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號的維修艙裏，林曉芸正對著一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管發愁。
    “秦首席，這些80年代的老燈管確定能當導航係統？”她戳了戳一根印著“上海牌手表”字樣的燈管，冷不防燈管突然亮起，在艙壁投下一隻晃動的“氖光蝴蝶”。
    秦雪梅戴著防靜電手套，正專注地調整線路，白發卡上還沾著點焊錫：
    “當年深圳沙頭角的倒爺們用霓虹燈閃爍當暗號，現在我們把燈管改造成了量子糾纏光源。”
    話音未落，一根粉色燈管突然發出“滋啦”一聲，嚇得林曉芸蹦了起來，結果在微重力下，她像隻受驚的貓一樣，猛地彈向天花板，飄了半天才緩緩落回地麵，頭發上還掛著段氖氣管碎片。
    “別慌，”蘇曼青舉著攝像機湊近，鏡頭裏，燈管上的字跡清晰可見，“看這裏，每根燈管都刻著當年的夜市招牌。”
    林曉芸眯起眼睛細看，隻見玻璃管上用極小的字刻著“香港回歸倒計時”、“bp機維修”之類的字樣。
    這時，通訊器裏傳來陸明遠帶著笑意的聲音：
    “秦首席，nasa又發郵件了，說我們的導航係統閃爍頻率像某種摩斯密碼。”
    秦雪梅對著麥克風翻了個白眼：
    “告訴他們，這是‘賽博秧歌’的節奏。”
    她邊說邊按下開關，整排霓虹燈管突然亮起，按照《東方之珠》的簡譜節奏閃爍：
    紫色燈管代表低音
    粉色代表高音
    在微重力環境下，燈光晃出流動的光帶，仿佛將維多利亞港的璀璨夜景帶到了太空。
    調試到第七根燈管時，秦雪梅突然停住了手。那是一根綠色的老燈管，玻璃上還留著模糊的“歡迎光臨”字樣。
    “我12歲那年，跟著爸媽在深圳看香港回歸直播，”她的指尖輕輕劃過燈管上的裂紋，仿佛在觸碰那段記憶，“街對麵的茶餐廳把霓虹燈全打開，映得國旗像在發光。”
    林曉芸飄過來挨著她，好奇地問：
    “秦首席當時有沒有吃港式點心？”
    話音未落，燈管突然爆出一串火星，嚇得兩人抱頭鼠竄。蘇曼青眼疾手快拍下這幕，鏡頭裏，秦雪梅的白發卡正對著閃爍的紅光，像極了當年電視裏飄揚的紅旗。
    “知道為什麽選霓虹燈嗎？”秦雪梅重新接好線路，“陸總說，這種靠氣體放電發光的老古董，跟我們的航天精神很像——看著土氣，卻能在真空裏開出花來。”
    就在這時，地麵傳來緊急通訊，說導航係統的氖光源突然不穩定。林曉芸靈機一動，把剩下的燈管擺成算盤形狀：
    “看！這樣既能導航又能算命！”
    量子物理實驗室裏，林曉芸正對著一台嵌滿算珠的儀器發呆。
    “這真的是量子計算機？”她撥了下算盤珠，結果珠子飄起來，在艙內組成二進製碼“1010”。
    秦雪梅拿著鑷子飄過：
    “這是用故宮文物庫的老算盤改的，每個珠子都是超導量子位。”
    突然，蘇曼青的監測屏爆閃紅光：
    “量子糾纏態跑偏了！算珠在跳霹靂舞！”
    隻見算盤上的珠子忽明忽暗，有的飄到天花板，有的鑽進通風口。林曉芸急中生智，用磁力筆在算珠上畫了太極圖：
    “看！給它們點中國玄學buff！”
    結果，珠子們果然乖乖地排成了整齊的量子態。
    “當年研發這台機器時，”秦雪梅擦著汗說，“有位老院士突然拍桌子：‘算籌能算圓周率，算盤為什麽不能算量子隧穿？’”
    她話音剛落，通訊器裏傳來陸明遠的驚呼：
    “天宮號！你們的算盤剛才算出了黑洞熵值！nasa以為我們在搞神秘占卜！”
    某天例行檢查時，林曉芸發現霓虹燈導航突然播放《東方紅》。
    “係統被黑了？”她嚇得差點把螺絲刀吞下去。
    秦雪梅卻笑了：
    “是地麵的老航天們搞的鬼，他們說1970年衛星上天時，收音機裏就飄著這旋律。”
    這時，蘇曼青舉著攝像機過來，鏡頭裏的氖光正隨著音樂變幻，在艙壁投下流動的“賽博舞龍”。
    更神奇的是量子算盤。某次計算引力透鏡時，算珠突然自動排成了八卦圖。
    “這是量子占卜？”林曉芸對著算盤作揖。
    秦雪梅敲了下她的頭盔：
    “是香港大學的教授編的程序，說要試試《周易》算法。”
    結果，算出的黑洞數據，居然比西方模型精確十倍。
    nasa的約翰遜博士又犯了難：
    “中國空間站的導航係統在放粵語歌，量子計算機擺八卦陣，”他對著衛星圖像歎氣，“他們到底在搞什麽？”
    助手遞來杯咖啡：
    “博士，或許隻是想家了？”
    約翰遜猛地一拍桌子：
    “對！這是文化軟實力輸出！霓虹燈是賽博舞獅，算盤是量子風水！”
    維修霓虹燈時，秦雪梅在燈管夾層發現了張油紙。
