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度母淚墜?神經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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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仁波齊的雪線在黎明前泛著青灰色,像被天神用指甲刮過的琉璃。陸驚鴻跟著雪狼轉過最後一道山梁,眼前的瑪旁雍錯聖湖正籠在薄霧中,湖麵漂浮的冰磧石上,散落著無數被碾碎的天珠 —— 那是密宗法器被暴力破解的痕跡。
    “雪狼,你聞到了嗎?” 他蹲下身,指尖蘸起湖邊的泥沙,裏麵混著細小的金屬碎屑,“是羅斯柴爾家族的‘量子粉塵’,能幹擾地脈磁場,比南宮家的聲波炸彈更陰損。”
    雪狼低嚎一聲,突然衝向湖邊的瑪尼堆。堆頂的經幡被撕成碎片,露出下麵刻著的卡巴拉生命樹圖案,每個質點上都插著一枚瑞士腕表的齒輪 —— 這是羅斯柴爾家族 “時間之輪” 陣法的標記。
    “用鍾表零件鎮住神山龍脈,虧他們想得出來。” 陸驚鴻用洛陽鏟敲碎齒輪,金屬碎裂聲中夾雜著梵文咒音,“當年十字軍東征都沒這麽煞風景。” 他摸出薩滿秘火塗抹在瑪尼堆上,藍色火焰騰起時,經幡碎片突然組成格桑梅朵的人臉,嘴唇開合間吐出藏文:“湖底有門,小心藍蓮花。”
    雪狼突然咬住他的袖子往湖邊拖。陸驚鴻這才注意到湖麵漂浮著詭異的藍色花朵,花瓣上凝結著冰晶,正是密宗傳說中能讓人產生幻覺的 “藍摩羅花”。他想起赫連冰的警告 “小心鏡像人”,下意識摸向眉心的鐵蠍紋路,卻發現紋路正在發燙,與湖底傳來的脈動形成共振。
    “地師尋龍,最怕遇到‘雙龍奪珠’局,沒想到在這神山腳下碰到了。” 他解下背包取出楊公盤,羅盤指針竟分裂成兩根,一根指向湖中心的倒影,另一根指向自己的影子,“鏡像人不是幻覺…… 是地脈裂隙裏爬出來的孿生體?”
    湖麵的薄霧突然凝結成冰牆,將陸驚鴻困在中央。冰牆中浮現出另一個自己,穿著與他相同的藏袍,隻是腰間掛著的不是楊公盤,而是羅斯柴爾家族的宇宙沙盤。
    “陸大少,別來無恙。” 鏡像人開口,聲音像被砂紙磨過的銅欽,“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三年。”
    陸驚鴻握緊金剛橛碎片,注意到鏡像人掌心沒有鐵蠍紋路:“你是羅斯柴爾家族的‘時間克隆體’?用卡巴拉生命樹的‘修補之徑’製造的冒牌貨?”
    鏡像人輕笑,指尖劃過冰牆,牆上浮現出陸家老宅的影像:“一九七六年七月十五,珠江口暴雨如注。陸擎蒼抱著剛出生的長孫站在媽祖廟前,卻不知三弟陸明遠早已買通產婆,用一個女嬰換走了真正的繼承人。”
    陸驚鴻瞳孔驟縮 —— 這個細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鏡像人繼續道:“真正的陸驚鴻被扔進珠江時,臍帶還連著半塊河圖玉玨。而那個女嬰……” 他指尖轉向格桑梅朵的影像,“後來成了多吉帕姆的轉世靈童候選者,胸口的蓮花胎記,正是玉玨碎片的靈氣所化。”
    “住口!” 陸驚鴻揮出金剛橛,卻見鏡像人化作霧氣消散,真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生氣了?你以為陸家世代守護的《皇極經世書》殘卷,真的隻是風水書?那上麵每一個字,都是用陸家血脈寫的時空錨點。”
    他轉身,看到鏡像人正站在冰牆之外,手中把玩著一枚瑞士懷表,表盤上刻著與他眉心相同的鐵蠍紋路:“我是你,卻又不是你。三十三年前那場暴雨裏,你的靈魂被地脈裂隙撕成兩半,一半留在陽間做地師,另一半……” 懷表突然打開,裏麵是格桑梅朵嬰兒時期的照片,“成了羅斯柴爾家族的時間人質。”
    冰牆突然炸裂,無數藍摩羅花湧入。陸驚鴻感覺鼻腔發癢,眼前浮現出重疊的幻象:格桑梅朵在祭壇上微笑,陸擎蒼在珠江口哭泣,還有一個戴著納粹徽章的男人,正用宇宙沙盤校準他的生辰八字。
    “是神經毒氣!” 陸驚鴻捏緊鼻翼,楊公盤突然響起老地師的聲音:“幻象即心象,破幻先破執。” 他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金剛橛碎片上,碎片突然發出金光,在空中畫出蓮花生大士的 “破魔金剛印”。
    藍摩羅花在金光中化作灰燼,鏡像人踉蹌後退:“你竟然能調動鐵蠍的本源力量?!”
