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亞洲大陸被金融風暴的烏雲籠罩，首爾首當其衝，活像被扔進了怪獸的攪拌鍋裏。街頭巷尾的辣白菜攤子老板金大叔，此刻正對著空蕩蕩的鐵皮推車發呆。他圍裙上的油漬比往常淡了三分——因為今天連一顆泡菜都沒賣出去。
    “阿西吧，這金融危機比我老婆的更年期還可怕！”金大叔踢了踢腳邊的空泡菜壇子，壇子裏滾出半片蔫巴巴的白菜葉，活像他此刻的心情。遠處寫字樓裏的上班族們魚貫而出，往日裏西裝革履的精英們，如今個個耷拉著腦袋，像被霜打蔫的辣白菜。
    陸明遠團隊的會議室裏，氣氛堪比泡菜發酵池——悶熱、壓抑，還帶著點破釜沉舟的酸味。投影儀上的韓國半導體股價曲線正在玩“蹦極”，從韓元一路跌到500韓元，比老周每天晨跑時的血壓降得還快。技術骨幹小張盯著屏幕，突然指著曲線驚呼：“這哪是k線圖，分明是我家兩歲兒子畫的蚯蚓！”
    “蚯蚓？這明明是跳樓機！”財務老周猛地拍桌，震得算盤上的“周富貴”珠子蹦了起來，“你瞧瞧這市值縮水速度，比我老婆逛街花錢還快！”他抬手推眼鏡，卻不小心把算盤珠子碰進了保溫杯，濺起的枸杞水在投影片上燙出個滑稽的紅點。
    “老周，你這算盤該不是從博物館偷的吧？”林曉芸探身撿起珠子，突然指著刻字笑出眼淚，“‘逢凶化吉’？周總監，您這是在算卦還是在做賬啊？”她晃著珠子，淡藍色套裝口袋裏掉出半片泡菜葉——這姑娘居然把午餐藏在了西裝裏。
    蘇曼青用鋼筆尖挑起泡菜葉，挑眉道：“建議申請專利，就叫‘金融占卜算盤’，算錯了還能當泡菜壇子使。”她黑色西裝口袋裏露出半截法律文書，封皮上赫然印著“如何合法打劫韓企”的鉛筆塗鴉。
    始終安靜撥弄算盤的秦雪梅突然開口，聲音像泡在涼白開裏的脆蘿卜：“你們看這資產負債表，像不像咱們在拍賣會上破譯的算盤密碼？”她指尖劃過投影，“負資產是幌子，光刻膠專利藏在‘遞延資產’第47行，比老周藏私房錢還隱蔽。”
    陸明遠突然抓起桌上的泡菜罐頭，“砰”地砸在地圖首爾位置，湯汁濺在投影儀上，正巧糊住了韓企社長的照片。“金融危機是什麽？”他抹了把臉上的辣油，“是上帝把半導體企業裝進泡菜壇子，擺在咱們麵前喊‘買一送一’！”
    “可咱們連壇子押金都湊不齊！”小張哭喪著臉，電腦屏保突然彈出蘇曼青的限量版高跟鞋海報——那是她為了湊收購資金賣掉的藏品。“蘇姐，您那三雙鞋能換輛跑車，現在換了堆數據報表，不心疼嗎？”
    “心疼？”蘇曼青轉著鋼筆冷笑，“我用離婚官司練出的談判技巧，把銀行經理侃得以為我們在搞慈善事業。現在他們求著給咱們‘泡菜專項貸款’，利率低得像老周的發際線。”
    林曉芸突然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是韓企技術總監的論壇帖子：《論半導體與辣白菜的量子糾纏》。“你們看！”她激動得差點打翻泡菜罐頭，“‘光刻膠需避光保存，辣白菜需密封發酵，二者都在黑暗中孕育奇跡’——這是技術白皮書還是菜譜？”
    老周搶過平板，老花鏡滑到鼻尖：“嗬，還‘量子糾纏’，我看是量子胡扯！用算盤打王者榮耀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用泡菜壇子裝芯片？”
    “哎老周，您知道‘偷塔’戰術吧？”林曉芸突然湊近他，眼裏閃著狡黠的光，“當年您用算盤給初戀算生辰八字，不也算出個老婆嗎？現在不過是把‘我愛你’換成‘我要買’，道理一樣的！”
    會議室裏響起“劈裏啪啦”的算盤聲——秦雪梅已經用算珠擺出了“收購”的暗語。陸明遠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忽然想起拍賣會上她發現算盤密碼時，眼裏閃過的那束光，比此刻投影儀的冷光溫暖百倍。
    “來，嚐嚐這口。”陸明遠突然打開一罐泡菜，酸香混著辣氣撲麵而來。他夾起一片白菜，在眾人麵前晃了晃，“知道泡菜為什麽能保存千年嗎？因為它把腐爛變成了藝術。現在的韓企，就是壇子裏快發黴的白菜，隻要我們加點——”
    “辣椒粉？”林曉芸舉手。
    “法務函！”蘇曼青敲了敲法律文書。
    “軍工技術。”秦雪梅撥弄著算盤，珠子碰撞聲裏藏著篤定，“我母親留下的軍功章琺琅質下，藏著半導體材料的配方。當年她在軍工廠敲算盤，算的是導彈軌跡；現在我們用同樣的珠子，算的是科技未來。”
