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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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安想起剛才薄凜淵從房間裏出來,那一身陰煞之氣,很明顯是欲求不滿。
    而她就是那個讓他欲求不滿的罪魁禍首。
    此刻她恨不得滑跪到他麵前,說她錯了,她不該去敲門,不該讓許今夏出來接電話。
    天大地大,哪有財神爺辦事重要?
    可是,她現在認錯求饒還來得及嗎?
    許今夏遲疑,“他應該沒那麽小氣吧,我去看看。”
    她也摸不準他到底有沒有生氣,畢竟她丟下他去接電話時,他還抖擻的很。
    她聽說這種時候把男人扔下,多半會讓對方產生心理陰影。
    許今夏飛快走進廚房。
    薄凜淵身高腿長,站在十來個平方的廚房裏,也不顯局促狹窄。
    他沒什麽表情的切著菜,手起刀落,又快又狠。
    許今夏的小心髒抖了抖,這很難說他沒有生氣。
    畢竟若是她在那個時候被他扔下,估計也要氣好久。
    許今夏躡手躡腳地走進去,還沒靠近男人,薄凜淵偏頭看過來。
    許今夏一下子被他的目光釘在原地,她笑容訕訕的,“你怎麽起床了?”
    薄凜淵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切菜。
    隻是菜刀落在菜板上的聲音比剛才響了不少。
    “電話打完了?”
    許今夏自知有錯,趕緊過去抱住他的腰哄道:“對不起嘛,是我的錯。”
    薄凜淵微微垂眸,“你錯哪裏了?”
    許今夏語塞。
    薄凜淵放下菜刀,擰開水龍頭將手洗幹淨,然後轉身看著許今夏。
    許今夏在他的注視下,有點難為情,“我不該丟下興致正高的你,我……”
    薄凜淵微微俯身,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許今夏身上,“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生氣?”
    許今夏呆住。
    難道他不是因為這個在生氣嗎?
    許今夏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你不怪我掃了你的興?”
    薄凜淵伸手,微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兩情相悅的事,你要吊著我,我甘之如飴。”
    許今夏:“我沒有吊著你,就是剛好來了電話,張教授這人很較真,如果我不接電話,他會一直打,還會鑽牛角尖。”
    薄凜淵忽然伸手將她的嘴唇捏住,不讓她說話。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別的男人。”
    許今夏:“可素他在我眼裏不算男人,算長輩。”
    “長輩也不行。”
    薄凜淵承認自己小心眼,許今夏將他丟在床上。
    他以為她幾分鍾就回來,還在想著怎麽取悅她。
    結果她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半小時,他的激情徹底冷卻。
    他吃醋。
    是因為在她心裏,誰都比他重要。
    許今夏感覺到他情緒低落,那樣光風霽月的男人,無論出現在何種地方,都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他是自信的,耀眼的。
    可此刻的他,卻像是淋濕的小狗,不那麽自信,眼中光彩也全無。
    許今夏舍不得看見他難過。
    她傾身過去抱住他,湊過去吻他的唇,“今天下午到明天,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
    本來他付出的感情就比她多,即便她回應的感情也很含蓄。
    薄凜淵抿了抿唇,“可是剛才你說下午要去實驗室。”
    許今夏趕緊說:“我不去了,我陪你,今天誰也沒有你重要。”
    薄凜淵:“真的?”
    “千真萬確,你相信我,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
    薄凜淵似乎才終於展顏,“好,那你今天陪著我,哪裏也不去。”
    “嗯。”
    終於把薄凜淵哄開心了,許今夏覺得哄男人比做實驗還累。
    薄凜淵垂眸,在額頭上親了親,“出去等我,我給你做飯。”
    許今夏這下又覺得,花時間哄這個男人,比做實驗值。
    哎呀,她就是這麽容易被感動。
    許今夏沒有出去,她就搬了個高腳凳在他旁邊,幫忙剝蒜,或者是遞個盤子。
    薄凜淵偶爾趁炒菜的空檔,轉過去捏著她的臉親她一口。
    兩人甜甜蜜蜜的,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許今夏知道,薄凜淵還沒有真正消氣。
    秦以安是個有眼力見的,她可不敢真的留下來吃飯,說不定這飯就真成了斷頭飯。
    這頓飯,隻有薄凜淵和許今夏兩個人吃,許今夏吃撐了。
    吃完飯,薄凜淵去洗碗。
    許今夏抱著手機坐在沙發上消食,她點開APP,找到同城,買了個東西,讓人送到薄凜淵的別墅去。
    薄凜淵收拾好廚房,許今夏就黏上來,“你不回老宅看看嗎?”
    薄凜淵確實要回去一趟,周尋夜攀咬這件事可大可小,他至少要回去看看老爺子。
    可他又不是很想跟許今夏分開。
    “你說好了今天要陪我一天的。”他還記掛著這件事,就怕她說話不算話。
    許今夏莞爾,“嗯,老宅我就不去了,我去你家等你回來?”
    薄凜淵薄唇微抿,“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
    許今夏踮起腳尖,紅唇在他薄唇上輕輕蹭著,“我又不跑,等你晚上回來,我給你一個驚喜。”
    薄凜淵眼前瞬時一亮。
    再不情不願,他還是先送許今夏回自己的別墅,然後再驅車前往薄家老宅。
    他到的時候,家裏隻有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似乎並沒有受到薄安寧割脈自殺的影響,在客廳裏打八段錦。
    看見薄凜淵拎著西裝外套進屋,他挑了挑眉,“喲,稀客啊,不是出差在國外嗎,你怎麽回來了?”
    薄凜淵將外套遞給管家,在沙發上坐下,“您看著似乎還不錯。”
    “放心,死不了。”
    薄凜淵讓他噎了一句,他靠在沙發上,“您就一點不擔心大哥?”
    薄老爺子聽他提起這個,就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沒有瞞過他的耳目。
    他擺了擺手,管家就把電視關了,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薄老爺子接過管家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在薄凜淵對麵坐下。
    “老大剛愎自用,連女兒都管不了,現在受點教訓,比以後登高跌重好。”
    登高跌重這個詞用在薄未晞身上,足以說明薄老爺子對他將來的隱憂。
    薄凜淵:“您真的不管了?”
    “不管,薄安寧小小年紀,拿你跟小夏的關係做文章,向周尋夜索要兩千萬,她也該得到教訓。”
    薄凜淵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