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阿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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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資蹲在寫字樓天台邊緣,指尖夾著半截燃到濾嘴的煙。腳下是車流匯成的紅色光河,身後傳來塑料盆碰撞聲——他的愛犬"荒誕"正用前爪扒拉自動喂食器,金屬碗與機身摩擦出刺耳的節奏。
"這個月第三次了。"行政部阿瑤的聲音突然炸響在安全通道口。她抱著文件夾,馬尾辮隨著急促呼吸起伏,"林總監說你的項目方案像流浪狗撒尿標記領地,毫無章法。"
阿資轉頭,霓虹燈在他鼻梁投下跳動的陰影。作為天豈人力最年輕的基層專員,他總穿著鬆垮的格子衫,袖口永遠沾著狗毛。但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暴雨前積蓄閃電的雲層。
"告訴林禿子,"他彈飛煙頭,火星劃出橙色拋物線,"這次我要啃下星軌集團的硬骨頭。"
會議室白熾燈管嗡嗡作響,投影儀藍光籠罩著長桌。阿資的ppt標題刺眼——《用荒誕解構職場排位》。
"星軌需要的是標準化人才評估體係!"市場部陳經理拍案而起,金絲眼鏡折射著冷光,"你提議讓候選人表演即興喜劇?這是人力資源部還是馬戲團?"
阿資手指輕叩桌麵,荒誕突然從桌底鑽出,叼走了陳經理的定製鋼筆。全場嘩然中,他笑著攤手:"看,連狗都懂如何打破僵局。這個時代越荒誕越有機會,因為人性本質從未改變——人們永遠在尋找讓自己顯得重要的舞台。"
坐在角落的哈哈女士突然輕笑。這位神秘客戶代表始終用絲綢口罩遮住下半張臉,隻露出彎成月牙的眼睛:"繼續。"
深夜辦公室,阿資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荒誕蜷縮在腳邊,尾巴偶爾掃過他青黑的眼圈。手機突然震動,匿名郵件附件裏是陳經理與競爭對手的密談錄音。
"要怎樣?"阿瑤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裏拎著兩罐啤酒。她今天沒紮馬尾,長發散落時露出耳後紋身——半枚殘缺的棋子。
阿資打開易拉罐,泡沫湧出沾濕方案草稿:"記得我說過財富是排位遊戲嗎?現在隻能讓他掉到第五名,但我要讓他徹底出局。"他扯過白板,用紅筆劃出倒金字塔結構,"星軌真正需要的是顛覆性人才篩選機製,而陳經理的方案……"
話音未落,整層樓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阿瑤看見哈哈女士站在玻璃幕牆前,月光勾勒出她手中閃爍的微型攝像機。
競標會當天,陳經理的方案ppt突然被替換成荒誕的寫真集。全場哄笑中,阿資從容走上台,大屏幕亮起他設計的"荒誕排位係統"——候選人通過模擬末日生存、職場狼人殺等場景進行能力評估。
"這簡直是胡鬧!"林總監摔了咖啡杯,褐色液體在地麵蜿蜒成問號。
哈哈女士突然起身,絲綢口罩滑落時露出燒傷疤痕組成的微笑:"星軌要的就是這個。我們需要的不是工具人,而是能在規則裂縫裏跳舞的野獸。"她按下遙控器,陳經理與對手密謀的視頻開始播放。
阿資在混亂中蹲下身,荒誕立刻跳進他懷裏。狗爪按在他胸口,隔著襯衫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突然明白,這場遊戲真正的賭注從來不是項目獎金,而是……
慶功宴頂樓,阿瑤將紅酒潑在陳經理臉上。她扯下假發。
阿資抱著荒誕後退半步,撞上哈哈女士。女人摘下口罩,疤痕在霓虹下泛著珍珠光澤:"其實我是星軌創始人。十年前我像你一樣站在這裏,被他們用排位遊戲碾碎。"她撫摸荒誕的耳朵,"但你教會我,荒誕是打破規則的錘子。"
阿資突然笑出聲。他鬆開狗鏈,荒誕如離弦之箭撲向夜空,霓虹在它皮毛上折射出奇異的光暈。
