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的粥裏麵沒有我的血，”哪吒看出她在想什麽，一邊解釋，徑直進入房間，一手握著她的胳膊拽進來，關上門。
    “那就是其他東西了？”漁枕河抿唇，不是血，不是口水，還能是什麽，她不想往不好的方向想，捂著腦袋煩躁。
    這時候，哪吒又拿出一碗粥。
    漁枕河背對過去，好喝也不想喝了，隨便找了個話題轉過去，“別人的大婚，我也要去嗎？”
    “嗯，”哪吒又把粥遞到她麵前。
    漁枕河有點嫌棄的扭頭，輕輕推回去。
    哪吒揮手，那碗粥穿破房門落在外麵，馬上就要倒了，“不想喝就算了，左右不過是一點心頭血，扔了也可以。”
    “！！”
    漁枕河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哪吒，內心波濤洶湧，“不是，你就那麽肯定我是她？萬一不是呢？就這麽給我了？！”
    給了她這麽多，到時候如果要回去，她還不得剝骨抽筋啊。
    “所以，你還是不喝？”哪吒語氣算不上好，聲音也冷冷的，一張貌似寒冰臘月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漁枕河隻覺得手癢癢的，他這麽生氣了，明明該害怕的，卻一點也不怕。
    “算了，最後一次了，以後你不要做了，我也不會再吃，”漁枕河伸手，碗自動回到手心，難以下口。
    她閉上眼睛，腦袋放空，一口悶，然後用力把碗放在桌子上，擺出了喝酒的架勢。
    哪吒靜靜地看她喝完，然後離開。
    大婚很快到了。
    漁枕河還不知道是誰的婚禮，沒有準備禮物，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生氣。
    當天臨走之前，哪吒帶她來到一個房間，裏麵滿目琳琅，數不清的東西。
    漁枕河看到了幾個異常好看的擺件，很適合放在她床頭。
    “這是金雕羽毛，想要？”哪吒拿出一根，遞過去。
    漁枕河想要，她房間裏收集的東西很多，還沒有這種，她用力搖頭，保護動物誒，她可不敢放房間，“不要。”
    哪吒手心出現一點火焰，漁枕河以為他要燒了羽毛，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熄滅火焰，“你來挑禮物。”
    漁枕河難以置信，她又不知道這些東西幹什麽用的，萬一送出去一點不好的東西，真不會找後賬嗎？
    “他們想離開這裏，所以，應該送什麽？”哪吒微微屈身，眼神真摯。
    漁枕河受不了他這個眼神，隨便挑了一個，看起來是一塊石頭。
    哪吒看著這東西出身，這是她離開之前，怕離開的法力浪費，存放在這個上麵。
    沒想到是這個。
    “怎麽了？是不是不能送？”漁枕河小心翼翼。
    “沒什麽，”哪吒彎下腰，抓著她的手腕，“沒什麽不能送的。”
    漁枕河以為大婚常麵很大，畢竟妖族都知道，見到的時候還是驚到了。
    加上他們，滿打滿算，不超過十個人，還包括兩個新人。
    “她挑的，”哪吒把東西直接遞過去。
    一旁的漁枕河看的皺眉，也不知道找個包裝盒子。
    “不管怎麽說回來就好，”那個美豔紅衣女子走近。
    “我……”漁枕河沒往下說，不管怎麽解釋，這些人好像認定了，她就是那個人。
    有點無力，她不管做什麽，都會被冠上另一個人的名頭，算了，反正她如果有機會離開，也不會再見到他們。
    男人叫子受，女人叫小六，兩個名字都很奇怪，漁枕河看了這一場奇怪的大婚。
    回去的路上，天空昏暗，空氣悶熱，像是憋了一場大雨。
    上麵炸開一道閃電，把天空分成兩半。
    隨後一聲巨響。
    “沒事，”哪吒攬著她的肩膀，輕聲細語安慰。
    兩道白光閃過，他們麵前突然出現兩個，穿著五彩的衣服，頭上還有奇怪的飾品，周圍散發透明的東西，看起來煙雲繚繞。
    乾坤圈展開防禦，對方的速度更快，卻是毫無攻擊力的招式。
    白光落在漁枕河眉心。
    沒有任何感覺，她摸了摸額頭，沒流血，轉身對上哪吒緊張的神色。
    漁枕河想說“我沒事”，結果話在嘴邊，怎麽都開不了口，眼前一黑，渾身失力氣，抓著哪吒的衣服，才沒倒在地上。
    哪吒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
    “我找到她了，你可以走了。”
    漁枕河對麵，哪吒帶著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人，他們深情對視，然後又看著她。
    哪吒開口，“你應該知道，之前的東西都是給她的，我給錯人了。”
    漁枕河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也沒想過她會有點難過，也可能不止一點，是很多的難過，“那我怎麽還給你，吐出來嗎！”
    “法力已經吸收，怎麽吐？”哪吒帶著她一步步靠近。
    這裏是一片空地，漁枕河轉身就跑，也跑不過火焰的速度。
    “你不想還，那我就自己取，”哪吒聲音冷冽，沒有一點感情。
    灼熱的火焰蔓延，疼痛從腳下開始，漁枕河清楚的意識到，她真的會死。
    火焰將她托在半空，讓她沒有逃脫的可能。
    以前讓她踩在腳底的蓮花，變成了殺她的工具。
    灼熱從皮膚滲入骨縫，“我……”好疼。
    漁枕河咬著牙，她不能死在這。
    爸媽剛開始回家陪她，她剛開始享受到家庭的溫暖，朋友的貼心，學業平穩，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她不能死在異國他鄉，一個不知名的角落。
    身上出現一層白色的光，抵擋哪吒的火焰，然後驟然突破包圍，漁枕河落在地上。
    哪吒麵無表情，五官僵硬，白光衝到他麵前，一瞬間衝破幻象。
    宮殿裏。
    漁枕河睜開眼，對上哪吒的眼睛，一道法力先於意識打過去。
    漁枕河不清楚他會怎麽想，首先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如果可以，那就最好，如果不行，那也無所謂。
    反正能做的已經做了，做不了的就算了。
    那你做就到這裏，挺挑食，盡人命。
    他想要的東西很多，這一個拿不到也無所謂，總不可能是沒那麽多人生，總有一點損害在裏麵。就這樣吧，漁枕河想。
    那就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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