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匪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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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鷹大吃一驚,一把將他從箱子裏撈出,打開酒囊喂了他幾口藥。
    “咳……咳……”柳泉終於輕咳出聲,睜眼看見嶽鷹,皺眉道,“這藥除了苦……還管什麽用?我這命……早晚得斷送在你手裏!”
    倒是一如往日的難伺候!
    隻是說這話時,他鼻音沉重,精神也眼見的十分萎靡。
    嶽鷹見他傷口處又洇出血來,幹脆把箱子倒橫過來,和旁邊的箱子圍成一圈,在甲板上給他打了個地鋪,又將自己用來做被的厚衣袍蓋在上麵,遮起一個密閉空間。
    剛收拾妥當,船尾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嶽鷹的心猛地一緊,迅速鑽進被子裏,順勢將被褥往上一扯,嚴嚴實實地蒙住了柳泉的頭臉。
    “妹子,是我!”
    原來是方正!
    嶽鷹長舒了一口氣,接過方正遞過來的包袱,又幫著他騰開了一口箱子,方正這才從狹小的縫隙中艱難地鑽了進來。
    “在岸上一直沒找到機會問,這麽一路折騰,柳老弟他情況怎麽樣?”
    嶽鷹秀眉緊蹙:“正發愁呢,他的傷口一再開裂,現在又發起熱來了。”
    方正趕忙走過去,伸手探了探柳泉的額頭,隨後在包裹裏一陣翻找,找出了一瓶藥,遞給嶽鷹說:“這是臨行前我讓你嫂子配的丸藥,前兩日行李混在胡大那裏了,一直沒尋到機會拿出來。你看看,這藥能用得上不?”
    嶽鷹拿出一丸聞了聞,又從包袱裏換了一瓶,說:“這個才是退熱的。”
    兩人一起喂柳泉吃了藥,又配合著把柳泉身上的衣服剝下來,為他重新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一番忙碌過後,方正歉然說道:“男女畢竟有別,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妹子你盡管叫我來做。”
    嶽鷹倒不以為然:“阿哥放心,我不是那等迂腐的人。他現在也就是個病人,是男是女於我都沒什麽分別。不過,他眼下是不能再窩在箱裏了,否則傷情隻會反複加重。”
    方正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隻是如今還不能掉以輕心,我聽那些人說,運河上近來有零星水匪出沒作亂,也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
    嶽鷹沉吟道:“到下個渡口少說還要三五天的路程。這幾天,阿哥在前麵多做些掩護,千萬不要讓人闖到後麵來,好歹讓他能喘口氣,先把傷養養再說。”
    方正點點頭:“好,你放心就是。”
    船尾處有人走動,不知誰正對著河水小解,方正不敢再留,立馬和嶽鷹輕聲告別。
    嶽鷹守了一個時辰,其間不斷用帕子沾了河水,避開傷口,幫他拭汗。聽著他呼吸漸穩,又把麵餅沾了水泡軟,一點點往他嘴裏塞。
    如此折騰到天光將亮,柳泉才算退了熱。
    接下來兩三日皆是風和日麗,小船行得平穩,眾人在甲板上時而談天說地時而呼呼大睡。嶽鷹本就話少,除過方正大家也幾乎忘了有她。
    而柳泉被嶽鷹擋在裏側,安安靜靜地養了三天的傷,稍稍恢複後,又挑剔起來。
    一會兒嫌棄嶽鷹不會伺候,一會兒又嫌船上的人太吵,一會兒又覺得鋪蓋濕噠噠糊的他難受。總之沒有他看得順眼的。
    嶽鷹苦於不能脫身,多數時候隻能背對著他,遙望河岸。
    運河流經處,出現了一座大山,沿岸綿延數裏。嶽鷹猜測所謂的西峰渡就是依照這座山起的名。
    果然,不到兩日工夫,河道漸漸變寬,偶爾還會遇到多個船隻並行的盛況。她從甲板上的交談聲中得知,如今才算真正進入了運河幹道。
    迫暮時分,睡了一整日的柳泉吃飽了飯,又又雙叒叕地開始低聲找茬。
    “你這般坐著,把我的視線擋得嚴實,怎的這般沒眼色!”