"知道為什麽給它取名荒誕嗎?"阿資舉起香檳,"因為在這個用數字丈量靈魂的時代,隻有荒誕能讓我們看見真實的星空。"
三個月後,天豈人力總部。阿資看著新方案通過審批,荒誕的爪子印蓋在文件末頁。阿瑤成為項目主管,耳後紋身補全為整枚棋子。哈哈女士的星軌集團推出"荒誕排位係統",引發行業地震。
而此刻,阿資正蹲在樓頂喂流浪貓。他忽然想起那個改變一切的夜晚,當荒誕衝破玻璃幕牆時,他看見的不是墜落的狗,而是掙脫鎖鏈的自己。
霓虹倒映在墨色江麵,碎成流動的星子。阿瑤倚著生鏽的欄杆,手裏拿著咖啡,咖啡的熱氣被夜風撕成薄紗。她今日穿了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露出鎖骨處新紋的荊棘圖案。
"還在想阿資?"哈哈女士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她今夜沒戴口罩,月光淌過疤痕交錯的右臉,竟生出幾分詭異的溫柔。
阿瑤彈飛煙頭,火星墜入江水時濺起微弱的光:"他今天又在例會上說"人性本善,隻需喚醒"。這蠢貨到現在都沒發現,星軌的荒誕係統早被市場部改造成精準的奴隸篩選器。"
哈哈女士突然笑出聲,從愛馬仕包裏掏出兩罐啤酒。金屬罐身結著水珠,在她掌心映出扭曲的霓虹:"知道為什麽中介行業永遠隻認供需嗎?"她拉開拉環,泡沫噴湧而出,"因為人性是最廉價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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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接過啤酒,罐身傳來的寒意滲入掌紋:"阿資總說我們用荒誕包裝剝削,可他根本不懂——"
"——根本不懂在這個結構裏,供需本身就是最大的荒誕。"哈哈女士接過話頭,江風掀起她絲綢襯衫的下擺,"就像他給流浪狗喂進口罐頭,卻拒絕承認自己才是被豢養的那隻。"
遠處突然傳來犬吠。七八隻流浪狗從蘆葦蕩衝出,綠眼睛在夜色裏亮得駭人。為首的德牧撞翻垃圾桶,腐臭的殘羹潑灑在觀景台地磚上。
"看清楚了。"哈哈女士突然指向狗群,"那隻瘸腿的比格,三個月前還是cbd某位總監的掌中寶。當它失去"寵物"這個標簽,瞬間就從供方變成需方——就像我們精心包裝的"人才"。"
阿瑤眯起眼,發現狗群正呈扇形包圍她們。德牧壓低前身發出威脅的低吼,瘸腿比格卻躲在垃圾箱後嗚咽。
"阿資總說我們用簡單標準做決策。"她掏出防狼噴霧,紅光在狗眼前掃過,"可他不知道,當規模突破臨界點,所有複雜模型都會坍縮成最原始的二進製——吃或被吃。"
流浪狗群突然發動進攻。哈哈女士拽著阿瑤後退,高跟鞋跟卡進排水溝縫隙。德牧騰空撲來的瞬間,阿瑤抄起觀景台上的警示牌,鐵杆重重砸在狗鼻梁上。
"看到了嗎!"哈哈女士掙開高跟鞋,赤腳踩在冰涼地磚上,"這就是瓶頸!當你的中介網絡覆蓋整座城市,所有道德準則都會變成鎖鏈。你以為我們在玩供需遊戲?不,我們早就是遊戲本身!"
狗群暫時退卻,瘸腿比格卻趁機叼走掉落的啤酒罐。它用臼齒撕開拉環,淡金色液體順著毛發滴落,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阿瑤突然笑起來,笑聲驚飛棲息在欄杆上的白鷺:"所以你當年才會輸得那麽慘?因為拒絕把星軌變成寵物篩選場?"
哈哈女士沉默著點燃打火機,火焰照亮她眼底的淤青。疤痕在火光中扭曲蠕動,像一條條蟄伏的蜈蚣:"我曾天真地以為,隻要給每個求職者打上"荒誕值"標簽,就能打破結構。結果發現……"她突然將火苗按在鎖骨處,皮肉燒焦的氣味混著江風撲麵而來,"結果發現我才是那個被編碼的商品。"
阿瑤發現德牧的項圈內側刻著星軌集團的ogo,金屬銘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突然明白這些流浪狗根本不是野生的——它們是被係統遺棄的試驗品。
"現在換你回答。"哈哈女士從愛馬仕包底抽出一根棒,"如果中介的終極形態是製造供需,如果所有突破瓶頸的嚐試都會被結構吞噬,我們為什麽還要掙紮?"
