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卦文迷霧現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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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石壁滲出的潮氣裹著金屬焦糊味往鼻腔裏鑽,林默握氣運劍的手背青筋暴起。
陸破軍的傀儡群剛湧到三步外,王鐵柱破麻袋突然"唰"地抖開,灰撲撲的粗布竟像活物般纏上最近的機械臂——那是具半人高的青銅傀儡,八條蛛腿扒著地麵,被麻袋一裹,關節處立刻迸出火星。
"五品相師的氣運,夠鑄把好鋤頭!"王鐵柱咧嘴笑出白牙,鐵灰色絡腮胡沾著傀儡殘骸碎屑,洛陽鏟掄得虎虎生風,"臭小子,你爸當年教我解卦時說過......"
"小心!"蘇婉的星盤突然泛起紅光,她話音未落,一道寒芒已擦著林默耳畔釘進王鐵柱左肩。
老相師悶哼一聲,洛陽鏟"當啷"砸地,鮮血順著粗布麻衣往下淌——偷襲者是個穿墨綠勁裝的少女,發間銀蝶簪子閃著淬毒的幽光,正踩在兩米高的石俑頭頂,袖中又彈出三枚細如牛毛的袖箭。
"老東西,二十年前害死我師父的賬,今天清了!"小蝶咬著銀牙,指尖的袖箭在火把下泛著青黑,"黑蠍會的毒,你扛不過半柱香!"
王鐵柱捂著左肩,血從指縫裏往外冒,卻突然仰頭大笑:"當年那老毒物要拿三十條人命養蠱,老子砸了他的壇,該!"他踉蹌著彎腰抓起洛陽鏟,鏟頭在地麵劃出火星,"小丫頭,你師父若泉下有知,得謝我替他少造孽!"
林默的天機之眼在混亂中掃過角落的玉簡——那是從陸破軍密室裏搶來的殘片,表麵蛛網般的裂縫中,一絲金芒若隱若現。
他瞳孔驟縮,喉結滾動:"雙生契的缺失紋路在......"
"看這裏!"蘇婉突然扯碎隨身的考古筆記,泛黃紙頁在她指尖翻飛成七隻紙鶴,"離卦屬火!"她咬破指尖在最後一隻紙鶴上點了血印,揚手擲向彌漫毒霧的東南方。
紙鶴剛觸到毒霧便"轟"地燃燒,七道火光在空中劃出奇異軌跡,竟與墓室穹頂的星圖重疊。
林默瞬間明白,抄起腰間半塊翡翠碎片——那是父親臨終塞給他的遺物,表麵刻著與玉簡相同的卦紋。
他逆著紙鶴燃燒的方向衝過去,氣運劍在掌心凝成更鋒利的刃,割開傀儡群的空隙:"爸的卦象永遠要逆推!"
翡翠碎片剛貼上玉簡裂縫,墓室突然震顫。
陸破軍的機械瞳孔劇烈收縮,他能清晰聽見青銅羅盤內部傳來"哢嗒哢嗒"的響動,那是沉睡千年的機關被喚醒的聲音。
林默的指尖滲出鮮血,與翡翠、玉簡的紋路融成一片金光,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本殘缺的卦象逐漸完整。
"不!"陸破軍嘶吼著要撲過來,可他的傀儡群突然集體停滯。
那些本應朝林默湧來的青銅怪物,八條蛛腿同時抬起,機械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小蝶剛要再發袖箭,離她最近的傀儡突然轉向,青銅螯鉗擦著她耳側釘進石壁,石屑紛飛中,她鬢角的銀蝶簪子"叮"地掉在地上。
林默額角滲著汗,盯著逐漸重組的玉簡——它的輪廓正在變化,青銅的冷光從內部透出,竟與陸破軍一直盯著的羅盤紋路越來越像。
王鐵柱捂著流血的傷口,突然伸手拽住林默後領:"臭小子,這動靜不對......"
話音未落,整座墓室的火把同時熄滅。
黑暗中,隻有玉簡不,現在該叫它青銅羅盤了)發出幽藍的光,照出傀儡群機械眼內翻湧的紅光。
小蝶倒吸一口涼氣,她分明看見最近的傀儡螯鉗緩緩轉向自己,金屬摩擦聲裏,傳來陸破軍失控的尖叫:"怎麽會這樣?
我的傀儡......"
林默握緊重組的羅盤,能清晰感覺到其中流轉的氣運之力——那不再是陸破軍的,而是......屬於他父親的,屬於真正的噬天陣主的。
黑暗中,蘇婉的手悄悄覆上他手背。
黑暗中,青銅羅盤的幽藍光芒突然暴漲三寸,照得眾人輪廓如鍍霜雪。
陸破軍的傀儡群八條蛛腿同時叩地,金屬螯鉗擦著小蝶耳側釘進石壁的餘震還未消,最前排的青銅怪物已緩緩扭轉機械頭顱,八隻猩紅電子眼同時鎖定她發間那枚銀蝶簪子——方才墜落的簪子正躺在她腳邊,在幽藍光照下泛著詭異的青黑。
"叛徒!"陸破軍的嘶吼混著機械音的失真,他渾身纏著的青銅導線突然繃直,"你耳後那枚噬天陣標記,早把核心位置透給林默了!"小蝶猛地捂住右耳,指縫間滲出細血——她竟沒察覺,方才躲避傀儡時,耳後那枚用隱墨繪製的陣紋已被羅盤光照亮,像條小蛇般爬過雪白肌膚。
"放屁!"小蝶踉蹌後退兩步,袖中最後三枚袖箭"唰"地釘向最近的傀儡,卻見青銅螯鉗"哢"地合攏,精準夾住箭身。
她鬢角的碎發被機械風帶得亂揚,眼底閃過慌色——黑蠍會規矩,暴露任務標記者,死。
"臭丫頭,你師父當年給你下的蠱,可不止在簪子裏。"王鐵柱突然悶哼一聲,他捂著左肩的手鬆開,鮮血順著指縫滴在洛陽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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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鏽跡斑斑的鏟頭竟泛起金紅紋路,如活物般爬過鏟身,"老子五品氣運刻的龍脈印記,能認得出誰在陣裏動過手腳!"
