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
    周慕雲正瘋狂地撥打著林野的電話。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每次聽到那機械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接電話啊...求你了...”
    周慕雲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她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小了一圈。
    她回想起那天在酒店的情景。
    林野被帶走時看她的那個眼神。
    冰冷得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麽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隻是...太愛你了...”
    周慕雲喃喃自語聲音哽咽。
    “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陳啟嶽一腳踹開周慕雲辦公室的大門。
    手裏攥著那份蓋著省政府紅章的停產整改通知書。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西裝外套已經被雨水打濕。
    頭發淩亂地貼在額前。
    眼神裏燃燒著憤怒和不可置信。
    “周慕雲！”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回蕩。
    “你到底對林野和蘇顏做了什麽？！”
    周慕雲正站在落地窗前，聽到動靜後緩緩轉身。
    她的妝容依舊精致，但眼底的疲憊和慌亂卻無法掩飾。
    她看著陳啟嶽手裏的文件。
    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怎麽？”
    “蘇省長終於出手了？”
    “你還笑得出來？！”
    陳啟嶽幾步衝上前將通知書狠狠拍在她麵前的辦公桌上。
    “永盛祥冰釀被勒令停產整改。”
    “理由是菌落超標！”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三個億的違約金！”
    “渠道商集體退貨！”
    “銀行催貸！”
    “公司現金流直接崩盤！”
    周慕雲的手指微微顫抖。
    紅酒在杯中晃蕩。
    灑出幾滴猩紅的液體。
    她強撐著鎮定。
    但聲音已經有些發顫：“這……這不可能……”
    “蘇建元怎麽會……“
    “怎麽不會？！”陳啟嶽冷笑。
    “你設計陷害林野。”
    “讓他背上qj犯的罪名。”
    “現在事情敗露。”
    “你以為蘇省長會放過你？放過永盛祥？！”
    周慕雲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猛地放下酒杯。
    雙手撐在桌麵上指甲幾乎要嵌入木質桌麵：
    “我隻是……”
    “我隻是想讓他嚐嚐被拋棄的滋味……“
    “你瘋了嗎？！”陳啟嶽怒極反笑。
    “你知不知道林野是誰？”
    “他是永盛祥的創始人！”
    “是蘇顏的未婚夫！”
    “你動他就等於動整個永盛祥！”
    周慕雲的胸口劇烈起伏。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向陳啟嶽：“那又怎樣？！”
    “他活該！”
    “他憑什麽拒絕我？！”
    “憑什麽眼裏隻有蘇顏？！”
    陳啟嶽側身躲開。
    文件散落一地。
    他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厭惡：“你真是瘋了。”
    就在這時周慕雲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蘇建元】。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蘇省長……您好！”
    電話那頭蘇建元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周慕雲。”
    “十億投資款三天內歸還。”
    “否則我會凍結永盛祥所有資產。”
    周慕雲的手指猛地攥緊手機：“蘇省長。”
    “這……這不合規矩……“
    “規矩？”蘇建元冷笑：“你陷害我女兒未婚夫的時候怎麽不講規矩？”
    電話掛斷周慕雲呆立在原地。
    手機從她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陳啟嶽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周慕雲猛地抬頭。
    眼神裏閃過一絲瘋狂：“不……不會的……”
    “永盛祥不會倒……“
    “晚了。”
    陳啟嶽冷冷道。
    “銀行已經在催五億貸款。”
    “貨主集體上門提貨。”
    “而我們的倉庫裏……”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秘書慌張地衝了進來：“周總！”
    “不好了！”
    “十幾個貨主堵在公司門口要求立刻提貨！”
    周慕雲猛地站起身：
    “讓他們等著！”
    “等不了！”
    秘書急得滿頭大汗。
    “他們說合同上寫明了違約賠償。”
    “如果我們今天交不出貨就要起訴！”
    陳啟嶽眉頭緊鎖突然意識到什麽：“這些訂單……”
    “是誰經手的？”
    秘書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都是……陳韻嬌經理簽的。”
    陳啟嶽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轉身衝出辦公室直奔銷售部。
    銷售部辦公室裏陳韻嬌正悠閑地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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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翻著一份合同。
    她穿著剪裁精致的職業套裝紅唇微揚，眼神裏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意。
    門被猛地推開。
    陳啟嶽大步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得可怕：“陳韻嬌！”
    陳韻嬌抬頭看到哥哥憤怒的表情反而笑了：“喲。”
    “陳總怎麽有空來銷售部了？”
    “這些訂單是不是你簽的？”陳啟嶽抓起桌上的合同狠狠摔在她麵前。
    陳韻嬌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輕笑道：“是啊，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這些訂單的違約金有多高？！”陳啟嶽怒吼，“你知不知道公司現在根本交不出貨？！”
    “我當然知道。”陳韻嬌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我就是故意的。”
    陳啟嶽愣住：“你說什麽？”
    “我說！！”陳韻嬌站起身一字一頓道：“我就是要搞垮永盛祥。”
    陳啟嶽如遭雷擊。
    他猛地抓住妹妹的肩膀：“你瘋了嗎？！”
    “永盛祥是林野的心血！”
    “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
    “心血？”陳韻嬌冷笑。
    “早就不是了！”
    “現在的永盛祥早就不是林野的了！”
    “你……“陳啟嶽氣得渾身發抖。
    “你知不知道林野對你有多好？！”
    “那又怎樣？！”陳韻嬌突然失控地尖叫，“他眼裏隻有蘇顏！”
    “隻有蘇顏！”
    “我為他付出那麽多。”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眼淚奪眶而出，妝容瞬間花了一片。
    陳啟嶽怔住了，他從未見過妹妹這樣崩潰的樣子。
    他緩緩鬆開手聲音低沉：“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報複他？”
    “對！”陳韻嬌擦掉眼淚，眼神裏帶著扭曲的快意。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我要讓他嚐嚐被拋棄的滋味！”
    陳啟嶽看著她，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
    在離開前他停下腳步聲音沙啞：“陳韻嬌你太讓我失望了。”
    門關上的一瞬間，陳韻嬌癱坐在椅子上。
    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報複成功了。
    可為什麽……心裏反而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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