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誰容不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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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拆了封的避孕套……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可比一家子扯頭花有意思多了。
眾人伸長了耳朵,都等著吃第一手新鮮熱乎的瓜。
“許小姐,要不你展開說說?”
許瓔氣紅了眼睛,“姐姐,我們現在在說耳環的事,你怎麽能扯其他的當噱頭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許今夏瞧著她淚盈盈的無辜模樣,冷笑了一聲。
她從小就知道,在鄉下許家,哭隻會換來更殘暴的毆打。
所以她從來不哭,也絕不將自己的軟弱之處展示給別人看。
可許瓔卻深諳此道。
因為她哭,會有糖吃。
一直安靜看戲的周尋夜就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
他牽著許瓔的手往後一拽,將她完完全全護在身後,俊美矜貴的臉上滿是怒意,目光淩厲地掃向許今夏。
“許今夏,你不要太過分了。”
許今夏盯著他牽住許瓔的那隻手,眉頭皺得死緊。
“我過分?”許今夏的目光掃過他領口下那道若隱若現的抓痕,眼睛刺痛。
“我被她們誣蔑指責的時候你在哪裏,我不過說一句實話,你就說我過分?”
許今夏突然舉起手機,“行啊,既然你們都不肯放過我,那我也不必給你們留顏麵了。”
看她舉著手機,阮落梅先皺起了眉頭,“許今夏,你還要怎麽鬧,今晚是瓔瓔的接風宴,你真的要毀了這場接風宴才甘心嗎?”
“是你們不肯放過我。”
他們想讓她變成墊腳石,托舉許瓔,她偏不!
既然誰都不想讓她好過,那這個接風宴,幹脆別辦了。
周尋夜看著她絕決的神情,心裏一慌,“許今夏,你不要在這裏撒野。”
阮落梅疾言厲色道:“你有氣衝我發,不要衝你妹妹,她因為你歸家,給你騰地方,生生在外麵飄泊了三年,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這麽容不下她?”
“我容不下她?”
許今夏精致的眉眼冷淡不少,笑容卻更加諷刺。
“爸爸說您落水了,我擔心您的身體,千裏迢迢趕回來,結果您根本沒落水,您在為這個搶了我二十幾年人生的假千金舉辦接風宴。”
“母親,到底是誰容不下誰?”
當年她歸家,並沒有舉辦認親宴,以至於她現在在許家都名不正言不順。
可他們誰在意過了?
如今倒是星急火燎的給養女舉辦接風宴,迫不及待的讓這個圈子重新接納她。
如此就算了。
偏偏他們還要踩著她,給許瓔正名,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的痛苦,他們可曾瞧見半分?
“許今夏!”阮落梅氣得呼吸不暢。
許瓔最忌諱聽到“假千金”這三個字,她當年不告而別,就是知道自己再待在許家名不正言不順。
隻有她猝不及防的離開,阮落梅他們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而她也確實成功了。
“媽媽,您別怪姐姐,姐姐說得對,是我搶了她的人生,她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您別因為我傷了你們母女之間的情分,我這就走。”
許瓔泫然欲泣,說罷轉身就走。
“該走的人是她,不是你。”許南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
他一把牽住許瓔的手腕,悲恨怨怒地盯著許今夏。
“你為什麽要回來?”
許今夏:“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偷了她人生的明明是許瓔,為什麽人人都在責怪她不該回來?
她在鄉下,被許瓔父母當畜生一樣虐待,而許瓔卻享受著她親生父母的疼愛。
她為什麽不能回來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心中的萬般委屈和怨恨,在這一刻,熬紅了許今夏的雙眼。
“許南深,我才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許南深青筋暴起,似要炸了一般,“我的妹妹隻有一個,那就是瓔瓔,其他人不配!”
許今夏眼中最後那絲希冀都化為烏有,周圍人在她眼中虛化。
她隻看見一張憎恨怨懟的俊臉。
她想笑,眼淚卻成串地滾落下來,她笑自己蠢,笑自己瞎。
明明……
她早就知道,這裏沒人歡迎她,沒人把她當親人。
可她依然飛蛾撲火,希冀得到一點點親人的愛。
“許今夏,許今夏……”
許今夏聽見有人在叫她,她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去,視野裏出現了周尋夜的俊臉。
她就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目光輕輕落在他身上。
“周尋夜,我沒撒謊,她確實撞了我一下,但我真的沒有看到那副耳環,你信她,還是信我?”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許瓔。
周尋夜眼中閃過一抹心虛,若他說信許今夏,那麽就坐實了許瓔包裏真的有一個拆了封的避孕套。
他不能忍受許瓔被人指指點點。
周尋夜:“夠了,許今夏,別再鬧了,你喜歡紅寶石,回頭我給你買就是,周家有的是錢,你犯不著去偷。”
他站在許瓔身旁,全程保護的姿態,“現在,你給瓔瓔道個歉,求她原諒你。”
艸!
什麽情況?
周圍看熱鬧的觀眾麵麵相覷,驚訝地看看被周尋夜護著的許瓔,再看看孤零零的許今夏,八卦之魂在胸腔裏熊熊燃燒。
不是!
這倆不是夫妻麽?
周尋夜怎麽胳膊肘往外拐,護著前女友也不護著老婆?
難不成……他還惦記著前女友?
許今夏並不意外周尋夜會站在許瓔那邊,他們青梅竹馬二十餘載,許瓔又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隻是……
周尋夜,謝謝你,斬斷了我對你最後的一絲留戀與不舍。
她招了招手,侍應生端著托盤過來,她拿了一杯酒。
“原諒麽?”許今夏手中的酒杯傾斜,紅酒自周尋夜頭上澆下。
倒吸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周尋夜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用力扣住許今夏的手腕,力道之猛,恨不得將她的腕骨捏碎。
“許今夏!你太放肆了!”
許今夏手指一鬆,酒杯掉在許瓔腳邊,碎成了渣。
她歪了歪頭,說:“抱歉啊,沒拿穩。”
眾人:“……”
“向瓔瓔道歉!”周尋夜目光淩厲地看著許今夏,許今夏不躲不閃跟他對視。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恰在此時,別墅中央的投影幕布上,出現了一連串畫麵。
首先映入大家眼簾的,便是那隻拆了封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