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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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正午,天豈人力資源公司前台。落地窗外熱浪翻湧,空調外機嗡鳴作響。
    "啪!"一摞半人高的快遞箱砸在前台大理石台麵上,震得綠蘿葉子簌簌發抖。
    "阿亮!你又把快遞堆我工位旁邊!"項目專員阿飛踩著十厘米細高跟殺到前台,精心燙過的栗色卷發隨著轉身甩出尖銳弧度。她塗著正紅色甲油的手指戳向快遞單,"這些是要寄給總部的機密文件,不是讓你當啞鈴玩的!"
    坐在高腳凳上的前台姑娘緩緩轉頭。她脖頸處暴起青筋,小麥色皮膚泛著層薄汗,將深藍製服領口撐出緊繃的弧度。阿亮單手拎起最重的箱子掂了掂,肱二頭肌在短袖袖口隆起小山包:"正好省得去健身房。"
    阿奇從茶水間探出頭,差點被保溫杯裏的枸杞水嗆到。這位新來的實習生盯著阿亮上下滾動的小腿肌肉,喉結動了動:"阿飛……她真是女的?"
    "如假包換。"阿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餘光瞥見阿亮把機密文件箱舉過頭頂,肱三頭肌在陽光下泛著蜜蠟般的光澤。前台姑娘突然咧開嘴,露出八顆白牙:"要不怎麽說前台要選力氣大的呢?"
    衝突在冷氣裏驟然升級。
    阿飛塗著裸色唇釉的嘴唇抿成直線,她注意到阿亮製服第二顆紐扣搖搖欲墜——那裏殘留著上周搬保險櫃時崩裂的線頭。這個身高一米八二的黑珍珠,總能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壞辦公室生態:打印機卡紙要徒手拆,碎紙機卡殼直接倒提起來晃,現在連機密文件都要表演頭頂舉重。
    "你知道這單業務對公司多重要嗎?"阿飛奪過文件箱時指甲劈裂,鮮血珠滴在米色地毯上,"要是泄露了……"
    "放心。"阿亮突然俯身,小麥色手掌撐在大理石台麵上,後背肌肉透過製服隆起流暢線條,"我檢查過六遍封條,監控能證明昨晚是我守的夜班。"她直起身時帶起一陣風,阿奇聞到淡淡的防曬霜味道混著鐵鏽氣息。
    前台電子鍾跳到1345,玻璃門映出阿亮抓著頭發的剪影。她後頸處有道淡粉色疤痕,像新月彎進衣領深處。阿奇突然注意到她腕間戴著褪色紅繩,與能徒手搬動複印機的怪力形成詭異反差。
    "總之……"阿飛的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清脆聲響,"別再動我的快遞。"
    "成交。"阿亮抓起前台剩餘的快遞箱,肱二頭肌隨著笑聲顫動,"但倉庫那批新到的辦公椅……"她衝阿飛揚了揚眉毛,小麥色麵龐綻開驕陽般的笑,"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它們閑置吧?"
    落地窗外蟬鳴驟響,阿奇看見阿飛攥著文件的手指泛白。他忽然意識到,那些被搬動的不僅是物件,更像是某種無聲的挑戰。而前台姑娘小麥色脊背上滾動的汗珠,正沿著肌肉溝壑滑進製服深處,仿佛某種隱秘圖騰正在蘇醒。
    正午烈日將前台玻璃烤得發白,玄總和茲總踩著細高跟架著昏迷的庚午衝進公司,發梢汗濕粘在頸間,香奈兒套裝後背洇出深色雲圖。
    "勞駕讓讓!"玄總盤發鬆散,珍珠耳釘在晃動中折射出細碎冷光。她半邊身子被庚午靠得搖晃,迪奧手包鏈條甩在肩頭敲出清脆聲響。
    阿亮正把最後一箱a4紙舉過頭頂,肱二頭肌在製服下隆起流暢弧度。聽見響動,她扭頭看見兩位狼狽女士,小麥色麵龐瞬間綻開朝陽般的笑:"找工作啊?"
    茲總扶了扶歪斜的祖母綠胸針,架著庚午的香奈兒粗呢套裝皺出幾道褶痕。這位員工關係的總監的裸色高跟鞋沾滿工地紅泥,此刻正對著阿亮前台工牌上"金牌搬運工推薦官"的燙金字樣。
    "這位姐姐肩頸線條真漂亮,適合流水線質檢。"阿亮跳下高腳凳,玄色工裝褲紮進馬丁靴的動作帶起一陣風。她繞到玄總側麵,小麥色手掌輕拍對方繃緊的肩胛骨,"這位妹妹腰線柔韌,物流分揀隊正缺夜班督導。"
    阿飛端著冰美式從樓梯間轉出,差點被檸檬片嗆住。她看著玄總被拍紅的鎖骨,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文件袋:"阿亮!那是玄總和茲總!"
