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枕河收回手，拒絕他的觸碰，她明確的知道，那隻是一場夢，夢裏的東西也是假的。
    夢裏的東西太真實，讓她無法忽視。
    “出去，”漁枕河說。
    手心開始發燙，火焰印記發出微弱的光。
    哪吒臉色發白，停在床邊不動。
    他在抵抗契約的力量。
    有了這個東西，哪吒必須遵守她說的話，但是他現在不想離開。
    漁枕河也不改口，她想知道，這個契約能到什麽程度，是不是真的可以避免夢裏的結局。
    他就半蹲在床邊，額頭出現一層冷汗，嘴唇也疼的發抖。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離開，漁枕河都有點難受了。
    眼中血絲越來越重，耳朵出現一滴鮮紅的血。
    哪吒突然抓著她的衣服，“你變了，你不心疼我了。”
    “不想出去就算了，”漁枕河說完，哪吒泄力一樣，倒在床上。
    頭發散在旁邊，後腦勺剛好枕在她腿上。
    漁枕河輕輕動了一下。
    他翻了個身麵朝她，雙手張開抱著她的腰。
    “你你你要幹嘛！”漁枕河手足無措，掰也掰不開，哪吒兩個手和鉗子一樣，焊死了。
    “簽了契約你又不遵守，真不知道你要幹什麽，”漁枕河用力掰不開，又不敢太過分。
    “你不同意的事，我不會做，”哪吒鬆開手。
    漁枕河剛剛鬆了一口氣，他的腦袋又靠過來，像一個巨大的毛絨玩具，直接栽在她懷裏。
    火氣越來越大，漁枕河要控製不住了。
    “我沒有拒絕，但我也沒允許啊！”她輕輕拽著哪吒的衣服。
    後麵就是牆，漁枕河夾在哪吒和牆中間。
    身上的衣服用料特殊，防水防火防電，但十分透氣。
    漁枕河感覺到灼熱的呼吸透過來，“你……”
    哪吒輕輕蹭了蹭，腦袋又往上，趴在她肩膀上。
    漁枕河一陣無語，他上輩子是是什麽犬科動物吧！
    想推開他，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快速縮回來。
    “沒有拒絕，是不是允許？”哪吒低啞嘶沉，餘音繞耳。
    漁枕河深吸一口氣，不能動手，她打不過，打人不是什麽好習慣，要以理服人，“不是！我不想……”
    頸側一陣刺疼，漁枕河聲音卡在喉嚨，一陣酥麻從腳底傳上，刺痛消失，什麽溫熱的東西貼上，濕濕滑滑。
    漁枕河忍無可忍，用力一推，沒用多大的力氣，哪吒就倒下了。
    她預估錯誤，哪吒躺的太快，她用力過度，直接趴在他身上。
    漁枕河坐在他腹部，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不行，聽懂了嗎？”
    哪吒閉著眼睛，但漁枕河覺得他在笑，“什麽不行？”
    “親我，”漁枕河說。
    “好。”
    她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已經被哪吒壓在身下，壓的她喘不過氣，哪吒頭越來越低，“不……”
    耳邊一聲輕笑，哪吒喉結上下滑動，眼神固定在她嘴唇，“開個玩笑，騙你的。”
    他起身坐起來，整理了一下床單，很快收拾幹淨了。
    “逗我好玩嗎！”漁枕河氣的不行，抓著哪吒的衣服又拽回來，厲聲質問。
    “不怕了？”哪吒說。
    嗯？
    手指落在她眼角，像是在撫摸珍寶，“這樣就好，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沒意見。”
    突然開始煽情，漁枕河有點受不了，空氣中都彌漫著溫熱的氣氛，好像對他動心，有點過於簡單了，“哦，聽說你的蓮藕身很好，如果我吃了你，你也不會生氣？”
    哪吒嘴角翹起似有似無的弧度，“你以為你沒吃過？”
    “血不算！”漁枕河剛要忘了這件事。
    “好了，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哪吒說完，扶著她躺下，轉身離開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漁枕河夢到了很多東西，醒來又忘得差不多。
    隻記得亂七八糟的打架。
    夢裏在和妖打，白天和哪吒打，漁枕河心累。
    院子裏，漁枕河坐在花前曬太陽。
    “你不好奇他去哪了嗎？”七色花問。
    “我知道，”漁枕河閉著眼睛，昏昏欲睡，對她出手的那兩個人，八成是讓哪吒抓起來了，可能就在地牢。
    不過那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上麻煩。
    “你最近法力增長速度好慢，”七色花伸出一根藤蔓，纏在腳踝上。
    漁枕河感覺出來了，但是靠哪吒增長法力的方法，她不想要。
    “你們都是怎麽修煉的？”她趴在椅子上，好奇的問。
    “我是妖，閉著眼就能修煉，”七色花還挺驕傲，藤蔓在空中飛舞，“我聽說人族修煉艱難，還要打坐，做好事，收了百姓的信念，才能更快。”
    漁枕河聽著就累，躺下接著睡。
    還不如回現代，什麽都不用做。
    “這個給你。”
    漁枕河睜開眼，前麵飄著一片葉子。
    “這是我掉下來的，雖然妖力不多，但對你有點用。”七色花說。
    葉子上麵有一層淡紫色的光，應該就是他說的妖力。
    把葉子扔到旁邊茶杯裏，泡了一會，漁枕河喝了一口，味道……
    有點熟悉。
    她低頭看著七色花，小心避開花瓣，戳了戳他的葉子，“你是怎麽認識我的？”
    “我已經死了，是你把我撿回來的，”七色花那時候還小，記得事情不多，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也不知道是誰。
    他看到了漁枕河，腦海中的人和麵前的人才對上號。
    漁枕河認真回想，她撿過的東西太多了，流浪貓流浪狗流浪鳥，小時候還出現過從馬路邊上撿人的事。
    結果，流浪貓跑了，流浪狗送人了，流浪鳥飛了，流浪人也跑了。
    “你撿了多少東西？”哪吒又低又沉，帶著某種壓抑的情緒。
    七色花嗖的一下鑽進土裏。
    “沒多少，”漁枕河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她撿回來的東西，沒有一個留下來的。
    哪吒嘴唇抿成一條線，盡力壓抑著什麽，閉上眼緩了一會，輕輕歎氣，無奈的搖頭，拿出一碗清湯。
    漁枕河猛的後彈，“這裏麵又放了你的血？”
    “不是，一點死物，”哪吒說的稀鬆平常。
    漁枕河沒多想，不算好喝，沒前段時間的粥好喝，但勝在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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