    嶽鷹移遠些去取河水擦地板,他又不滿道:“剛剛就有人在船尾便溺,你這時候從河裏打水擦地不覺得惡心嗎?”
    嶽鷹稍作分辯,他又說:“我的傷情這般反複,皆是被你氣的。”
    嶽鷹起身,想踏過箱籠到前方甲板那裏透一口氣,他又哎喲哎喲地低聲哀呼起來。
    一時說背上的傷口咯得疼,一時又說傷口螞蟻爬一般癢,再不然就說自己頭暈眼花,暈船暈得難受。
    恨極了的時候,嶽鷹恨不能一掌劈暈他。
    磋磨到半夜,嶽鷹昏昏沉沉剛要入睡,突然被柳泉一把捉住手臂。嶽鷹下意識抬手就是一掌,卻被他擋開,還順勢捂住了她的嘴巴。
    “別說話,有外人上船。”聲音低沉,並不像他平日找茬時的語氣。
    嶽鷹趕忙起身扶起他,又在他的指揮下,緩緩移動箱子,把通向船尾的空隙堵死。
    與此同時,甲板上已有人驚叫起來。似是船老大急匆匆上前去勸,被“啪”一聲掌摑在臉。
    “都給老子閉嘴!”隻聽得“刷”地一聲刀劍出鞘,驚呼聲戛然而止。
    “老子劫財不劫命,要是遇到不識相的,就捎帶手把命也給劫了!你、你、你,還有你,都把身上的錢給老子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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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傻站著幹什麽,等著老子砍了你嗎?還不快去把船給老子靠岸!”
    隨著船老大的喏喏響應,船開始一點點朝岸邊劃動。
    嶽鷹示意柳泉藏進箱子,他麵色陰沉地瞪了她一眼。既而想到那些人有可能搶貨搬箱,嶽鷹更是無計可施,隻能把他護得更緊了一些。
    從貨物的縫隙中偷偷瞥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五六個手持利刃的匪徒,正凶神惡煞地脅迫著眾人,挨個搜刮錢財。
    而一旁的水麵上,還有三四個匪徒駕著舢板,緊緊跟隨在大船旁邊。
    在匪徒們的視線之外,方正正慢慢朝他們這邊移動。
    河水越來越淺,有匪徒不等靠岸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水,開始往下搬運貨物。甲板上的貨物一點點變少,嶽鷹帶著柳泉往船尾處一退再退。
    借著木箱的遮擋,遠遠地看見一個禿頂匪徒停在不遠處的一排貨箱旁邊。
    他伸手打開箱蓋,摸出一個新鮮的李子,隨手扔進嘴裏,“卡巴” 一口咬下去。下一秒,他的神色扭曲,“呸呸呸” 地吐了一地。
    “這是誰的李子?”他憤然環視人群,“誰的?”
    眾人噤若寒蟬,無人敢應。
    他“嘩”一聲拔出腰間別著的長刀:“不說是不是,那就一起受死!”
    人群裏有人弱弱瞧了一個高個男子一眼,那匪徒心領神會,直接將那人拖出來摑了一掌:“這是什麽破玩意兒?你他娘的還有臉拿出來換錢!”
    那人哆嗦著開口:“大……大爺饒命,確有人愛吃酸的。”
    那禿子還欲伸手再打,被他的同夥喝住:“你他娘的是不是抽風?貨都卸完了嗎再這兒胡咧咧?”
    禿頂匪徒被當眾下了麵子,一掌摑在前方一個抬箱的匪徒後腦上:“你他娘的腦子被驢踢了!這破李誰要,還值得來搬!”
    這幾個貨箱是他們最後的遮擋,嶽鷹和不遠處躲著的方正對視,雙雙吐出一口氣來。
    眼見禿頂匪徒就要轉身離去,忽的又“咦”一聲止住了腳步:“這個黑箱子空空的做工還不錯嘛!正好給我那婆娘裝布衫。來人啊!把這口箱子抬下去!”
    黑漆木的箱子很快被抬下船去。
    嶽鷹正慶幸柳泉沒躲在裏麵,忽見他迅速在腰間摸索著什麽,突地臉色一變,就地掠起,跳下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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