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遞給他一杯熱茶。
    茶香在初春的寒氣中格外明顯。
    “真的不能轉讓？”
    劉銘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眼睛卻不敢直視林野。
    林野搖頭茶杯在掌心轉了半圈。
    “劉導那個舞台就像特效藥用多了會上癮。”
    “我見過太多歌手一旦習慣了那種完美音效回到普通舞台就手足無措。”
    劉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笑了。
    “你小子明明年紀輕輕考慮問題比我還周全。”
    “不過“林野話鋒一轉。
    “如果是《華夏好聲音》決賽這樣的場合舞台隨時可以借你用。”
    劉銘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在；“你...你知道我們在籌備新一季？”
    “猜的。”林野眨眨眼。
    “以您的資曆不可能隻滿足於做個演唱會導演。”
    劉銘突然抓住林野的肩膀眼圈發紅。
    “林野這份信任...我劉銘記在心裏了。”
    送走劉銘後林野剛轉身就撞上了孫錦程。
    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你怎麽還沒走？”
    孫錦程苦笑著從公文包裏取出一疊文件：“這是公司篩選的五個劇本你有空看看。”
    “你們把關吧！”林野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陸承鈞的身份還請繼續保密。”
    “我懂。”孫錦程環顧青龍村的景色忽然感慨。
    “有你在背後我這把老骨頭突然對娛樂圈的未來充滿期待了。”
    他拍拍林野的肩。
    “我兒子最近也開始認真學習說要向你學習...這感覺真好。”
    林野目送孫錦程離開，發現許晴站在不遠處。
    “有事？”林野走過去。
    許晴深吸一口氣啊：“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幫助你。”
    “晴姐“林野打斷她，“你是臻本源藥業的銷售經理？”
    許晴一愣：“是。”
    “下個月它就不存在了。”林野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會改名叫"晴緣臻本源醫藥"需要一個懂研發又懂管理的ceo。”
    許晴的嘴唇顫抖起來。
    “你...你是說...”
    “我相信你能平衡好科研與管理。”
    林野微笑。
    “當然實驗室永遠為你保留。”
    許晴說了聲“謝謝“。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哽咽。
    傍晚時分林野推開家門。
    撲麵而來的是飯菜香氣和熱鬧的談笑聲。
    客廳裏陸承鈞正與蘇建元下棋。
    兩位母親在廚房幫廚劉冬和蘇顏坐在沙發兩端。
    小姑娘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喲我們家大明星回來了。”
    林母笑著招呼。
    陸承鈞抬頭棋子“啪“地落在棋盤上。
    “林野收購孫氏那手幹得漂亮！”
    “連我那些老夥計都驚呆了。”
    “是團隊配合得好。”林野脫下外套眼中卻閃著自信的光芒。
    “不過這隻是開始。”
    “十年內我要讓"林氏"兩個字在世界商業版圖上閃閃發光。”
    “好！”蘇建元拍案而起，“讓那些老外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商業帝國！”
    陸承鈞激動得手都在抖。
    “我一定要活著看到那一天！”
    蘇母端菜出來嗔怪道。
    “說什麽晦氣話！你們都要長命百歲看著這些孩子成家立業。”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顏。
    後者立刻把頭埋得更低了。
    歡聲笑語中陸承鈞突然放下酒杯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其實我這次來除了看林野還有件事要說。”
    他的目光轉向蘇建元。
    “關於老蘇的。”
    房間裏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下來。
    蘇建元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
    “老陸你這是...”
    陸承鈞從內袋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推到蘇建元麵前。
    “你先看看這個。”
    林野注意到陸承鈞的手指在輕微顫抖。
    客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陸承鈞從牛皮紙信封裏抽出一份紅頭文件輕輕推到餐桌中央。
    蘇建元的手指在觸到文件的瞬間微微顫抖茶水在杯中蕩起細微的波紋。
    “經國務院決定任命蘇建元同誌為國家糧農漁業署署長...”
    陸承鈞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裏格外清晰。
    “田愛民同誌任副署長繼續與你搭檔。”
    蘇顏猛地站起身又緩緩坐下眼睛瞪得溜圓。
    “這是...升遷？”
    林父小心翼翼地問。
    陸承鈞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喜色。
    “但接替老蘇位置的是田誌毅。”
    蘇建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桌布。
    “田誌毅？”
    林野皺眉。
    “這名字有點耳熟。”
    “他和我同期入伍曾經是過命的戰友。”
    蘇建元的聲音沙啞。
    “直到...我們都認識了小顏的媽媽。”
    蘇顏猛地抬頭。
    “爸！”
    蘇母苦笑著握住女兒的手。
    “都是陳年舊事了。”
    “當年田誌毅追求不成就和你爸徹底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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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他在鄰省任職沒少給我們使絆子。”
    “現在他要來嶺東當省長了？”
    林野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陸承鈞歎氣。
    “老蘇擔心的是他一走，田誌毅肯定會針對你。”
    “你在嶺東省的產業會受到影響。”
    “我不怕。”
    林野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鋒芒。
    “兵來將擋。”
    “年輕人別太自信。”蘇建元搖頭。
    “田誌毅的手段我知道。”
    “他可以用一百種合規的方式卡你的項目審批、環保驗收、稅務檢查...”
    林野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在座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那正好。”
    “他要是敢亂來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房間裏一片寂靜。
    蘇建元和陸承鈞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好了好了今天是喜事。”
    林母適時打破沉默。
    “老蘇高升該慶祝才是。”
    晚餐後林野把蘇顏拉到院子裏。
    “你爸媽馬上要去京城了，這段時間你回濟北多陪陪他們吧。”
    月光下蘇顏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在擔心我？”
    “我是擔心你爸媽舍不得你。”
    林野別過臉耳根卻紅了。
    蘇顏突然踮起腳尖在林野臉頰上輕輕一吻。
    “謝謝。”然後飛快地跑回屋裏。
    林野呆立在原地直到陸承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喲我們林大老板也會臉紅啊？”
    “陸叔！”林野有些不好意思。
    陸承鈞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年輕真好啊！”
    送走所有客人後青龍村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郭欣實驗室的燈光依然亮著他正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儀器參數。
    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組數據與旁邊林野製作的樣品性能對比圖幾乎重合。
    “成功了！”
    郭欣猛地捶了下桌子又趕緊捂住嘴看了看熟睡的妻子。
    “雖然製作流程複雜了點！”
    “但性能指標已經接近林野那種神秘材料了。”
    與此同時趙新國的電腦正顯示著“郵件發送成功“的提示。
    他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口氣。
    “《關於七種新發現植物的分類學研究》...這下植物學界要地震了。”
    想到溫室裏那些神奇的植物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月光灑在青龍村的田野上遠處的山巒像沉睡的巨獸。
    村委會二樓林野站在窗前手機屏幕上是剛收到的消息。
    “田誌毅將於下周一到任。”
    他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著窗框。
    “嶺東省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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