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碾壓血魔殿殘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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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外的喊殺聲像淬了毒的針,紮得陸醉川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踩著燒焦的傳單衝出倉庫時,後頸的酒氣正順著衣領往上竄——那是城隍廟傳承特有的征兆,每當他要動真格,酒氣便會化作熱流,在經脈裏燒出一條通路。
    \"奶奶的,敢動老子剛攏起來的攤子。\"他抹了把臉,掌心沾著灰和血,\"趙霸天那混球要是折了腿,老子非把血魔殿的老巢掀了下酒!\"
    話音未落,軍營方向的火光突然炸開。
    三盞氣死風燈被血霧掀翻,火舌舔著草垛往上爬,映出二十幾個青麵獠牙的身影——血魔殿的殘黨,竟連尋常士兵都沒放過,直接往人堆裏扔帶血咒的飛鏢。
    陸醉川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他看見趙霸天正舉著兩把改裝過的勃朗寧,站在彈藥箱上連開數槍,子彈擦著血魔教徒的耳尖飛過;清風道長的道袍被血霧染成暗紅,手中桃木劍卻仍劈得虎虎生風;最讓他心口發緊的是小九——那盲眼姑娘站在旗台下,判官筆懸在半空,筆尖凝著幽藍符文,正用僅存的聽力捕捉敵人動向。
    \"陸醉川!\"
    一聲暴喝震得旗杆上的銅鈴亂響。
    血霧中走出個穿猩紅錦袍的男人,腰間掛著串人骨念珠,每顆骨頭上都刻著血咒。
    他的左眼是正常人的黑瞳,右眼卻泛著妖異的赤金——那是吞噬過百人魂魄才會有的魔瞳。
    \"閻羅境初期?\"陸醉川舔了舔後槽牙,城隍印在掌心發燙,\"老子這半年淨揍些阿貓阿狗,今兒總算碰著塊硬骨頭。\"
    血袍強者陰惻惻笑了:\"你那點城隍伎倆,在我血魔大法麵前不過是螢火之光。\"他抬手一抓,半空中的血霧突然凝成血劍,\"聽說你愛管閑事?那我便讓你看著你的聯盟,在你眼前碎成渣!\"
    第一波血劍襲來時,陸醉川沒躲。
    他迎著劍氣灌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在胸前染出個酒葫蘆形狀的濕痕。
    城隍印突然爆發出金光,將七柄血劍撞得粉碎。
    \"好!\"趙霸天舉著槍歡呼,話音未落就被飛來的骨珠擦破手臂,\"他娘的,這老小子還藏著陰招!\"
    血袍強者的攻勢如潮水般湧來。
    陸醉川漸漸感到吃力——閻羅境與天官境的差距,遠不是幾壇酒能彌合的。
    他的身法雖靈活,可每次接招後,掌心的城隍印都會傳來灼痛,那是強行調用城隍之力的反噬。
    \"阿川!\"
    沈墨寒的聲音混著符紙燃燒的焦香。
    陸醉川餘光瞥見她咬破指尖,在地麵畫出個六芒星陣——那是前清皇族秘傳的\"困魔陣\",能削弱邪祟的本命神通。
    血霧剛觸到陣邊便開始消散,幾個被血霧侵蝕的士兵突然清醒,舉著刺刀朝血魔教徒反撲。
    \"好時機!\"陸醉川低喝一聲,足尖點地躍上旗杆。
    他扯下被血霧染髒的聯盟旗,裹著酒氣劈頭蓋臉砸向血袍強者。
    對方慌忙抬臂格擋,陸醉川趁機從旗後竄出,城隍印重重砸在他心口。
    \"哢嚓!\"
    血袍強者踉蹌後退,胸口的骨珠碎了三顆。
    他瞪著陸醉川,眼中的赤金更盛:\"你敢傷我?我要讓這鎮子的人給我陪葬!\"
    話音未落,他的皮膚開始滲血。
    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詭異的咒文,散發出腐肉般的腥氣——這是血魔殿的禁忌秘術\"血祭焚城\",以自身精血為引,能在十裏內引發血火,活人被燒盡魂魄,死人被煉成血屍。
    \"快退!\"陸醉川吼道。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發燙,空氣裏的血腥氣幾乎要把人嗆暈。
    可趙霸天還在拖著傷兵往安全區跑,小九仍在畫符封鎖退路,清風道長正用道訣壓製即將失控的火勢——他們都退不得。
    \"他娘的。\"陸醉川摸出懷裏最後一壇燒刀子,泥封\"砰\"地炸開,酒氣裹著金光直衝天際,\"老子今天就陪你瘋一回!\"
    他仰頭飲盡烈酒,喉結滾動間,鬢角竟冒出幾縷白發——這是過度使用城隍之力的代價。
    但此刻他顧不上這些了。
    城隍印在掌心化作金鏈,鏈頭纏著半片殘碑,那是城隍廟最核心的\"判生碑\"。
    \"觀生死,斷因果!\"
    陸醉川大喝一聲。
    判生碑上的古篆突然活了,化作金色鎖鏈纏住血袍強者。
    後者的血祭咒文被生生扯斷,口中溢出黑血:\"你...你怎麽可能...\"
    \"因為老子是他們的城隍。\"陸醉川抹去嘴角的酒漬,\"是要護著這鎮子的人,喝最烈的酒,揍最狠的鬼的——陸醉川。\"
    最後一道金光落下時,血袍強者的身影徹底消散,隻餘下一枚刻滿符文的玉佩。
    陸醉川撿起來時,指尖被燙得發麻。
    \"這是...\"沈墨寒接過玉佩,瞳孔微縮,\"邪神領域的鑰匙。
    我在清宮檔案裏見過記載,前朝有邪修試圖用九把這樣的鑰匙,打開連接域外邪神的通道。\"她抬頭看向陸醉川,\"他們已經湊齊三把了。\"
    軍營裏的火光漸弱。
    趙霸天捂著胳膊走過來,傷口上敷著清風道長給的金創藥:\"阿川,咱下一步咋辦?
    總不能等著他們湊齊鑰匙來禍害人吧?\"
    陸醉川把玉佩塞進懷裏,酒葫蘆在腰間晃出清脆的響聲。
    他望著逐漸變暗的天空——不知何時,陰雲遮住了月亮,遠處的山影像頭蟄伏的野獸。
    \"咋辦?\"他扯出個帶酒氣的笑,\"自然是把剩下的鑰匙搶回來,把他們的老巢掀了。\"他拍了拍趙霸天的肩,\"你養傷,墨寒查線索,小九看住這玉佩。至於我...\"
    他仰頭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城隍印上,濺起細碎的金光:\"我去會會那些藏在陰溝裏的老鼠。順便——\"他望向沈墨寒,眼裏的光比酒更烈,\"再帶兩壇燒刀子回來。\"
    遠處傳來狼嚎般的風聲。
    陰雲裏,似乎有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隔著千裏萬裏,死死盯著這個舉著酒葫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