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孽火焚金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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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風在破廟草席上酣睡,嘴角還沾著魔鴉王銜來的漿果殘渣。
    焱玥跪坐在漏風的窗欞下,顫抖的指尖撫過鎏金冊頁上‘軒轅氏正妻’的篆印,火折子的光暈在泛黃的紙頁上跳動。
    “既已除名,留此何益。”
    她將整本金冊投入火堆,卻見金頁在烈焰中分毫未損。
    安風忽然在夢中抽泣,混沌氣息溢出體外,火堆霎時轉為幽藍色。
    鎏金字跡開始融化,紙頁上浮現出暗紅紋路
    ——這是軒轅家用血脈秘法封存的真正內容。
    “軒轅氏曆四百七十二年,納焱氏女為妾……”
    焱玥的指甲掐入掌心。
    她記憶中的大紅婚書變成妾室文牒,金冊夾層裏掉出七份不同筆跡的密報,詳細記錄著她每日飲食起居。
    最末頁赫然是軒轅烈朱批:
    “若誕下廢材,即刻焚化。”
    火堆突然爆出三丈高的青焰。
    安風被熱浪驚醒,混沌氣息失控地席卷整座破廟。
    金冊在詭異火焰中卷曲成筒,焱玥看見自己的名字在火中重組為陌生地圖,
    圖角標注著森國古語‘千機’二字。
    她試圖搶救殘頁,卻發現觸碰到的灰燼都在半空凝成完整地形。
    “這是……混沌域的全境輿圖?”
    她盯著地圖核心的齒輪狀標記,那裏用軒轅家暗語標注著‘墨守天工’。
    安風爬過來抓住一片飄落的灰燼,地圖突然立體展開,顯現出地下城郭的虛影
    ——三百具青銅傀儡正在巷道間巡邏。
    破廟外突然傳來衣袂破空聲。
    焱玥揮袖掃滅火堆,卻見灰燼自動聚成指路金蝶,固執地停在她左肩。
    追兵的長劍刺穿門板時,安風無意識地模仿金蝶振翅的動作,
    混沌氣息竟將灰燼烙印在母親背上,形成帶痛感的活點地圖。
    “找到你們了!”
    三名軒轅家暗衛破門而入,為首者劍尖直指安風。
    焱玥反手將嬰兒護在身後,燃燒血脈催動本命火精,卻發現金蝶烙印正在抽取她的靈力。
    千鈞一發之際,魔鴉王撞破屋頂俯衝而下,利爪抓瞎了刺客雙眼。
    混戰中,最後一片金冊殘頁飄向火堆。
    焱玥看見頁腳小字:
    ‘曆代正妻皆葬於墨城’,
    突然意識到那些‘暴斃’的前輩們恐怕都成了實驗品。
    她發狠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殘頁上,整座破廟的地麵突然浮現傳送陣紋
    ——這本就是軒轅家設在混沌域的暗樁。
    安風在靈力震蕩中抓住母親衣襟。
    當傳送陣啟動時,金蝶烙印突然分裂成千隻,每隻都叼著片帶血的地圖碎片鑽入嬰兒七竅。
    焱玥驚恐地發現安風瞳孔中浮現齒輪虛影,
    而遠在萬裏外的千機城核心,某具沉睡的青銅傀儡突然睜開了眼睛。
    黎明時分,追兵的屍體被魔鴉分食殆盡。
    焱玥背著昏睡的安風奔逃在迷霧中,背上地圖如烙鐵灼燒。
    她沒發現每踏出一步,靴底都會在地麵印出微小的機關紋路
    ——這些痕跡將在百年後指引某個盲眼機關師找到混沌體的傳承。
    在廢棄的祭壇暫歇時,焱玥用匕首挑破背上水泡。
    膿血滴落處,灰燼地圖竟自動修複完整。
    安風忽然咯咯笑著指向東方,那裏晨霧中隱約可見參天青銅柱
    ——正是地圖標注的千機城方位,但現實中那座城早在八十年前就沉入地底。
    “原來你們在這裏。”
    沙啞的嗓音驚起寒鴉。
    垂死的暗衛首領從血泊中爬出,手中捏著傳訊玉符。
    焱玥的火焰尚未出手,安風突然吐出個混沌氣泡,將玉符連同刺客半邊身體吞噬成虛無。
    氣泡破碎時,掉出半枚刻著‘墨’字的青銅鑰匙。
    正午陽光穿透雲層時,母子在枯樹下休憩。
    焱玥握著青銅鑰匙,看它在陽光下投射出地圖缺失的路線。
    安風脖頸後的沙漏印記微微發燙,鑰匙投射的光斑裏,隱約可見某個機關師仰頭飲酒的側影
    ——此刻的墨塵,正在千機城底擦拭他的本命機關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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