來人了。
    宣野從入口進來,一眼發現林鈺舟的位置,笑眯眯地走過來,拆開一根棒棒糖,“小林同學最近的努力我都有看到哦,獎勵你。”
    林鈺舟愣了一下,心底感動到流淚,一口咬掉棒棒糖,嘴裏含糊不清地道謝。
    嗚嗚,自己居然被這個吊兒郎當的教官感動到了是怎麽回事。
    男人按了按林鈺舟鼓起的臉側,笑眯眯地拍拍手,撤到學員們正前方。
    “上前來小崽子們,今天練習射擊,去拿你們的裝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