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胸中怒火未息，趙啟已是怒吼響應：“玄霄師弟說得對！莫淵那老匹夫，定是他在背後搗鬼！等揪出他來，看趙爺爺不把他打成豬頭三！”
    “豬頭三？趙師兄，你這形容詞，可真是……別具一格。”孫淼一邊狼狽躲閃，一邊還有空隙調侃。
    “少廢話！看劍！”趙啟手中闊劍橫掃，逼退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卻渾然不懼，眼中隻有死寂，再度撲上。
    “這些家夥，當真是瘋狗！”穆昭然柳眉緊蹙，手中長綾如靈蛇出洞，卷向一名黑衣人的腳踝。
    尖銳的破空聲自我耳畔擦過，沈飛師兄不知何時已擋在我身側，他手中長劍輕顫，點碎了一支射向我的毒箭。
    “他們的目標是你，還有蕭辰、葉霜兒。”沈飛師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凝重。
    “哦？倒是看得起我們。”蕭辰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傲慢，折扇揮灑間，數名黑衣人被一股灼熱氣浪逼退，“不過，這等貨色，也配？”
    葉霜兒那邊，寒氣更盛，她身形飄忽，所過之處，黑衣人動作皆是一滯，隨即被冰棱洞穿。她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仿佛隻是在清理路邊的碎石。
    吳師在我識海中沉聲道：“小子，瞧見了麽？這便是頂尖天驕的戰力。但這些刺客，悍不畏死，且配合默契，絕非烏合之眾。”
    “莫淵能驅使這等死士？”我心中疑惑，“他哪來這般手段？”
    “或許，不止莫淵。”吳師語氣幽深，“那絲屍氣，可不是尋常手段能有的。”
    驛站大堂已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血腥氣混雜著各種靈力波動，令人作嘔。
    “林長老！周芷師姐！”我揚聲喊道，同時一式“裂石掌”拍飛一名偷襲的黑衣人。
    “我們在此處！正護著其他弟子！”林長老的聲音從驛站後院傳來，夾雜著兵刃交擊之聲。
    “這些刺客，數量不少！”趙啟一劍劈翻一個，自己肩頭也添了道口子，“他奶奶的，跟殺不完的蟑螂似的！”
    “他們似乎想將我們分割開來！”穆昭然急道，“特別是針對我們這些參加論劍的弟子！”
    “哼，雕蟲小技。”蕭辰冷哼，他身形一晃，竟主動衝入數名黑衣人包圍之中，折扇開合，勁風呼嘯，片刻間便清出一片空地。
    “蕭公子好身手，隻是這般各自為戰，怕是正中敵人下懷。”我揚聲道。
    蕭辰斜睨我一眼：“李玄霄，莫非你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但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蕭公子是懂的。”我手中青鋒劍挽了個劍花，“這些刺客目標明確，就是要削弱我們各宗參加論劍的力量。”
    “與其被他們逐個擊破，不如我們暫時聯手，先將這群蒼蠅清掃幹淨，如何？”我提議。
    葉霜兒那邊，依舊是沉默的殺戮，但她攻擊的方位，卻隱隱向我們這邊靠攏了些許。
    沈飛師兄頷首：“可。”
    穆昭然、趙啟、孫淼、周芷師姐自然沒有異議。
    蕭辰輕笑一聲：“也罷，本公子今日便給玄元宗一個麵子。不過，指揮權，可不能由你說了算。”
    “蕭兄說笑了，眼下保命要緊，誰還有心思爭這個？”我朗聲道，“諸位，以實力說話，互相策應，如何？”
    “好！就這麽辦！”趙啟大喝一聲，率先響應。
    “玄元宗弟子，結小三才陣，護住兩翼！”我當機立斷。
    “天星宗的，隨我來，我們從中路突破！”蕭辰折扇一指，傲然道。
    冰玄穀的弟子們則在葉霜兒無聲的帶領下，如一道冰冷的屏障，封鎖了黑衣人可能突圍的方向。
    秦月影，那位神劍門的青衣女子，不知何時也加入了戰團。她的劍，依舊那般純粹，每一劍遞出，必有一名黑衣人倒下，不多不少，精準高效。
    她似乎並未刻意與誰配合，卻又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最需要的地方。
