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無處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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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凜淵一怔,看許今夏的眼神都變得幽暗,他啞聲問:“你確定?”
    許今夏拿藥的手一頓,回頭與他對視。
    片刻後,她率先移開視線,盯著手裏的傷藥,囁嚅道:“我不知道你傷在哪裏,脫了衣服我才知道。”
    薄凜淵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很爽快地脫了上衣。
    “其實你不解釋也可以,我都懂。”
    許今夏聽見衣服摩挲的窸窣聲,餘光偷瞄過去。
    見他落落大方地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別看薄凜淵穿西裝時像紙片人一樣,脫了衣服還是很有料的。
    胸肌發達,八塊腹肌壁壘分明,清晰的人魚線向來,一直淹沒在褲腰處,令人想入非非。
    真是鯊魚肌、公狗腰,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極品。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許小姐,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不收錢。”
    許今夏偷看被抓包,扒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她臉上騰起一陣熱意,“我沒偷看。”
    “你偷看也不打緊。”
    薄凜淵對自己的身材相當自信,壓根不怕許今夏看。
    要是能用腹肌迷死她更好了。
    許今夏被調戲得毫無招架之力,她索性光明正大的看。
    “薄先生身材不錯,你在別的女人麵前也這樣嗎?”
    薄凜淵看她微惱,覺得十分新鮮有趣。
    “不,隻在你麵前。”
    這話相當於打明牌了,許今夏的心髒猛地漏跳一拍。
    她目光輕閃,繞到薄凜淵身後。
    他皮膚冷白,又被熱水浸泡過的後背,皮膚上多了不少紅痕。
    應該是香檳塔砸到他後背上留下的痕跡。
    但是皮膚沒有破皮的地方。
    許今夏怕自己有遺漏,湊近了些仔細看,“薄先生,你哪裏疼?”
    她應該沒近視,就算近視了,湊這麽近,也該看到傷處了。
    可他後背完好無損。
    薄凜淵微閉上眼睛,隱忍得脖頸上青筋暴起,隱隱約約噴灑在他後背的呼吸,讓他本就敏感的身心,更是有些無法自控。
    他攥緊拳頭,嗓音更加沙啞,“無處不疼。”
    許今夏一聽,更緊張了,這是皮膚沒破,卻傷在了皮肉下麵?
    她記得以前上學,她被籃球砸了,當時沒什麽,就皮膚有點泛紅。
    結果過了兩天,被砸的那處直接淤青了。
    薄凜淵也是這種情況的話,這藥要怎麽擦?
    薄凜淵隱忍得十分辛苦,此刻,他強烈渴望她的碰觸。
    隻是碰一下,他都能舒服很多。
    “麻煩許小姐幫我檢查一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這……”
    許今夏也不是醫生,眼睛是看不到的,那隻能用手了?
    可是。
    許今夏看著他背肌利落的線條,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她觸碰他的身體,這會不會有點過了?
    “我、我不會啊,薄先生,要不還是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吧。”
    實在不行,也可以去醫院照個片,萬一真是內傷怎麽辦?
    薄凜淵雙眸微闔,“沒關係,許小姐用手幫我按按,疼,我會說。”
    許今夏蜷了蜷手指,看看可以,真要上手去觸碰,她還是很有心理障礙的。
    這個障礙倒不是說她排斥,而是覺得這種親密超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要不我去叫簡叔過來?”
    她剛要走,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捉住,她惶恐地看向男人如深淵般幽暗的黑眸。
    她的心跳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薄先生,你、你先放開我。”
    薄凜淵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許今夏的眼神凶得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但他知道。
    現在不是時候。
    他強行壓下那股洶湧的欲念,也不想再為難自己。
    “去叫簡叔過來吧。”
    “好、好的。”
    許今夏趕緊掙脫他的鉗製,轉身逃之夭夭,去找簡叔了。
    簡叔過來的時候,薄凜淵已經穿好衣服。
    他往簡叔身後瞥了一眼,沒有瞧見許今夏,他眼底劃過一抹自厭。
    他嚇著她了。
    這麽多年,喜歡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他卻沒有因為誰悸動過。
    看見許今夏的第一眼,他就知曉,他想要她。
    那晚,她渾身濕透,站在導醫台前,清水出芙蓉,弱不禁風。
    而他,卻對那樣的她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當時,他以為她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卻沒想到,她竟然是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如此的緣分,讓他能時時出現在她麵前,對她的渴望也在與日俱增。
    簡叔:“你不是說沒受傷,不需要家庭醫生,怎麽又不舒服了?”
    薄凜淵不答反問:“她呢?”
    “在廚房裏做刀削麵,說你們剛從宴會上回來,沒吃東西。”
    薄凜淵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幽藍的光明明滅滅。
    簡叔看著他長大,雖說這幾年他去國外發展,但也清楚他的脾氣。
    “三少,你是不是看上許小姐了?”
    這麽頻繁的把人帶回來,甚至上次地震時還追到杏花村去。
    這要沒動心,他把簡字倒過來寫。
    薄凜淵睨著他,“這件事你知我知,老爺子若是知道,你知道我的脾氣。”
    簡叔神色一凜。
    “老爺子挺喜歡許小姐的,他若是知道你有意,肯定也會高興的。”
    薄凜淵心說,簡叔還是不太了解老爺子。
    老爺子承了許今夏的救命之恩,可以把她當女兒一樣疼,卻未必能接受她成為薄家的兒媳婦。
    尤其是那天在醫院,老爺子問他對許今夏有沒有想法。
    看著是在開玩笑,其實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再說你看她躲我躲成什麽樣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簡叔想了想許今夏對薄凜淵的態度,忍俊不禁。
    “許小姐受過一次情傷,沒那麽容易再為誰動心。”
    三少這條路道長且阻。
    許今夏並不知道主仆兩人在客廳裏蛐蛐她,她認真和麵。
    看著手裏的麵團,她把它當成薄凜淵的臉,使勁的揉。
    叫他毀她道心。
    薄凜淵這人看著麵相極冷,簡直就是頂級魅魔。
    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叫人輕易為他心折。
    可是。
    他與她是雲泥之別,她萬萬不能動心,否則等待她的將是無盡的深淵。
    許今夏揉好麵,拿濕毛巾蓋著發酵,又另起臊子。
    刀削麵要做得好吃,臊子和辣椒麵是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