    "啊?"阿亮猛地縮手,玄總踉蹌著撞上金屬標識牌。牌子上"天豈人力資源"的鎏金字體晃了晃,在寂靜中落下兩粒銅鏽。
    "您二位……不是來應聘的?"阿亮小麥色手指絞著褪色的紅繩,後頸疤痕在空調風裏泛起淡粉,"可您這身打扮……"她目光掃過玄總卷到肘部的真絲襯衫袖口,茲總沾著水泥的裸色肌理褲。
    阿飛的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密集鼓點。她扯過前台消毒濕巾,狠狠擦拭玄總鎖骨處的指痕:"玄總剛從工地接人!這是咱們設計部的阿庚!"
    茲總手邊的庚午突然呻吟,給突然的安靜添了聲悶雷。這位剛蘇醒的青年眯著眼看阿亮,突然笑出聲:"其實……物流分揀待遇如何?"
    "月薪八千五,管三餐!"阿亮眼睛唰地亮了,小麥色手掌拍在登記簿上震起粉筆灰,"包住不包女朋友,幹滿三年送電動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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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飛把文件袋摔在前台,正紅色甲油在陽光裏折射出危險的血光:"阿亮!去把冷庫裏的藿香正氣水拿來!現在!"
    玄總揉著發紅的鎖骨,珍珠耳釘在冷光中輕顫:"這就是你們前台的待客之道?"
    "非常抱歉!"阿飛九十度鞠躬時卷發掃到咖啡漬,"她上周搬保險櫃砸壞了……情商芯片?"
    阿亮已經扛著整箱藿香正氣水殺回來,小麥色脊背繃緊成山巒:"玄總試試這個批次?我搬貨時都喝它,特解暑!"
    茲總盯著阿亮鼓脹的肱二頭肌,默默把庚午往陰影裏挪了半米。玄總突然扯鬆真絲領,露出被拍紅的頸側:"其實……物流分揀還缺人嗎?"
    暮色浸透會議室,水晶吊燈在阿止的珍珠耳墜上折出冷光。區域主管正用鋼針高跟鞋尖挑開阿亮的人事檔案,猩紅甲油在"特長:搬重物"一欄劃出細長血痕。
    "茲總投訴到董事會了。"阿止合上檔案,鉑金手鏈撞在玻璃桌麵的聲響讓阿飛睫毛顫了顫。這位女主管的香奈兒套裝繃出鋒利折痕,與阿亮被汗水浸透的深藍製服形成殘酷對比。
    阿飛將冰美式推過桌麵,冰塊碰撞聲裏摻著竊喜:"她上周還把保潔阿姨的拖把當標槍耍,差點戳穿康總的奔馳車標。"
    "夠了嗎?"阿亮突然開口,小麥色手掌捏扁了礦泉水瓶。她腕間褪色的紅繩勒進曬黑的皮膚,後頸疤痕在空調風中泛起淡粉,"玄總她們最後不也讓庚午喝了我的藿香正氣水?"
    "你那是施舍流浪貓!"阿飛笑聲像碎玻璃碴。她新做的裸色貓眼甲油閃著幽光,"你以為她們這些精英女高管會缺你這點廉價關懷?"
    阿止突然起身,細高跟踩住阿亮掉落的檔案頁。照片上少女在工地扛水泥,小麥色脊背被夕陽鍍成銅像:"明天起調去檔案室,別再讓我看見……"她塗了三層封釉的指尖劃過阿亮鼓脹的肱二頭肌,"這些礙眼的肌肉。"
    空氣凝固成冰棱。阿亮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像極了搬運重物時繃緊的肌腱。她猛地站起,高腳凳在瓷磚上劃出刺耳尖叫。
    "給我三天。"小麥色拳頭砸在會議桌上震翻咖啡杯,褐色液體滲進阿止的香奈兒包,"我找到更大的客戶。"
    阿止抽出真絲手帕擦拭包角,眼尾細紋裏凝著冰霜:"如果失敗……"她突然微笑,露出八顆烤瓷白牙,"就去倉庫清點那三百噸積壓的鋼筋。"
    阿飛在桌下踢了踢阿亮的馬丁靴,卻踢到鐵塊般的肌肉。阿奇衝進來打破僵局,懷裏抱著玄總剛寄來的合作意向書。封麵燙金ogo在吊燈下閃動,像把利刃切開凝固的冷氣。
    "玄總說……"阿奇咽著口水翻看文件,"想聘請阿亮小姐擔任他們工地的……?"
    阿止的珍珠耳墜突然搖晃,在死寂中撞出細微脆響。阿飛的高跟鞋死死扣住地麵,指甲油刮出細小碎屑。阿亮抓起礦泉水瓶仰頭痛飲,小麥色脖頸繃出優美弧線。
    "成交。"她抹掉嘴角水漬,褪色的紅繩在腕間灼灼發燙,"不過我要帶阿奇。"
    玻璃幕牆外霓虹驟亮,映得阿止的鉑金手鏈泛著冷光。她看著阿亮拽著阿奇走向電梯,黑色工裝褲紮進馬丁靴的利落背影。
    暴雨突至的周一清晨,前台打印機吐出最後一張卡紙,吐出黑煙。阿亮正用扳手試圖撬開碎紙機,玄色工裝褲沾著機油漬。
    "叮——"打卡機突然發出走火的電子音。
    阿飛踩著十厘米細高跟殺出電梯,栗色卷發還纏著幹發巾:"阿亮!你又把打卡機當舉重器按?"
