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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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銅鏡中,李姍的身影纖細如柳,絲毫看不出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已有了三個月的孕相。
她咬著唇,又用力勒緊了幾分束腰布,直到呼吸都變得急促才停手。
雖然她吃了遮胎丸,但是肚子還是日漸大了些。
該遮掩一下還是要遮掩的。
“這樣總該看不出來了。”
她喃喃自語。
就在她鬆一口氣的瞬間,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身後環上來,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李姍渾身一顫,猛地回頭。
“世子!”
她驚呼出聲。
站在她身後的男子一襲墨藍錦袍,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
他生得極為俊美,眉目如畫,唇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鎮北王世子蕭景琰。
“姍兒。”
他湊近她耳邊,呼吸灼熱,“怎麽瘦了這麽多?”
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她束緊的腰腹,“我兒子沒鬧你吧?”
李姍又驚又喜,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讓小桃說最近不見你了嘛!”
“我都快要和三皇子成婚了,若是被人發現......”
蕭景琰不以為意,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怕什麽?”
他輕笑著吻了吻她的發頂,“那瘸子能拿你怎樣?”
李姍掙了掙,卻被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
紗帳不知何時被放了下來,李姍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卻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小姐?”
小桃急促的呼喚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侯爺往這邊來了!”
蕭景琰卻紋絲不動,反而將李姍摟得更緊。
他薄唇貼在她耳畔低語:“珊兒,那豈不是更刺激?”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激起一陣戰栗。
“世子!”李姍小手抵在他胸膛上推拒,
“別鬧了...若被我爹發現...”
“發現又如何?”
蕭景琰低笑,指尖挑起她一縷青絲把玩,“正好讓嶽父大人提前見見女婿。”
他故意咬重“女婿”二字,另一隻手已經不安分地滑向她束腰的係帶。
李姍倒吸一口涼氣,突然仰頭在蕭景琰喉結上咬了一口。
“嘶——”
世子吃痛鬆手,李姍趁機滾到床內側,一把扯下紗帳掩住蕭景琰的身形。
李姍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剛係好衣帶,房門就被推開。
永安侯身影出現在門口,掃過內室:“姍兒,怎麽這麽久不應聲?”
李姍氣息紊亂地整理衣襟,強自鎮定道:“女兒...女兒正在更衣...”
永安侯開口:“女兒啊,你現在也算是半個皇家的人了。”
“以後的謹言慎行。”
李姍隻盼著永安侯快些離開,她回:“女兒明白。”
“好好討好三皇子。”永安侯加重了語氣。
“他雖是個瘸子,但畢竟是陛下最疼愛的兒子。”
聽聞“三皇子”三個字,李姍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那個殘廢也配讓她討好?
若不是她懷孕了,世子有苦衷沒辦法娶她,她才不嫁給三皇子呢!
永安侯慈愛地拍拍她的手,“三日後大婚,為父給你備了十裏紅妝。”
“時候不早,為父先回去了。”
李姍笑:“女兒恭送爹爹。”
永安侯的腳步聲剛消失,蕭景琰一把將李姍摟入懷中。
指尖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珊兒,讓你嫁給那個瘸子,苦了你了。”
他俊美的麵容近在咫尺,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李姍癡迷地望著他,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唇上流連。
“你知道的,”蕭景琰的唇擦過她的耳垂,聲音低沉曖昧,
“我不喜歡被一紙婚約束縛。所以我不會娶你。”
他的手滑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但這個孩子我會認的。”
李姍眼中柔情似水:“我知道了。”
她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胸前,“隻要世子心裏有我就夠了。”
蕭景琰懶散地靠在窗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一縷青絲,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那三皇子呢?”
他俯身湊近她,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你可是要嫁給他了。”
“我、我不會讓他碰我的!”
李姍急得眼眶發紅,“我隻讓他碰一次,假裝孩子是他的...”
她羞怯地低下頭。
“其餘時候,我死也不會讓他近身。”
說此話時,李姍神情認真。全然沒注意到蕭景琰眼中閃過的譏誚。
“好珊兒。”
他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蕭景琰當然不會告訴她,這個愚蠢的女人,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
“世子。”
李姍仰起臉,眼中滿是憧憬。
“等孩子出生,他一定會像你一樣好看。”
蕭景琰輕笑出聲,手指撫過她精致的眉眼:“是啊,一定會很像我。”
他心裏卻在冷笑。
這個傻女人,竟然真以為他會認這個孩子。
蕭景琰有些興致缺缺。
他突然鬆開李姍:“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告別世子後,李姍又重新悶悶不樂起來。
三皇子寢宮。
念寶像隻歡快的小雀兒蹦跳著進來,懷裏抱著個朱漆描金的錦盒,跑得小臉通紅。
“三哥哥!三哥哥!”
她脆生生的呼喚回蕩在殿中,“你的新郎服到啦!”
那錦盒上精雕著龍鳳呈祥的紋樣,四角包著鎏金銅片。
謝嬋跟在後麵,鳳眸中盈滿笑意:“這小丫頭,本宮剛接過禮盒,她就急不可耐地搶了去。”
她伸手替念寶理了理跑亂的發髻,“一路小跑過來,生怕別人搶了她的差使似的。”
念寶吐了吐舌頭,獻寶似的將錦盒舉到慕容衡麵前:“三哥哥快穿上給念寶看看!”
慕容衡忍俊不禁,屈指輕刮她鼻尖:“就這麽著急?”
話雖這麽說,手上卻已經接過了錦盒。
盒中折疊整齊的喜袍,金線繡製的雲紋在光下流轉生輝。
慕容衡展開衣袍,那大紅的料子如水般傾瀉而下,竟無一絲褶皺。
紅衣襯得他膚白如玉,金紋映得他眉目如畫。那寬袍大袖的剪裁更顯得他身姿挺拔,哪裏還有半分當年病弱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