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考卷迷局現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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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生艇在海浪上顛簸,林默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剛才那道衝天的金色氣運光柱還在他視網膜上灼燒——那是父親留下的“龍骨秘辛”裏提到的“皇陵啟運”之象,可為什麽會在沉船裏出現?
    “默子,你手在抖。”王哥抹了把臉上的海水,渾濁的眼睛裏還泛著後怕,他伸手要拍林默肩膀,卻在觸及對方緊繃的脊背時頓住了,“那光...真不是我眼花?”
    林默沒說話。
    他的天機之眼正不受控地發燙,視線穿透救生艇斑駁的鐵皮,落在船尾那片被海水衝刷過的區域——那裏有塊巴掌大的水痕,形狀像極了父親臨終前在他掌心畫的“離”卦。
    “等等。”他突然翻身跪起,救生艇被壓得傾斜,王哥驚呼著去扶船沿。
    林默的手指擦過濕滑的甲板,在水痕中心摳出個鏽跡斑斑的鐵盒。
    盒蓋剛掀開,一張浸透海水的血色考卷“啪”地落在他膝頭。
    “這是...?”王哥湊過來,渾濁的瞳孔突然收縮,“默子,這紙...在冒熱氣?”
    林默屏住呼吸。
    考卷邊緣的水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暗紅墨跡在紙麵洇開,竟漸漸顯出“天機閣·陰陽試”五個古篆。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在潘家園老周頭的破瓷瓶裏,他也見過同樣的篆文,當時老周頭說那是“早就失傳的相師試煉”。
    “別動。”
    清冷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林默回頭,正撞進蘇婉沾著海水的瞳孔裏。
    她不知何時上了救生艇,考古服的袖口還在滴水,左手攥著半幹的毛巾,右手卻已經摸出隨身攜帶的考古刷——那是她研究商周甲骨時用的,刷毛細得能掃開青銅器上三百年的銅綠。
    “這不是普通紙。”蘇婉的刷尖輕輕掃過考卷邊緣,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纖維結構像西漢的麻紙,但墨跡...”她突然頓住,刷柄在指尖轉了半圈,“溫度不對。”
    林默這才注意到,考卷正貼著他大腿發燙,熱度透過濕褲子往肉裏鑽。
    他運轉天機之眼,眼前的墨跡突然開始流動!
    原本模糊的題目漸漸清晰:“用塗鴉覆蓋龜甲裂紋,證明陰陽相生...”
    “是活的。”林默脫口而出,聲音發啞。
    他能看見墨跡裏纏著細若遊絲的紅氣,那是相師血統特有的氣運——父親說過,真正的相術秘卷會“認主”,隻有血脈契合的人才能觸發。
    蘇婉的刷子懸在半空,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不是墨水,是混合了相師血統的朱砂,隻有真正血脈能——”
    “轟!”
    話音被一聲爆響截斷。
    林默眼前一花,血色考卷突然騰起幽藍火焰!
    那火不燙,反而帶著刺骨的寒意,瞬間就將考卷燒去半角。
    蘇婉驚呼著去抓,卻在觸及火焰的刹那被彈開,手背騰起紅腫的印記。
    “退開!”林默拽住她手腕往旁邊一推。
    救生艇劇烈搖晃,王哥罵罵咧咧地撲過去扶船,可林默的注意力全在那團火上——火焰裏浮現出星圖般的裂隙,一個裹著猩紅官服的身影正從中跨出!
    無麵,無喉,隻有腰間懸著的血色卷軸在滴“血”。
    那“血”落在救生艇上,立刻腐蝕出滋滋作響的黑洞。
    “天機閣的試煉不容外人窺視。”聲音像兩塊磨盤在碾,震得林默耳膜生疼。
    紅衣判官抬起手,掌心握著的判官筆泛著幽光,筆尖正對著他眉心。
    林默的後頸炸開一層冷汗。
    他能感覺到天機之眼在發燙,那是危險臨近的預警。
    父親教過的“九宮避凶步”在腦海裏閃過,他抓著蘇婉的手猛地一扯,兩人同時滾向艇尾。
    判官筆擦著林默發梢劃過,在艇舷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林默!”蘇婉被他壓在身下,卻反手攥住他手腕,“那卷軸...和沉船裏的氣運光柱有關係!”