    “好個秦月影！”吳師讚道，“這女娃的劍，已近乎道矣！”
    “諸位，這些黑衣人似乎被某種秘法操控，不知疼痛，不懼生死，大家小心他們的臨死反撲！”我高聲提醒，魂光鑒影術下，他們體內那詭異的靈氣流轉一覽無餘。
    “操控？難怪如此悍不畏死！”穆昭然恍然。
    “管他什麽操控不操控，打就完事了！”趙啟一劍將一名黑衣人劈得胸骨塌陷，那人卻依舊伸出手爪抓向他。
    “小心！”沈飛師兄劍光一閃，斬斷了那黑衣人的手臂。
    有了統一的調度，各宗弟子雖非同門，配合間卻也漸漸生出幾分默契。
    我以《魂光鑒影術》洞察戰場，不時出聲提醒，蕭辰的火係術法大開大合，葉霜兒的冰係玄功控場犀利，沈飛與秦月影的劍法則如兩柄尖刀，精準刺穿敵陣。
    戰局，一時間竟有些僵持不下。
    這些黑衣人，仿佛無窮無盡，倒下一批，又衝上一批。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長老的聲音帶著焦急，“他們的目的就是拖延，消耗我們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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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指揮者！”我魂光鑒影術鎖定在窗邊那個一直未曾出手的黑衣人身上，“擒賊先擒王！”
    “我去！”蕭辰眼中精光一閃。
    “蕭兄莫急，”我沉聲道，“那人周圍至少有五名好手護衛，且他自身修為怕也不弱。”
    “那便一同去！”蕭辰折扇一收，戰意昂揚。
    “算我一個。”葉霜兒清冷的聲音響起，惜字如金。
    沈飛師兄與秦月影對視一眼，雖未言語，劍意卻已表明態度。
    “好！”我心頭一熱，“諸位，隨我破開此獠的龜殼！”
    “殺！”趙啟早已按捺不住，闊劍開路。
    我與蕭辰、葉霜兒、沈飛、秦月影五人，如五道利箭，直插那指揮者所在。
    沿途黑衣人瘋狂阻攔，卻被我們強行撕開一道口子。
    “玄元宗的李玄霄，天星宗的蕭辰，冰玄穀的葉霜兒，還有神劍門的秦月影……”那窗邊的指揮者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刺耳，“倒是看得起我。”
    “藏頭露尾的鼠輩，也配提我等名號？”我冷哼一聲，劍勢不減。
    “今日，便是你們這些所謂天驕的隕落之日！”那指揮者獰笑一聲，雙手結印。
    “小心，他要用邪法！”吳師急喝。
    一股更加濃鬱的屍氣自那指揮者身上散發開來，周圍的黑衣人雙目變得赤紅，氣息也暴漲幾分。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蕭辰怒喝，手中折扇火光大盛，“焚天之焰！”
    “冰封！”葉霜兒素手輕揚，寒氣席卷。
    劍光閃爍，我與沈飛、秦月影的劍，已然攻至。
    “聯手禦敵，當如是！”我長嘯一聲，九陽真火催動到極致，一劍斬出，帶著煌煌天威。
    那指揮者在五人合力猛攻之下，終於露出一絲慌亂。
    “今日之賜，來日定當加倍奉還！”他尖嘯一聲，身影竟詭異地融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隨著指揮者的遁走，那些黑衣人仿佛失去了動力源泉，攻勢驟然減弱，開始出現潰散的跡象。
    “窮寇莫追！”林長老高聲喝止了想要追擊的弟子。
    驛站內，終於恢複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蕭辰收起折扇，哼了一聲：“若非本公子大發神威，你們玄元宗怕是要折損不少。”
    我收劍而立，淡然道：“蕭兄此言差矣。若非各宗弟子聯手，今夜誰也討不了好去。這，便是聯手禦敵之力。你們說對麽，葉姑娘，秦姑娘？”
    葉霜兒隻是微微頷首，秦月影則依舊專注地擦拭著她的古劍，仿佛剛才那場激戰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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