阿瑤扯下牛仔外套甩向狗群,布料裹住德牧的瞬間,她拽著哈哈女士衝向台階。皮肉撕裂聲與犬吠在身後交織,她忽然想起阿資辦公室那盆枯死的綠蘿——那個總說著"人性本善"的蠢貨,至今沒發現綠蘿是被空調冷氣凍死的。
兩人跌坐在台階上喘息,江麵傳來悠長的汽笛聲。下遊貨輪的探照燈掃過觀景台,照亮滿地狼藉:碎酒罐、帶血的警示牌、被撕爛的牛仔外套,以及……哈哈女士突然僵住。
在探照燈餘光裏,瘸腿比格正蹲坐在三米外,嘴裏叼著半塊銘牌。那上麵刻著的員工編號,屬於十年前失蹤的星軌集團hr總監。
"看來有些瓶頸,"哈哈女士擦掉濺在臉上水,"比我們想象的更致命。"
阿瑤摸出震個不停的手機,屏幕亮起阿資發來的消息:"我聯係了動物保護協會,他們說可以接收所有流浪狗。"她忽然笑出聲,把手機扔進江裏。
貨輪的轟鳴聲中,兩個女人望著重新歸於黑暗的江麵。上遊漂來熒光浮標,像一串斷續的省略號,標點著永不愈合的傷口。
阿資赤腳踩在沙灘上,浪頭卷來時他故意後退半步,讓冰涼的泡沫漫過腳踝。遠處貨輪在暴雨中搖晃,桅杆燈明明滅滅,像被掐住脖子的螢火蟲。
"你瘋了嗎?"阿瑤舉著傘衝過來,蕾絲裙擺沾滿沙粒,"台風預警都發了,還玩衝浪?"
阿資接過傘,卻將它倒插進沙堆。暴雨瞬間澆透他的格子衫,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沙灘上燙出深色斑點:"知道為什麽中介行業死得最快的是聰明人嗎?"他突然拽著阿瑤撲進浪裏,鹹水灌進鼻腔的瞬間,他大喊:"因為他們總在等完美的浪!"
浪小時的深海遊戲
三個月前,行業寒冬突然降臨。天豈人力總部空調開到16度,卻凍不住此起彼伏的裁員通知。阿資卻帶著荒誕搬進了地下室——那個堆滿失效簡曆的廢棄倉庫。
"你在玩火。"林總監的禿頂在日光燈下反光,"星軌的荒誕係統正在被審計,這時候搞什麽"深海計劃"……"
阿資將狗餅幹拋向天花板,荒誕後空翻接住的瞬間,他按下遙控器。三十塊投影屏同時亮起,無數簡曆數據流在潮濕空氣中交織成旋渦:"看清楚,林禿子。當所有人都在裁員時,我們在收購"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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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突然闖入,馬尾辮散成濕漉漉的蛇:"市場部發現個規律——被裁員工三個月內再就業率不足5,但如果有中介介入……"
"就會變成最忠誠的零成本勞動力。"哈哈女士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她今天穿了件潛水服,腰間別著氧氣瓶,"阿資,你早該告訴我你的深海計劃。"
地下室改造成潛水艙那天,阿瑤帶來了星軌集團的內幕文件。投影儀藍光中,她耳後的荊棘紋身泛著青紫:"市場部在用你的係統篩選"易控人才",那些被標注為"高荒誕值"的候選人,正在被送進精神診療所。"
阿資將簡曆摔在鐵皮桌上,紙張邊緣劃破掌心:"所以我才要建深海監獄。"他展開泛黃的航海圖,用紅筆圈出某座西海孤島,"當所有中介都在甩賣人才時,我們要做那個收容所。"
哈哈女士突然笑出聲,氧氣麵罩蒙上白霧:"知道為什麽星軌的審計突然鬆口了嗎?"她扯開潛水服拉鏈,露出鎖骨處新植入的芯片,"我在身體裏埋了追蹤器,他們以為能控製我,卻不知道……"
地下室鐵門被撞開。陳經理舉著什麽衝進來,身後跟著三隻德牧——它們的項圈都在閃爍紅光。
人體衝浪
"抓住他們!"陳經理的假發在打鬥中飛起,露出斑禿的頭皮。阿資拽著阿瑤跳進簡曆旋渦,數據流瞬間包裹全身,像墜入粘稠的果凍。
荒誕突然從陰影中撲出,咬住陳經理腳踝。男人慘叫著摔倒時,阿瑤將內幕文件塞進氧氣瓶:"去碼頭!"她扯斷投影儀電源,火花濺在簡曆堆上,火舌沿著油墨文字瘋狂蔓延。
哈哈女士在火光中按下引爆器,地下室突然開始注水。阿資抱著氧氣瓶潛入水下時,看見陳經理被水流卷向天花板,像隻翻肚的王八。
孤島囚徒
三天後,西海孤島。阿資用生鏽的錨鏈將陳經理鎖在燈塔裏,男人脖頸處的抑製芯片正閃爍幽光。