林默的天機之眼在幽光中泛起金芒,他盯著王鐵柱鏟頭的紋路,突然想起父親筆記裏夾著的半張拓片——正是這樣流動的卦象!
心跳驟快,他反手握住蘇婉覆在自己手背的手,掌心的汗混著她指尖的溫度:"老相師的氣運是引子!
陸破軍用傀儡鎖死了墓室氣脈,得借這五品之力衝開陣眼!"
蘇婉的星盤在袖中發燙,她仰頭看向穹頂——紙鶴燃燒的軌跡本已模糊,此刻卻因羅盤光芒重新顯現,與王鐵柱鏟頭的紋路交疊成一條蜿蜒光帶,"龍脊......是龍脊的骨相!"她瞳孔裏倒映著星圖重組的輪廓,像極了古籍中記載的"潛龍在淵"局,"林默,翡翠碎片!"
林默猛地驚醒,摸向腰間的翡翠碎片——那是父親遺物,此刻竟在發燙。
他咬著牙將碎片按向羅盤凹槽,指尖的血珠剛滲出來,碎片"嗡"地化作流光,"叮"地嵌進羅盤中心。
墓室突然震顫,青銅羅盤表麵浮現出細密的水銀紋路,如活物般順著地麵爬向王鐵柱的洛陽鏟、蘇婉的星盤,最後纏上林默的手腕。
"啊!"小蝶突然踉蹌跪地,她方才躲避傀儡時被劃破的指尖滴在羅盤上,血珠竟在青銅表麵暈開,浮現出立體的海底宮殿影像——珊瑚纏繞的石柱、半沉的青銅巨門、門楣上模糊的"鎮龍"二字。
林默瞳孔驟縮,那正是父親筆記裏反複勾畫的"海淵陵"!
"懷表!"王鐵柱突然扯動粗布麻衣,從懷裏掏出塊鏽跡斑斑的老懷表。
表蓋"哢"地彈開,林默瞬間窒息——表殼內側竟嵌著半張照片,照片裏年輕的王鐵柱站在個清瘦男人身旁,那男人眉眼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更詭異的是,懷表的齒輪突然倒轉,表盤上的羅馬數字化作金色卦象,"弑師局"三個大字在齒輪間隙若隱若現。
"這是......"林默嗓音發顫,他能清晰感覺到羅盤裏的氣運在翻湧,父親留下的翡翠碎片正將那些力量往自己體內引。
王鐵柱粗糲的手掌按上他後頸,帶著血的溫度:"你爸當年讓我刻龍脈時說,這局要靠"弑師"破,可老子到現在才明白......"
"轟——"
青銅羅盤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原本幽藍的光瞬間轉作熾白。
陸破軍的傀儡群同時發出尖銳的電子嘯叫,八條蛛腿深深紮進石磚,竟在地麵犁出蛛網般的裂縫。
蘇婉猛地拽住林默往旁一撲,方才站的位置"哢"地裂開,露出下麵泛著腥氣的黑泥——那是被封了千年的龍脈血壤。
林默翻身坐起,發現羅盤的光正順著裂縫往下鑽,穹頂的星圖在白光中扭曲變形。
他望著逐漸泛紅的星芒,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莫要貪龍脈氣運......"話音未落,羅盤中心的白光"唰"地收縮,在半空投射出縮小版的星圖。
可那星圖剛成型,最中央的北極星位置突然滲出血絲,像滴墨落在清水裏,緩緩暈染成血色漩渦。
"這是......"蘇婉的星盤在掌心發燙,她望著血色漩渦,喉間突然泛起腥甜。
林默握緊羅盤,能感覺到其中的氣運之力在瘋狂翻湧,像是有什麽東西正順著龍脈,從地底下往上爬。
王鐵柱的懷表"啪"地合上,表蓋內側的照片上,年輕的林父正對著他笑,可那笑容裏,竟藏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鄭重。
小蝶蜷縮在牆角,看著自己耳後逐漸淡去的陣紋,突然抓起地上的銀蝶簪子。
簪子尖部的毒在幽光中泛著青黑,可她卻望著羅盤上的海底宮殿影像,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陸破軍的傀儡群還在發出電子嘯叫,可他本人已癱坐在地,青銅導線從他身上斷裂,露出下麵蒼白的皮膚——原來這不可一世的機械師,不過是具被陣紋吊著命的活死人。
"林默......"蘇婉的聲音發顫,她指著半空的血色漩渦,"龍脈......在反噬。"
林默望著那逐漸擴大的血色漩渦,喉嚨發緊。
父親留下的翡翠碎片在他掌心發燙,像在提醒著什麽。
王鐵柱的洛陽鏟仍泛著五品氣運的金紅,可老相師已靠著石壁閉上眼,粗重的喘息聲混著傀儡的電子嘯叫,在墓室裏回蕩。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底下,被羅盤光照亮的龍脈血壤中,一截青銅鎖鏈突然動了動。
鎖鏈盡頭,似乎鎖著什麽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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