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對大秦的掌控太過嚴格，才導致這裏沒有神秘力量存在？
    “陰陽家實力深不可測，必定榜上有名。”
    “東皇太一的實力已臻大宗師後期，或許對長生之道有所追求。”
    “但這種渴望並不如常人那般強烈。”
    “陛下所求，或許未必無法實現。”
    蓋聶說道。
    “但願如此。”
    祖龍歎息一聲，提筆繼續處理政務。
    ……
    胡亥在外宮門等候許久，終於看到趙高被人攙扶上車。
    “老師，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胡亥見到趙高時，急切地詢問："不是說好今日由你指揮嗎？可你的雙眼今天一直沒睜開，反而惹怒了始皇帝，被打了一百大板。"即便大宗師級別的趙高對此痛楚並不敏感，但他如今跛行的模樣仍顯疲憊。
    胡亥繼續說道："嬴英平日隻知享樂，今日怎會突然開口？誰在背後指使他？"
    趙高忍著臀部的疼痛，勉強回應道："嬴英不足為懼，不過是個貪圖安逸的人，雖暫時得寵，終究難成大事。
    你當前需專注對付大皇子。"提及此事，趙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令胡亥噤聲。
    稍作停頓後，趙高擺手道："近日勞累過度，稍事休息即可恢複。
    明日務必按我的指示行事。"胡亥點頭稱是。
    另一邊，長公子扶蘇求見荀子，講述今日朝堂之事。
    聽完，荀子沉思片刻，問道："如何看待此人？"伏念與張良互視一眼，伏念謹慎答道："手段高明，然處處設局，終非仁善之道。"
    “嗯……”
    荀子撫須凝視張良。
    “子房，你怎麽看？”
    張良略作沉吟，轉向長公子扶蘇。
    “殿下，九皇子於朝堂之上陳詞時，可曾提及‘若我是正德’？”
    長公子扶蘇聞言，眉梢微揚。
    “先生所言甚是，九弟確有此言。”
    聽長公子扶蘇確認，荀子與伏念皆神情微動。
    三人對望一眼。
    “看來我們所慮相同。”
    張良輕笑。
    荀子撚須良久，緩緩說道。
    “殿下，你這位九弟，非同小可啊……”
    ……
    九皇子府中。
    “殿下。”
    雪女與焰靈姬相伴賞花飲茶，見嬴英歸來，二人歡喜起身迎接。
    “殿下外出半日，叫我們好等。”
    焰靈姬嬌嗔道。
    雪女雖無法如焰靈姬般自然撒嬌，但目光裏滿是對嬴英的牽掛。
    嬴英莞爾，輕點二人鼻尖。
    又攬著雪女肩膀道。
    “阿雪那天天龍八音彈奏得恰到好處，今日朝堂之上，趙高幾乎睡倒，差點摔個跟頭。”
    “因失儀被父皇責罰，打了幾板子。”
    “可惜你們當時不在，不然定會忍俊不禁。”
    焰靈姬笑答。
    “公子形容生動，僅聽講述，便能想見趙高昏昏欲睡的模樣。”
    “趙高竟敢在朝堂打盹，就不怕陛下降罪嗎？”
    雪女天真發問。
    嬴英見狀微笑。
    “父皇眼下尚需趙高輔佐，殺了他一時也無人能接替。”
    祖龍對今日自己的回答頗為不滿，覺得不夠果斷。
    然而，祖龍自己何嚐不是被複雜的局勢束縛？
    “殿下，依我推斷，趙高接下來幾天還會受天龍八音之苦。”
    “這幾日，怕是他隻能站著打盹了。”
    雪女因嬴英的讚賞而喜形於色，自信滿滿地說。
    “我聽說，隻有馬才會站著睡覺。”
    眾人聽了這話，不禁笑了起來。
    ……
    次日，眾皇子如昨日般早早候在殿前。
    “九哥又遲到了。”
    十皇子環視隊伍，不見嬴英，便輕蔑地說道。
    “一個無用之人，來與不來又有何妨？”
    提到嬴英，胡亥忍不住嗤笑。
    “十八弟莫要這樣說。”
    長公子扶蘇卻有不同的看法。
    想起昨日荀子、張良等人的分析，他愈發覺得嬴英並不像表麵那般簡單。
    “九弟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大智若愚。”
    “他對事理的理解遠超我們。”
    長公子扶蘇本想勸胡亥，不想卻被誤解為拉攏嬴英。
    胡亥冷笑更深。
    “這不必大哥操心，我雖愚鈍，還不至於完全看不清人。”
    連師父趙高都說嬴英不過是個庸碌之輩，他還怕什麽？