"你根本不懂!"陳經理捶打鐵門,"星軌的審計組明天就到,沒有我……"
"沒有你,他們才會露出真麵目。"阿資將內幕文件扔進火堆,紙灰混著海風撲在陳經理臉上,"知道為什麽選這裏嗎?退潮時,這座島會消失。"
阿瑤突然跑來,蕾絲裙沾滿海鹽結晶:"哈哈女士帶著審計組上島了,但她的潛水艇……"她突然噤聲,因為海平線上正升起三艘黑色快艇。
哈哈女士的笑聲混著浪聲傳來,她站在船頭,潛水服上嵌滿星軌集團的徽章:"驚喜嗎?我從來不是逃亡者。"她舉起遙控器,燈塔頂端的探照燈突然射出紅光,在夜空中拚出巨大的"sos"。
捕食者之舞
阿資終於明白深海計劃的漏洞——當你在收購"失敗者"時,螳螂捕蟬的故事永遠在上演。他看著快艇上走下的審計組成員,那些人西服筆挺,胸前卻別著與陳經理同款的抑製芯片。
"遊戲結束。"哈哈女士按下遙控器,阿資腳下的礁石突然裂開。他墜入海水前,看見荒誕從浪尖躍起,犬齒間咬著半塊帶血的芯片——那是陳經理掙紮時扯下的。
鹹水灌入肺葉的瞬間,阿資突然笑起來。他想起三個月前暴雨中的沙灘,想起自己告訴阿瑤的話:當所有人都在等完美的浪時,真正的舞者早已潛入深海,在暗流中編織自己的網。
場景:暴雨中的集裝箱碼頭
阿資踩著鏽蝕的鐵梯登上集裝箱頂部,荒誕突然從黑暗中竄出,嘴裏叼著半塊被海水泡發的芯片。他蹲下身,用袖口擦幹金屬片上的鹽霜,vin碼在閃電中泛著幽藍——正是星軌集團失蹤的那枚核心控製器。
"你果然在這裏。"阿瑤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她舉著透明雨傘,蕾絲裙擺粘著集裝箱的鐵鏽,"整個行業都在傳,天豈人力要發行"人類代幣"。"
阿資將芯片拋向空中,荒誕後空翻穩穩接住:"不是代幣,是重定義權。"他指向海天相接處,二十艘貨輪正排成菱形隊列破浪而來,集裝箱表麵刷著巨大的二維碼,在暴雨中泛著詭異熒光。
三天前,行業峰會現場。阿資扯掉領帶扔進香檳塔,水晶杯碎裂聲中,他跳上演講台:"所有中介都在教人如何被係統挑選,而我要教你們如何挑選係統。"
大屏幕突然被入侵,滾動播放著陳經理的監控錄像——那個被標注"高荒誕值"的男人,正對著空氣發表就職演說。
"看到了嗎?"阿資將狗餅幹撒向觀眾席,"當你們用"穩定""潛力""性價比"給人類標價時,係統早已在你們身上刻好條形碼。"他按下遙控器,全場嘉賓的西裝內襯突然亮起ed燈,拚成巨大色標語:歡迎來到拍賣行。
地下改造成的數據中心,阿瑤將內幕文件摔在桌上:"星軌的審計組查到我們頭上了,你到底買了什麽?"
阿資正在給荒誕梳理打結的毛發,狗毛間粘著幾片集裝箱的藍色漆皮:"還記得深海計劃嗎?那些被裁員的"失敗者",現在都是人才市場的原始股。"他調出全息投影,無數數據流在賭場穹頂交織成星圖,"當所有人都在炒空氣幣時,我在炒人類未來的可能性。"
哈哈女士的投影突然出現在賭桌對麵,她胸前的星軌徽章:"你觸碰了禁忌,阿資。人力資源從來不是投資品,而是……"
"而是權力本身。"阿資打斷她,荒誕突然對著空氣狂吠,犬齒間咬著半截帶血的電線——正是連接哈哈女士投影設備的信號線。
集裝箱貨輪靠岸時,暴雨已持續七十二小時。阿資站在碼頭,看著搬運工用掃碼槍掃描集裝箱二維碼。每個成功驗證的工人,腕表都會亮起綠色熒光,那是交易憑證。
"你瘋了!"阿瑤扯住他的衣領。
阿資甩開她的手,雨傘被風卷進大海:"看看周圍!那些被算法裁員的程序員,被年齡歧視的工程師,被性別限製的管理者……他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重新定義自身價值的武器。"他突然拽著阿瑤跳進集裝箱,內部竟是座微型交易所,紅馬甲交易員全是被裁員的金融從業者。
"他們終於來了。"阿資笑著按下按鈕,集裝箱底部突然裂開,所有交易數據順著排水口注入大海,"知道為什麽選暴雨天嗎?因為真正的重定義權,從來不在服務器裏。"
哈哈女士的真身突然破窗而入,潛水服上嵌滿星軌徽章:"你摧毀的是虛擬交易所,但估值早已刻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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