    林默的心跳快得要衝出喉嚨。
    他瞥見被燒剩的考卷殘片正落在判官腳邊,焦黑的紙麵上,“陰陽相生”四個字還在隱隱發亮。
    紅衣判官再次抬筆,這一次目標是蘇婉——她剛才碰過卷軸,身上沾了相師血脈的氣息!
    “找死!”林默低吼。
    他鬆開蘇婉,反手抓向那片殘片。
    指尖剛碰到焦紙,就被燙得一縮——但這股熱意和之前不同,像是某種力量在順著皮膚往身體裏鑽。
    他咬著牙拽下殘片,轉身時正好看見判官筆離蘇婉的咽喉隻剩三寸!
    “啊——!”
    林默的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
    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在瞬間翻身撲過去,將殘片按在自己左眼上。
    天機之眼的灼痛突然變成灼燒般的快感,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紅衣判官的動作,蘇婉瞪大的眼睛,甚至連空中飄落的焦紙碎屑,都清晰得可怕。
    “砰!”
    判官筆停在林默鼻尖半寸處。
    他能看見筆尖上凝結的血珠,聞到那股甜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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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判官的無麵臉上裂開一道縫隙,發出類似金屬摩擦的尖嘯。
    林默攥著殘片的手在抖,卻死死不肯鬆開——他能感覺到,這片焦紙裏藏著比沉船氣運更重要的東西,也許是父親的秘密,也許是解開一切的鑰匙。
    “下一次,不會留情。”
    判官的聲音還在震蕩,可他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
    星圖裂隙重新合攏,血色卷軸的“血滴”不再腐蝕救生艇,反而凝結成暗紅的晶砂,簌簌落在林默腳邊。
    蘇婉坐起來,顫抖著摸向他的臉:“你...沒事吧?”
    林默沒回答。
    他盯著掌心的殘片,焦黑的紙麵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半枚龜甲紋路。
    那紋路像活物般蠕動,在他手心裏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
    海風卷著鹹味吹來,林默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能感覺到,剛才按在天機之眼上的殘片,正順著血脈往心髒裏鑽。
    那是...某種傳承?
    還是更危險的詛咒?
    救生艇外,剛才的漩渦早已消失,海麵平靜得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林默知道,從這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天機閣的試煉,紅衣判官的警告,還有父親留下的龍骨秘辛,正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網住。
    而他掌心裏的殘片,正在發燙。
    林默的左眼像被火炭灼燒,焦黑殘片上的龜甲紋路突然活了過來。
    那些暗紅痕跡在視網膜上扭曲重組,竟漸漸勾勒出一個個黑白相間的方塊——是二維碼!
    "爸留的"卦象"是現代藝術?"他脫口而出,聲音發澀。
    父親臨終前在他掌心畫的"離"卦,此刻正與二維碼中心的菱形紋路完美重疊。
    殘片裏的熱流順著視神經往腦仁鑽,他甚至能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記憶裏回響:"卦象藏於時,時變則象變。"
    "林默!"蘇婉突然拽住他後領。
    她的考古鏟深深插進救生艇甲板縫隙,金屬與鐵鏽摩擦出刺耳的尖嘯,"別看了!
    地下在形成噬天陣的基礎紋路!"
    林默這才注意到,剛才被紅衣判官血滴腐蝕的黑洞邊緣,正滲出暗紅黏液。
    那些黏液順著甲板縫隙蔓延,在月光下勾勒出彎曲的線條——是《相術要覽》裏記載的"噬"字紋,專破相師氣運的陰毒陣法!
