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是她設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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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老爺子心裏也明白,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許今夏留在這裏不合適。
    他留了幾句,許今夏堅持要走,他便叫來管家安排車子。
    寧嗣音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許今夏。
    見她向薄老爺子告別後,連餘光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既心傷又難過。
    她真的失去這個女兒了嗎?
    司機很快發動車子,薄老爺子要送許今夏出去,許今夏搖了搖頭,“太晚了,您別送來送去了。”
    “小夏,改天跟老三一起回來玩。”薄老爺子期盼的表情活似留守老人。
    許今夏答應下來,跟著管家離開。
    寧嗣音看了還被打擊得回不過魂來的薄未晞一眼,對薄老爺子說:“爸,我去送送囡囡。”
    薄老爺子擺了擺手,寧嗣音提起裙擺追了出去。
    等寧嗣音離開後,薄老爺子沉下臉來,“老大,我對你太失望了,你看看你怎麽教育的孩子!”
    薄安寧能惹出這麽大的禍事,還禍及到薄未晞的仕途,就是他們家庭教育的失敗。
    兩千萬!
    為了陷害許今夏,她敢敲詐勒索周尋夜兩千萬,她怎麽敢的!
    薄未晞羞愧地垂下腦袋,“爸,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你怎麽處理?”薄老爺子氣勢洶洶地質問。
    他早就退下來了,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夥計們都退了。
    現在都是下一輩當權。
    就算他豁出老臉去求人家,人家也未必肯幫忙。
    哪個當官的都怕跟這些事沾邊,動輒影響仕途升遷。
    “有這麽一個攪事精孩子,我看你這個外交部長是要做到頭了。”薄老爺子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薄未晞握緊拳頭,“爸,安寧還小,她不懂這些,肯定是有人誘導她這麽做的。”
    薄老爺子看著麵前這個眼盲心瞎的長子,簡直痛心疾首。
    “說出這種話,活該你被她連累,還有,你以為你這個女兒有多幹淨清白,還有人誘導她這麽做,你說誰誘導她,讓她去坑害她小叔和未來小嬸嬸?”
    薄未晞沉默。
    一連串事情令他現在都還沒有理出個頭緒,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老三的女朋友是阿音的親生女兒。
    這個家裏,他們就瞞著他一個人。
    還有老三,這麽大的事他憑什麽不跟他說,還有沒有把他當大哥?
    最讓他氣憤的當屬寧嗣音,她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也不跟他說?
    薄老爺子看著薄未晞真是頭疼,“你現在打算怎麽處理?”
    “我去樓上問問安寧,我們不能因為許小姐的一麵之詞,就誤會安寧。”
    薄老爺子:“……”
    他這好大兒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疲憊地擺了擺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決,我老了,管不了你們了。”
    院子裏,許今夏正要上車,就被寧嗣音叫住,“囡囡。”
    許今夏動作一頓,還是彎腰坐進車裏,將車門帶上了。
    寧嗣音站在車旁,透過車窗看著許今夏,雙手攥了攥拳,才鼓起勇氣問道:“囡囡,安寧這件事,你在中間扮演什麽角色?”
    許今夏有時候恨不得自己笨一點,那麽她可能就聽不懂寧嗣音的言下之意。
    她覺得薄安寧去找周尋夜敲詐兩千萬,是她設的局?
    許今夏都給氣笑了,“很顯然,我是受害者。”
    薄安寧和周尋夜商量,要搞臭她和薄凜淵的名聲,她不過先下手為強,把周尋夜送進去,還沒把薄安寧怎麽著,就換來這樣的質問。
    幸好,她對她從未有過期待。
    寧嗣音緊緊咬著下唇,“囡囡,你和安寧是親姐妹,你們不要自相殘殺,媽媽看著好心痛。”
    許今夏嗤笑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自相殘殺,明明是她一直不肯放過我。”
    她每天待在實驗室裏,跟一堆數據打交道,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對付薄安寧。
    反倒是薄安寧閑得蛋疼,天天不找事就渾身不自在。
    寧嗣音掉了幾滴眼淚,傷心欲絕道:“那她為什麽找上你前夫要對付你?”
    許今夏:“……”
    她覺得寧嗣音腦子肯定有問題,受害人有罪論,她倒好意思裝可憐。
    “那你得去問她啊,問我做什麽?”
    “囡囡……”
    “打住!”許今夏實在煩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好好的福氣都讓她哭沒了,“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打算認你,我也不叫囡囡,薄大太太,以後見到我,請你叫我許小姐。”
    “還有,你女兒是什麽德行你心裏不清楚嗎?非要來我麵前找存在感,彰顯你對她的母愛,惡心我不花錢是吧?”
    寧嗣音從來沒聽她說過這麽難聽的話,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囡囡……”
    許今夏聽著就煩,伸手升上車窗,“徐叔,麻煩你開車。”
    她要再聽她念經似的喊幾聲囡囡,都要惡心吐了。
    其實她真的不明白寧嗣音的腦回路。
    薄安寧膽大妄為找周尋夜索要兩千萬,這件事無論有沒有人算計,她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寧嗣音不去想薄安寧為什麽這麽做,而是懷疑她給她下套,這腦回路就很感人。
    也不怪薄安寧敢捅破天,畢竟有這樣萬事為她開脫的母親托底,捅破天又如何,反正有人幫她收拾爛攤子。
    她還真有點嫉妒薄安寧了!
    寧嗣音目送車子絕塵而去,想到許今夏剛才看她厭惡的眼神,傷心欲絕地捂住嘴痛哭起來。
    她隻是想讓她們姐妹倆相親相愛,為什麽就這麽難?
    樓上,薄未晞氣勢洶洶地踢開薄安寧的臥室房門,眼前所見一下子讓他愣住了。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灑落進來,房間裏靜悄悄的,隱約有水聲傳出來。
    而那水聲卻不是淋浴時發出的聲音,像是水滿則溢的聲音。
    薄未晞幾步走過去,書桌上亮著一盞豆黃的燈光,整潔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紙。
    莫名的,他拿起那張紙,是用英文寫的遺書,還有一捧未幹的鮮血。
    薄未晞瞳孔緊縮,看著昏暗的浴室,像巨大的怪獸要吞沒他似的。
    他跌跌撞撞衝過去,用力推開浴室門,眼前所見讓他心神俱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