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別人有的,她不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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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今夏瞥向她手裏的包,“你不是嫌這款包又大又笨重,今天怎麽舍得拎出來?”
    秦以安有一櫃子的愛馬仕鉑金包,她平時都不怎麽用。
    不是舍不得用,是嫌太重,拎得胳膊疼。
    許今夏就納了悶了,既然不喜歡用,為什麽還要買這麽多?
    秦以安說她就喜歡收集。
    別人有的,她不能沒有。
    所以即便自己不喜歡,逛到有她沒買過的顏色,她還是要抱回來。
    而買包配的那些貨,她就當成年終獎,獎給研究院裏的人。
    許今夏當時就罵她敗家娘們兒。
    秦以安竊笑一聲,像個土大款一樣抱著包,“當然是有秘密啦。”
    許今夏這會兒也顧不上她有什麽秘密。
    來到墓園,她才有種即將見到自己親生父親的真實感。
    “走吧,我們上山。”
    墓園登記後,一行人往山上走。
    南山墓園是京市最早的墓園,墓碑新舊交替,他們走了許久,才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墓地前停下來。
    上麵的墓碑缺了一塊,隻簡陋地刻著一個名字。
    許如江之墓。
    許今夏沒見過許如江,說真的,她對父親這個角色一直存在防備與畏懼之心。
    因為不管是養父,還是許如滔這個冒充的父親,對她都不曾有過善意。
    但看到這塊破破爛爛的墓碑,以及上麵殘缺不全的照片,許今夏喉嚨微哽。
    心裏難受。
    “你們就把他葬在這裏?”許今夏嘶聲質問許如滔。
    當年許如江的房地產公司不可能沒錢,那時候的墓地肯定也沒有現在這麽貴得離譜。
    然而許如滔霸占了許如江的公司,卻不願意給他買塊風水寶地,真是可恨至極。
    許如滔看著四周破敗的景象。
    當初挑墓地的時候,他想給他哥挑塊風水寶地,保佑他們家富貴一生。
    但阮落梅說,他們把許如江唯一的女兒送給別人養,他在泉下有知,也不可能保佑他們。
    說不定風水越好,他在下麵越能混得如魚得水,反倒在閻王那裏使絆子。
    隻能藏在這種陰煞之地,讓他在地下也不能安生,他才沒時間找他們的麻煩。
    許如滔是信鬼神之說的人,當即就聽進耳朵裏去。
    下葬的時候,就給他哥挑了這麽塊最便宜的墓地。
    這會兒被許今夏質問,他振振有詞道:“當年我大哥突然離世,公司幾個元老股東卷錢跑了,留下個空殼子,我們哪有錢買好的墓地,能讓他有塊地入土為安,已經不錯了。”
    許今夏不會看風水,但也知道這種背陽的地方,不利安葬。
    她冷笑出聲,“我怎麽聽說那幾個元老股東是被你用各種理由給趕走的呢?”
    “今夏,你不知道當年的事,就不要信口雌黃。”許如滔語重心長道。
    許今夏懶得跟他費口舌,她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
    沒多久,墓園負責人就上來了。
    “許小姐,剛才打電話的人是你嗎?”
    許今夏點頭,“我要遷墓,你們這裏有沒有風水寶地,不管多少錢都可以。”
    負責人眼睛一亮,“當然有,不過遷墓也是有講究的,你要不要先找個風水先生來看看?”
    許今夏知道這些規矩,她說:“行,等我先祭拜完,你帶我去看看。”
    許如滔和阮落梅對視一眼,阮落梅皺眉道:“我不同意遷墓。”
    許今夏拿她的話當放屁,都不願意搭理。
    她蹲下,徒手開始清理墓碑周圍長出的雜草。
    阮落梅眼見自己被她無視了,她憤怒咆哮,“許今夏,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你說的話重要嗎?我憑什麽聽你的。”許今夏冷嗤。
    秦以安蹲下幫著清理雜草,“這一看就是長年不交管理費,墓園都愛搭不理。”
    “許夫人,我挺好奇的,你們買個包買個首飾都幾十上百萬,怎麽就沒錢交墓園管理費?”秦以安質問道。
    阮落梅臉色乍青還白。
    負責人趕緊說:“就是,許先生許太太,你們欠了墓園19年的管理費,你們看是不是一次性補齊?”
    阮落梅轉身避開負責人的視線,“我沒錢。”
    許如滔見許今夏隻是低頭拔雜草,並不理會他們。
    他們現在有求於她,隻好咬了咬牙,“我補。”
    “你敢補,許如滔,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你要動用得先問我答不答應。”阮落梅怒氣衝衝道。
    許瓔一直沒吭聲,也不知道在憋什麽屁。
    許如滔有時候覺得阮落梅這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他們現在有求於許今夏,她提的要求他們自然都要盡量滿足。
    偏偏她還跟人家橫挑眉毛豎挑眼的不對付,這不是裹亂嗎?
    “算算還差多少錢,我們一會兒下去就補上。”
    墓園負責人眼看有一筆欠款要到賬,趕緊下山去查賬去了。
    除完草,許今夏將向日葬放在清理幹淨的墓碑前。
    “爸,我來看你了。”
    時隔二十五年,她終於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也終於能給他磕個頭,感謝他讓她來到這個世界。
    即便沒能給她遮風擋雨,但他給了她一條命。
    她筆直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再無別的話好說。
    等她鞠完躬,許如滔也過來鞠了三躬。
    等祭拜完許如江,許如滔湊到許今夏身邊,說:“今夏,沒想到你跟薄家那位執行長關係那麽親密,我真是小瞧你了。”
    這話似褒實貶。
    許今夏回頭叫上秦以安,兩人往山下走去。
    許如滔熱臉貼了她的冷屁股,氣不打一處來,趕緊追上去。
    “現在公司遇到點狀況,我聽說薄執行長有意向投資房地產,你能不能幫我在他麵前美言幾句?”
    他捏著鼻子忍氣吞聲這麽久,許今夏要是敢不幹事,他饒不了她!
    許今夏繼續往前走。
    許南琛幾步越過她們,攔在許今夏前麵,“我爸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許今夏撓了撓耳朵,“我沒聾。”
    聽見了,就是不想搭理他們。
    “有事等你們續了墓園管理費再說。”
    十九年的管理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就該許如滔來出。
    她本來打算祭拜完,就把那三份鑒定報告扔給他們看。
    但看到她爸的墓碑時,她決定等續完管理費再說。
    總之,不能讓許家占了一丁點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