    見胡亥毫不在意，長公子扶蘇搖頭歎息，未再多言。
    ……
    正午時分，內侍傳出旨意，召皇子與群臣入殿。
    長公子扶蘇領頭，與其他皇子及以李斯為首的群臣依次入內。
    祖龍依舊穩坐龍椅，目光如炬，審視著諸位皇子。
    大秦劍聖蓋聶與陰陽家月神分立祖龍兩側，一人象征武道巔峰，一人代表術法極致。
    即便大宗師親至，亦不足為懼。
    “嗯？”祖龍環視諸子，未見嬴英身影。
    相較昨日眾人入席後才發現缺人，今日稍早便察覺異樣。
    祖龍本欲宣布要事，此事關乎嬴英，自需其在場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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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此刻嬴英未至，令祖龍頗為困擾。
    旁人不明就裏，隻覺祖龍似對嬴英有所不滿。
    “父皇宣召竟也怠慢，此子膽量倒不小。”胡亥瞥見趙高仍在昏睡，焦慮湧上心頭。
    祖龍提及嬴英，胡亥憶起昨日積怨，不假思索便出言嘲諷。
    淳於越隨之附和：“君子當守時，守信猶不及，何談為君？”
    二人你來我往，借機貶低嬴英。
    蓋聶見狀眉頭微皺，目光凜冽掃過二人。
    “陛下說午時觀榜，現時未至，豈能斷定九公子遲到了？”
    蓋聶話音剛落，朝堂內便傳來一陣輕微的議論聲。
    許多大臣感到疑惑，因為這是他們頭一回聽聞蓋聶會為一人發聲。
    就連月神也不由得看向蓋聶。
    胡亥冷哼一聲。
    “不過已近午時，嬴英那家夥卻遲遲未至……”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身影踏入大殿，恰逢其時地出現在午時。
    “兒臣參見父皇。”
    嬴英說道。
    大殿瞬間寂靜無聲。
    胡亥的臉色漲得通紅，如同煮熟的蝦子。
    群臣亦是一片沉默，心中暗想這九公子難道是專門負責報時的？每次來都準時得像鍾擺。
    祖龍瞥了他一眼，眼底閃過無奈與寵溺。
    嬴英全然不在意，行禮完畢後正要入座，卻被祖龍喊住。
    “英，坐那裏。”
    祖龍指向某個位置，眾皇子順著望去，心中一震。
    那是與長子長公子扶蘇相對的位置，也是目前距離祖龍最近的兩個席位之一。
    身為第九子的嬴英得以坐於此處，祖龍對他的重視顯而易見。
    此刻，朝堂上下眾人心思各異。
    昨日仍在養傷、今日方歸的月神，對這些皇子略知一二。
    此前，在祖龍心中，最寵愛的始終是長子長公子扶蘇和十八子胡亥。
    然而即便胡亥，也從未坐過如此靠近祖龍的位置。
    由此可見，祖龍心中屬意的繼承人仍是長公子扶蘇。
    但如今卻讓嬴英坐於長公子扶蘇對麵，其中深意令人玩味。
    月神不 向蓋聶，發現他也流露出幾分驚訝，隨後很快恢複平靜。
    月神察覺到，或許是自己昨日因傷未能入宮的緣故。
    趙兄速來！書君8
    宮中究竟出了何事？
    這令祖龍對嬴英另眼相看。
    長公子扶蘇聽聞祖龍之言，麵露驚訝，但很快隱去。
    他垂首，仿若一切未曾發生。
    然其麵色略顯緊繃。
    胡亥則滿眼嫉妒，瞪視嬴英的目光似欲噴火。
    嬴英聞言，眉梢微揚。
    他瞥向祖龍，見其亦正注視自己，似在等待回應。
    嬴英唇角輕揚，未加推辭。
    “是，兒臣謝父皇賜座。”
    嬴英衣袖輕揮，正欲就座。
    “陛下，萬萬不可！”
    見祖龍特意為嬴英賜座，
    感受到強烈危機的淳於越急忙出聲阻止！
    嬴英：他人能忍，我卻不能忍！
    “陛下，九公子此位，與大公子之位相當。
    然大公子為長子，九公子雖為皇子，論實績——
    皆不堪當此位，臣以為此舉不妥！
    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淳於越語氣高昂。
    然話未說完，眼前忽暗。
    原來是嬴英已至近前。
    “九，九公子。”
    麵對嬴英平靜卻深邃的眼眸，
    素以文人風骨自居的淳於越竟覺心底發顫。
    他強自鎮定。
    “九公子有何吩咐？”
    隻見嬴英嘴角漸展。
