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契結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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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弱水河泛著磷光,安風趴在斷劍上酣睡,涎水順著夔龍紋滲入劍脊。.
    焱玥正在用噬靈藤修補破損的結界,忽見劍格處騰起霜色霧氣,凝成個半透明的青衣女子虛影。
    “混沌體的味道……”
    虛影的指尖懸在安風眉心三寸,劍氣激得嬰兒睫毛顫動。
    焱玥的爆炎符尚未射出,女子忽然轉頭輕笑:
    “軒轅家竟舍得把初代劍靈留給棄子?”
    月光穿透她虛化的身軀,露出心口處纏繞天道枷鎖的劍痕。
    安風在夢中抓撓劍印。
    青衣女子虛影突然實體化三分,袖中飛出星芒鎖住焱玥的殺招:
    “我叫白璃,算是這孩子的……”
    她低頭看著吮吸劍柄的嬰孩,
    “半個劫數。”
    河麵忽起濃霧,百裏內的追兵羅盤同時失靈。
    “斂息術要這樣用。”
    白璃虛指輕點安風後頸,混沌氣息自動編織成蛛網狀的屏障。
    三隻魔鴉撞上結界,羽毛竟化作齏粉消散。
    焱玥驚覺自己呼吸聲都消失了,連懷中的嬰兒體溫也隱匿如頑石。
    “十八歲前必遭天妒。”
    白璃的警告被夜梟啼叫打斷,她突然捂住心口劍痕:
    “有人在窺探天機。”
    安風恰在此時翻身,乳牙磕破劍刃,血珠飛濺到虛影眉心。
    白璃的瞳孔驟然化作豎瞳,身後浮現被鐵鏈貫穿的天道碑虛影。
    血契完成的刹那,整條弱水河靜止。
    白璃的虛影凝實如生人,發梢卻開始消散:
    “小主子提前二十年喚醒我,這具靈體撐不過三載。”
    她並指在安風掌心刻下星紋,
    “每月朔月用劍氣喂我,否則……”
    追兵的箭矢穿透結界缺口。
    白璃拂袖卷起千堆雪,箭矢竟逆飛回去洞穿射手咽喉。
    安風被廝殺聲驚醒,混沌氣息失控地撕開空間裂縫,將最近的暗衛統領右腿絞成血霧。
    白璃趁機抓住焱玥手腕:
    “走坤位,踏離火!”
    三人身影在蘆葦蕩忽隱忽現。
    白璃每踏出七步,虛影就淡去一分。
    逃至安全處時,她的左足已完全透明:
    “記住,混沌體十八歲時的天劫需要……”
    話未說完,虛影突然崩散成星屑,唯留半截冰綃飄落在安風繈褓。
    黎明前的死寂中,斷劍發出悲鳴。
    焱玥發現安風掌心星紋正在滲血,血珠凝成冰晶,內裏封存著白璃消散前的最後畫麵
    ——九霄天宮深處,百道枷鎖正禁錮著與白璃容貌相同的石像。
    魔鴉王突然俯衝下來叼走冰晶,第三隻眼倒映著未來某個雪夜的重逢。
    正午陽光灼烤著河灘。
    安風把斷劍當成磨牙棒啃咬,劍脊上的軒轅古篆悄然變化。
    焱玥蘸水擦拭時,發現‘ 問道’二字被血契改成了‘逆天’。
    百裏外的古戰場遺址,某具身纏星鏈的白骨突然坐起,空洞的眼眶望向弱水方向。
    當夜暴雨傾盆。
    安風在雷鳴中哭鬧不止,斷劍自發懸空畫出斂息陣。
    焱玥透過雨幕看見,每個雨滴都映出白璃破碎的記憶殘片
    ——青衣女子在星海舞劍的畫麵裏,始終有個與安風眉眼相似的背影。
    五更時分,劍格處重新聚起薄霧。
    白璃的虛影比昨夜暗淡許多:
    “方才說到天劫需要……”
    她突然扶額蹙眉,
    “奇怪,這段記憶被鎖住了。”
    安風伸手抓向虛影發間的冰晶簪,指尖穿透的刹那,簪內封印的九幽魔氣悄然滲入劍痕。
    雨停時,第一縷晨曦照亮劍身新紋。
    白璃凝視著安風啃咬出的齒痕苦笑:
    “小主子倒是給我刻了個好印記。”
    那圈牙印正緩緩吸收混沌氣息,在劍脊形成獨特的認主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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