    "它自己抽筋。"阿亮甩著扳手起身,小麥色額頭蹭著機油反光。她突然頓住,盯著阿飛身後,"你裙子上……粘著上周我搬的碎紙?"
    "那是意大利真絲!"阿飛尖叫著後退,後腰撞在冒熱氣的咖啡機。褐色液體順著她裸色絲襪蜿蜒而下,在瓷磚上畫出扭曲地圖。
    "正好配你新染的栗色。"阿亮摸出褪色的紅繩擦了擦扳手,後頸疤痕被熱蒸汽蒸得泛紅。前台電子鍾顯示859,玻璃門外閃過送快遞的小哥。
    "我的快遞!"阿飛突然撲向快遞架,香奈兒手包甩出拋物線。三箱a4紙轟然倒塌,雪片般的紙張間,露出玄總寄來的合作終止函。
    "合同簽錯了?"阿亮俯身時工裝褲繃緊,露出後腰處"力能扛鼎"的刺青。她小麥色手指捏起終止函,臂肌鼓起時紙張發出脆響。
    "是你把客戶性別填反!"阿飛抓起終止函,正紅色甲油刮花簽字欄。她突然僵住——終止函背麵,赫然印著阿亮昨天的咖啡漬手印。
    "叮——"打卡機再次抽風。實習生丁丁舉著淋濕的工牌衝進來,劉海滴著水:"亮姐!你修的門把手……"他轉身時工裝褲裂開,露出海綿寶寶內褲,"卡在我褲襠裏了!"
    阿亮悶笑震得前台綠蘿簌簌發抖,扳手當啷掉在玄總送的藿香正氣水空箱上。阿飛抓起考勤表,正紅色筆跡劃出猙獰弧線:"這個月第三次全員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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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打卡機怕打雷。"阿亮突然拎起打印機,肱二頭肌隆起小山包。她單手拆開外殼時,碳粉簌簌落在阿飛剛補的粉底上,"瞧,保險絲燒得像你的睫毛膏。"
    暴雨砸在玻璃幕牆上,水珠蜿蜒如淚。阿飛突然抓起車鑰匙,細高跟在瓷磚上敲出密集的鼓點:"我去總部申請換智能打卡機!"
    "申請要蓋三個章。"阿亮把修好?)的打印機推回原位,玄色手套印著機油漬,"不如直接搬新的,我剛好想試試扛服務器……"
    "阿亮!"阿飛尖叫著衝向雨中,高跟鞋在積水窪裏踩出憤怒的水花。阿亮望著她背影,小麥色手掌撫過前台裂縫,那裏還留著上周搬保險櫃時震落的牆灰。
    打印機突然吐出一張卡紙,上麵歪歪扭扭印著"維修申請"。阿亮抓起扳手,腕間紅繩在雷電閃光裏灼灼發燙。暴雨中傳來阿止踩著細高跟走近的哢噠聲,混著玄總工地的打樁機轟鳴。
    晨霧未散的周一,阿飛拖著行李箱撞開玻璃門,套裝繃出遠行的褶皺。
    "調令下來了。"她甩出文件時指甲刮花考勤表,正紅色甲油在阿亮名字上劃出猙獰叉號,"上午十點的巴士,西南區。"
    阿亮正用扳手固定搖搖欲墜的快遞架,小麥色手腕被機油染成琥珀色。她瞥了眼調令上"業績未達標"的印章,突然發力踹緊最後一枚螺絲:"恭喜,那邊蟑螂比打印機故障率還高。"
    阿飛的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密集的鼓點,細高跟陷進阿亮漏撒的咖啡粉。她突然扯斷三根指甲,裸色絲襪抽絲處露出暗紅血跡:"你以為我想走?昨天項目追加三百萬,點名要你……"
    "打住。"阿亮甩著扳手起身,工裝褲口袋露出半截藿香正氣水,"再不走趕不上巴士了。"她突然拽住行李箱拉杆,手套印著機油漬,"到了那邊,別再把門把手擰進打印機。"
    阿飛愣住,看著阿亮從身後掏出用紅繩串著的u盤,金屬外殼刻著"門店運維全攻略"。晨光照在她小麥色脖頸的疤痕上,泛著淡粉的光。
    "前台抽屜第三個格子,有給你備的創可貼。"阿亮轉身時工裝褲繃緊,露出後腰"力能扛鼎"的刺青,"下次穿十厘米高跟……別逞強。"
    玻璃門映出阿飛僵硬的背影,行李箱滾輪在晨霧中拖出蜿蜒水痕。阿亮突然抓起寄來的新合同,臂肌鼓起時紙張發出脆響:"丁!通知維修部,把阿飛辦公室的門把手……換成防呆款。"
    打印機突然吐出加急訂單,碳粉簌簌落在阿飛遺忘的咖啡杯沿。阿亮望著調度表上新添的客戶頭銜,褪色的紅繩在腕間灼灼發燙。晨霧中傳來的轟鳴,混著阿止踩著細高跟走近的哢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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