    老周突然一拍腦門，算珠蹦進了泡菜湯：“對啊！軍工民用化可是國家政策，咱們這叫‘泡菜壇子裝衛星’——土到極致就是潮！”
    陸明遠趁熱打鐵，把泡菜湯潑在白板上，畫出個歪歪扭扭的曲線圖：“當別人在拋售股票時，我們在收購技術；當他們在搶方便麵時，我們在搶光刻機。這就叫‘別人貪婪我恐懼，別人恐懼我買泡菜’——改編自某位股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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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海關怎麽過？”蘇曼青咬了口泡菜，辣得直吸氣，“總不能真讓老周扮成辣白菜攤主吧？”
    “我倒是有個主意——”林曉芸掏出u盤，上麵貼著“辣白菜一號”的標簽，“把技術圖紙刻成光盤，藏在《大長今》錄像帶裏。當年我奶奶就是用這招藏私房錢的！”
    老周搖頭：“不行，錄像帶太重，海關一查就露餡。”
    “那就用算盤珠子！”林曉芸眼睛一亮，“每顆珠子刻一個字節，208顆珠子正好裝下技術文檔。老周，你的算盤該升級成‘量子存儲盤’了！”
    夕陽把會議室染成辣白菜湯的橙紅色時，陸明遠捧出了刻著全員名字的“決策算盤”。這把跟隨團隊從拍賣會走到跨國並購的老算盤，算珠縫裏還卡著三年前加班時的方便麵渣——此刻在投影儀的冷光下，竟像撒了把星星。
    “老規矩，讚成收購的撥左，反對撥右。”陸明遠話音剛落，林曉芸就把“曉芸”珠推到最左邊，用力過猛導致算盤傾斜，“雪梅”珠骨碌碌滾進泡菜湯。
    “哎呀！這顆珠子開過光的！”老周急忙搶救，卻被蘇曼青攔住：“別慌，秦姐的算珠自帶‘化險為夷’屬性——上次破譯加密係統，不就是她用算盤算出了質數對？”
    秦雪梅撈出珠子，用袖口輕輕擦拭：“其實那天我隻是瞎撥，碰巧對上了節奏。”她的語氣輕得像泡在水裏的糯米，卻讓全桌人瞬間安靜——他們都記得那個暴雨夜，她穿著旗袍在算盤前坐了整宿，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株在廢墟裏開花的植物。
    最終，21顆算珠裏，19顆沉甸甸地壓在左邊。老周看著自己那顆倔強右偏的“周富貴”，突然拍腿笑出眼淚：“當年我爹給我起名時，就盼著我大富大貴，現在才明白，富貴險中求啊！”
    深夜的會議室飄著濃鬱的辣白菜味，林曉芸突然指著窗外大笑：“看！首爾的燈光組成了泡菜壇子！”眾人擠到窗邊，隻見對岸高樓的霓虹正巧勾勒出壇子形狀，頂端的尖頂像極了壇蓋。
    “這是命運的指引！”她掏出馬克筆，在玻璃上畫起飛船草圖，“我們的收購計劃就叫‘泡菜壇子號’，船頭裝光刻膠發射器，船尾掛算盤形雷達——”
    “停！”蘇曼青按住她的手，“先解決資金到賬問題。我剛和銀行通完電話，他們聽說我們要‘用辣白菜技術換半導體’，以為我在搞行為藝術。”
    “那就給他們點實在的。”陸明遠打開手機，調出一個直播界麵，“從明天起，我們全體化身吃播博主。標題我都想好了——《當半導體遇上辣白菜：論芯片與泡菜的108種跨界吃法》。”
    老周差點被茶嗆到：“陸總，您這是要把商業並購搞成美食綜藝？”
    “不，這是戰略偽裝。”秦雪梅舉起一罐泡菜，罐底赫然印著“半導體研發專用”的小字，“我們會在直播中‘不小心’展示韓企技術資料，比如——”她抽出一片白菜葉，上麵用熒光筆寫著“光刻膠配比秘方”。
    林曉芸拍桌叫絕：“妙啊！就算海關查貨，也隻會以為我們是走火入魔的吃貨！”
    窗外，金融風暴的呼嘯聲漸猛，像極了泡菜壇子開封時的“噗嗤”響。陸明遠看著眼前狼藉的會議室：算盤珠子混著泡菜湯，法律文書墊著電腦，秦雪梅正在給老周演示如何用算珠按摩太陽穴緩解焦慮。忽然間，他笑出了聲——或許在這個瘋狂的時代，隻有用最荒誕的方式，才能書寫最真實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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