    "需要塗鴉覆蓋裂紋!"他突然想起考卷上的題目。
    天機之眼自動鎖定了黏液最濃的七處節點,右手不受控地摸向口袋——那裏還裝著今早幫王哥修瓷器時用的靛藍陶筆。
    蘇婉的呼吸幾乎要貼在他後頸:"噬天陣需以活物氣血為引,再晚半刻——"
    "閉嘴!"林默咬破指尖,靛藍墨汁混著鮮血潑在第一處節點。
    陶筆劃過的瞬間,黏液像被燙到般蜷縮,露出下麵刻著的細小符文。
    第二筆,第三筆...當他畫完第七道螺旋紋時,焦黑殘片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
    立體地圖在兩人之間展開。
    青銅殿宇懸浮在幽藍海水中,殿頂刻著"天機閣"三個鎏金大字,而坐標指針正指向他們腳下——"海底?"蘇婉的考古鏟當啷落地。
    海浪突然翻湧。
    救生艇被托起兩米高,林默踉蹌著抓住船沿,看見海麵裂開一道發光的縫隙。
    幽藍光暈中,一個嬌小身影被鐵鏈吊在溶洞頂端。
    她赤著腳,腕間腳鏈墜著青銅鈴鐺,每動一下就發出細碎脆響。
    最勾人的是那雙桃花眼,眼尾上挑,睫毛沾著水珠,正濕漉漉地盯著他。
    "哥哥~"蘿莉的聲音像浸了蜜,"來解開鎖鏈好不好?"她輕輕扭動腰肢,腳鏈撞擊聲裏混著喘息,"隻要哥哥要了我,這滿殿的傳承都是你的...還有姐姐們哦~"她舔了舔唇,"她們都等得急了呢。"
    林默的喉結滾動。
    他能聞到她身上甜膩的香氣,像浸了玫瑰露的絲綢。
    天機之眼卻在發燙——那鎖鏈上的紋路與噬天陣如出一轍,而蘿莉心口的朱砂痣,分明是紅衣判官卷軸上的封印印記。
    "你...是誰?"他攥緊陶筆,指節發白。
    "我是你的呀~"蘿莉突然拽緊鎖鏈,上半身前傾,"哥哥不是想要答案嗎?
    父親的秘密,皇陵的真相...隻要你碰我,我就都告訴你~"她的腳趾勾住他的褲腳,順著小腿往上蹭,"好不好嘛~"
    蘇婉突然抓住林默手腕。
    她的手冷得像冰,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裏:"別信她!
    這是...這是"色劫"!
    相術典籍裏說,上古邪修會用自身為餌,引相師破戒奪運——"
    "姐姐真討厭~"蘿莉噘起嘴,鎖鏈突然繃直。
    林默眼前一花,她竟掙脫鐵鏈撲過來!
    發間銀鈴亂響,帶著香風的手臂環住他脖頸,溫熱的吐息掃過耳垂:"哥哥的心跳好快呀~是因為我嗎?"
    林默的天機之眼突然刺痛。
    他看見蘿莉背後浮現出血色卷軸虛影,紅衣判官的無麵臉正從卷軸裏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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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心口的朱砂痣,此刻正滲出黑血,順著雪白的皮膚往下淌。
    "滾!"他反手扣住她手腕,運起父親教的"鎖魂訣"。
    蘿莉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發出類似野貓的嘶叫,指甲在他手背抓出五道血痕。
    但她的身體卻更緊地貼上來,濕熱的唇擦過他下頜:"哥哥再用力些~我就喜歡...這樣的~"
    "林默!"蘇婉舉起考古鏟砸向兩人之間的海麵。
    發光的溶洞突然劇烈震動,蘿莉被震得向後跌去,鎖鏈重新纏上她的腰肢。
    她的桃花眼恢複清澈,卻帶著驚恐:"快走!
    青銅龍脊鎖要...要..."話未說完,溶洞頂端的星圖突然亮起,無數銀線從星圖中垂落,將她重新釘在原處。
    林默這才注意到,溶洞頂端的星圖與他掌心殘片上的龜甲紋路完全吻合。
    而在星圖中心,一條青銅龍脊鎖正緩緩轉動,鎖身上的鱗片閃著幽光,每一片都刻著他從未見過的古篆。
    海浪再次翻湧,救生艇開始下沉。
    蘇婉拽著他往船尾跑:"先離開這裏!
    那溶洞...在吸海水!"
    林默回頭。
    蘿莉的身影已經被星圖銀線籠罩,隻能看見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而那青銅龍脊鎖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鎖身與星圖重疊的刹那,海麵突然騰起一道水柱,將溶洞入口重新掩蓋。
    "等等。"林默停住腳步。
    他掌心的殘片還在發燙,剛才蘿莉最後那句話的口型在他腦海裏回放——"青銅龍脊鎖要開了"。
    而在救生艇下沉的陰影裏,他似乎看見龍脊鎖的鱗片下,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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