    “老地師說過,地師最重要的不是改命,而是認命。” 陸驚鴻逼近鏡像人,掌心的鐵蠍紋路與懷表共鳴,“三十三年前的裂隙也好,雙生靈魂也罷,既然命運讓我同時握住羅盤和沙盤,那就讓它們一起碎在神山腳下。”
    他揮拳砸向懷表,卻在接觸的瞬間被一股力量彈開。湖麵突然沸騰,格桑梅朵的身影從湖底升起,她身著白色藏袍,胸前的蓮花胎記紅得滴血,手裏捧著一個青銅碗,碗中盛著暗紅色的液體。
    “別過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羅斯柴爾家族的‘時間之血’,他們用我的基因培育了三十年,就是為了……”
    鏡像人突然撲向青銅碗:“把它交給我!隻有融合雙生靈魂,才能打開香巴拉的門!”
    陸驚鴻本能地擋在格桑梅朵身前,卻見她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突然將碗中的血液潑向冰麵。血珠在接觸地麵的瞬間化作無數藍摩羅花,每朵花的中心都映出陸驚鴻的臉,有的憤怒,有的悲戚,有的冷漠 —— 那是他被分裂的靈魂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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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生大士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三千個自己。” 格桑梅朵舉起金剛橛,咒音與陸驚鴻的心跳共振,“但隻有一個能真正握住地脈的方向盤。”
    薩滿秘火突然從陸驚鴻掌心溢出,與格桑梅朵的靈力融合,在冰麵上畫出巨大的時輪金剛法相。鏡像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逐漸透明,露出裏麵的機械結構 —— 原來他竟是用鍾表零件和基因樣本製造的傀儡!
    傀儡崩潰的瞬間,湖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陸驚鴻這才注意到瑪旁雍錯的湖岸線竟與宇宙沙盤的香巴拉模型完全吻合,湖中心的冰磧石排列成 dna 雙螺旋結構,而齒輪轉動的源頭,是湖底深處的一座青銅巨門,門上刻著藏文與希伯來文的雙螺旋咒文。
    “這是…… 基因鎖。” 格桑梅朵的聲音帶著顫抖,“羅斯柴爾家族想用我的基因做鑰匙,打開香巴拉的時空裂隙,從而控製全球地脈的遺傳密碼。”
    陸驚鴻摸出羊皮經卷,發現經卷上的星圖竟與湖底的 dna 結構完全對應:“香巴拉不是地理概念,而是人類基因裏的地脈記憶。當年蓮花生大士所謂的‘伏藏’,其實是將地脈密碼封存在靈童基因中,防止被科技力量濫用。”
    格桑梅朵指向青銅門上的凹槽:“看,那是河圖玉玨的形狀。原來陸擎蒼當年不是要遺棄你,而是用你的血脈封印裂隙,因為你同時擁有陸家的地脈基因和靈童的時空基因。”
    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三架塗著六芒星標記的飛行器出現在天際,機身下方吊著巨大的金屬圓環,正是羅斯柴爾家族的 “時間之輪” 裝置。
    “他們來收尾了。” 陸驚鴻握緊格桑梅朵的手,雪狼突然咬住他的背包帶,指向湖岸的一處瑪尼堆,“等等,那堆石頭的排列方式…… 是膠東齊氏的‘潮汐八門陣’!”
    他衝向瑪尼堆,搬開最底層的石頭,露出下麵的青銅羅盤,正是鄭和航海圖鐵卷的仿製品。羅盤中央刻著一行小字:“欲破基因鎖,先尋龍骨血。”
    格桑梅朵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滴在羅盤上,竟激活了隱藏的星圖。陸驚鴻看著她胸前的蓮花胎記逐漸變黑,突然想起鏡像人說的 “時間之血”—— 那根本不是培育品,而是格桑梅朵的本命精血!
    “原來他們一直在用你的血喂養裂隙。” 他眼眶發紅,將薩滿秘火注入羅盤,“別怕,老地師說過,地脈相連者,精血可互哺。” 他劃破掌心,讓鮮血與格桑梅朵的血在羅盤上交融,刹那間,湖底的青銅門發出龍吟般的轟鳴,門縫中透出遠古星辰的光芒。
    直升機的激光束突然掃來,擊中格桑梅朵的肩膀。陸驚鴻本能地將她護在身後,卻見她眼中閃過決然,一把將他推入湖底的門縫:“走!帶著經卷去北京,找故宮地下的‘地脈中樞’!我來擋住他們……”
    “格桑!” 陸驚鴻抓住她的手腕,卻隻摸到一片冰涼。她的身體逐漸透明,像是要化作光點消散,“你才是真正的鑰匙,對不對?多吉帕姆的轉世靈童,從來不是容器,而是……”
    “而是橋。” 格桑梅朵微笑著鬆開手,“連接地脈與人心的橋。記住,香巴拉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而在……”
    她的話被激光束打斷。陸驚鴻被卷入青銅門的裂隙,最後一眼看到格桑梅朵舉起金剛橛,與羅斯柴爾的時間之輪同歸於盡,湖麵上盛開的藍摩羅花,竟在她身邊組成了一朵巨大的蓮花。
    黑暗中,陸驚鴻握緊經卷,掌心的鐵蠍紋路與羅盤共鳴,耳邊響起老地師最後的叮囑:“孩子,地師的使命不是改變世界,而是讓世界記得該如何改變。”
    當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北京故宮的太和殿前,手中的羅盤指向地下深處,而懷裏的格桑梅朵嘎烏盒裏,多了一朵幹枯的藍摩羅花,花瓣上凝結著水珠,像是度母菩薩落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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