    嘭。
    瞬時，嬴英一腳踹翻淳於越案上的小桌，
    連帶食物酒水潑灑其身。
    “你！”
    淳於越又驚又怒。
    然而，還未等他站起，嬴英便重重一腳踹向他的臉。
    淳於越被嬴英踩住，與地麵親密接觸。
    “淳於博士，可曾聽過這句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嬴英慢悠悠地說著，同時緩緩轉動腳掌，壓在淳於越的臉上。
    淳於越臉上交織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這天下皆為父皇所有，若他願賜座於我，何須你這老朽多言？”
    “說我無功績？你又有何建樹？”
    “像你這般固執之人，連小聖賢莊的書生都不屑一顧。”
    “九弟！”
    長公子扶蘇實在聽不下去了。
    “不可這般胡言！”
    本想借長兄身份教訓嬴英的長公子扶蘇，麵對嬴英的眼神，猶如置身冰窖。
    “長公子扶蘇，你是兄長，按理應讓著你。”
    “但此位乃父皇所賜。”
    “除非父皇開口，否則無人能改。”
    “有人倚老賣老，搬弄是非。”
    “父皇仁慈，不予計較，但我卻無法容忍。”
    嬴英的話語和目光如尖銳刀鋒。
    讓長公子扶蘇除了戰栗，再無其他言語。
    “父皇，您覺得呢？”
    嬴英轉向祖龍，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笑意。
    全然不見先前的淩人氣勢。
    “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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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龍早已在嬴英轉頭之前收起驚訝。
    聽到問話，祖龍點頭，麵無波瀾回應。
    祖龍心中略感欣慰。
    昨日與蓋聶交談後，祖龍曾心生憂慮。
    嬴英雖較長公子扶蘇、胡亥等皇子更出色，但他……
    祖龍雖渴望王者的殺伐果斷，但自覺仍有所欠缺。
    然而，剛剛的一幕，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兒子。
    嬴英展現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期。
    這番話讓原本打算為淳於越求情的大臣們陷入沉思，顯然祖龍有意偏袒九公子。
    “英既然到了，那朕就宣布一件喜訊。”祖龍拿出傳書，“蒙恬率軍至百越，遇一擅醫術女子，稱曾受恩於秦，特製避瘴藥丸相助。
    蒙恬借藥丸找到百越深處的隱居者，雙方合作在即，不久我軍將裝備紫火隕鐵神兵。”
    大殿內頓時沸騰。
    “恭賀陛下！”群臣齊賀，“神兵加身，我大秦定能更加強盛。”
    李斯帶頭祝賀，祖龍卻淡然道：“此功當屬英，若非他提供線索，我軍何以得知百越藏有紫火隕鐵，又怎會想到鍛造神兵？”
    祖龍目光如炬，自高座徐徐掃視殿內眾人。
    無人不心生敬畏。
    “九公子居此位，實至名歸。”
    眾臣隨聲附和。
    此時他們尚不知如何站隊，此事便顯得多餘。
    待群臣無異議，祖龍轉向嬴英。
    “英，落座。”
    “勿為微不足道者費神。”
    “唯。”
    嬴英與祖龍四目相對，頓覺血脈相連，心意相通。
    待嬴英就座，淳於越方敢掙紮起身。
    此刻他渾身濕漉狼狽，被踩一側臉頰腫脹不堪。
    祖龍未允其退場整裝，淳於越自不敢妄動。
    對他而言，殿內遭遇遠勝酷刑。
    ……
    “不曾想，百越之事竟是九公子所為。”
    月神至此方顯震驚。
    昨夜陰陽家例行推算星象時，察覺百越異象。
    東皇太一與其思索良久，才推測何人向祖龍傳遞情報。
    觀今情形，八成是九公子所為。
    月神雖感意外，卻未深究，隻當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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