    “是1984年的港貨清單，”她對著燈光展開，“上麵寫著‘霓虹燈十箱，算盤二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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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芸湊過去看，突然指著角落：
    “這串數字像不像我們的量子密鑰？”
    果然，將算盤檔位對應數字後，竟解開了古代敦煌星圖的密碼。
    “這下明白了，”蘇曼青調整著光譜儀，“當年倒爺用霓虹燈暗號走私算盤，其實是在保護文物圖紙。”
    秦雪梅把油紙小心收好，忽然發現背麵有行鉛筆字：
    “等紫荊花開時，帶算盤去太空打星算。”
    她抬頭看向舷窗外的地球，香港的燈光正組成一朵綻放的紫荊花。
    量子算盤突然發出“劈啪”聲。林曉芸湊近一看，算珠正自動排列成嫦娥奔月的圖案。
    “這是量子隧穿效應？”她揉了揉眼睛。
    秦雪梅搖搖頭：
    “是地麵傳來的全息投影，陸總說要給我們看‘賽博舞龍’。”
    隻見算盤珠子們閃著銀光，在艙內舞出了一條量子態的龍。
    導航係統突然罷工那天，整個太空站陷入紅光閃爍。
    “緊急情況！”林曉芸抱著滅火器衝進維修艙，卻看見秦雪梅對著霓虹燈歎氣：
    “它在放《滄海一聲笑》，大概是想家了。”
    蘇曼青檢查線路時，發現燈管裏卡著半張老照片——1997年的香港街頭，穿的確良襯衫的人們舉著霓虹燈牌慶祝回歸。
    與此同時，量子算盤正在鬧脾氣。無論輸入什麽公式，算珠都排成“床前明月光”。
    “這是李白的量子糾纏？”林曉芸哭笑不得。
    秦雪梅卻若有所思：
    “陸總說過，要讓航天器記住自己從哪裏來。”
    她話音剛落，算盤突然算出一串數據——正是當年敦煌星圖裏記載的北極星位置。
    中秋節這天，林曉芸用3d打印機做了個量子算盤模型。
    “看！每個珠子都是迷你月餅！”
    她剛說完，算珠就飄起來組成“中秋快樂”的字樣。秦雪梅趁機啟動程序，算盤突然投影出全息月兔——那是用敦煌壁畫元素做的賽博兔子，正抱著氖光胡蘿卜蹦躂。
    “知道為什麽算盤能算量子嗎？”蘇曼青往算盤上貼便簽，“我父親說，珠算的‘空檔’和‘滿五’，跟量子的疊加態一個道理。”
    這時，通訊器裏傳來陸明遠的聲音：
    “天宮號注意，地麵寄來的月餅被檢測出氖光成分，nasa以為我們在搞太空月餅武器。”
    執行深空探測任務前，秦雪梅給霓虹燈係統升級。
    “這次要加入舞獅代碼，”她指著屏幕上的程序，“每顆脈衝星對應一個鼓點。”
    林曉芸好奇地問：
    “那遇到黑洞怎麽辦？”
    秦雪梅眨眨眼：
    “放《男兒當自強》，用氖光震碎它的事件視界。”
    量子算盤則被改造成了星際時鍾。每個算珠代表一個星係，撥動時會顯示星係對應星座的中國古稱。
    “看！這是‘天津四’，”蘇曼青指著一顆閃爍的珠子，“老祖宗說它是銀河渡口的船帆。”
    這時，算盤突然自動運算，算出了太陽係在銀河係的精確坐標——用的還是珠算口訣。
    在天宮號的紀念品櫃裏，放著兩樣特殊的物件：
    一串用氖氣管碎片穿成的項鏈
    一顆刻著《東方之珠》簡譜的算盤珠
    每次經過這裏，秦雪梅都會想起那個香港回歸的夜晚，父親把她架在肩上，穿過掛滿霓虹燈的街道，燈牌的光映在他新買的bp機上，像極了此刻舷窗外的星辰。
    林曉芸則常對著量子算盤發呆。那些曾經用來計算柴米油鹽的珠子，如今在太空中丈量著光年。她想起奶奶說的話：
    “算盤打得響，日子過得亮。”
    現在，這串珠子不僅照亮了太空站的運算，還在某個量子疊加態裏，同時打著加減乘除和《茉莉花》的節拍。
    某天，太空站收到了來自地球的特殊快遞。打開一看，是香港小學生們用霓虹燈廢料做的“星際龍舟”，船舷上刻著：
    “叔叔阿姨，用氖光給我們照照路吧，我們的龍舟要劃到月亮上去。”
    秦雪梅把龍舟放在導航儀旁，當霓虹燈按《東方之珠》的節奏閃爍時，船頭的微型算盤珠突然輕輕晃動——仿佛在為這場跨越星辰的龍舟賽，打著古老而又新潮的節拍。
    而在地球的某個天文館裏，那個曾經捏橡皮泥火箭的小朋友，此刻正盯著天宮號傳來的直播畫麵。屏幕上，三位宇航員姐姐站在氖光組成的“銀河”下，用量子算盤打著節拍，正在唱：
    “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
    背景裏，算盤珠子像星星般閃爍，霓虹燈則勾勒出了一條從地球伸向太空的，賽博朋克版的絲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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