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差點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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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軒披著外衣坐在正屋,潤濕的發絲垂在胸前,被抽打得通紅的臉上疊著指痕。他麵無表情地開口道:“說吧。”
吉敏撲通一聲跪地道:“郎君恕罪。是屬下一時大意,想著守衛的兄弟一路奔波,需要休整,就放他們回去了。
郎君洗浴一向不喜人侍候,屬下也不曾想到別院外層層護衛,內裏竟有人如此大膽……”
念禾也在一旁磕頭:“奴婢依郎君的吩咐,這半天都在西外廳清點新送來的寶物,聽人說她要去臨梧院才趕過來……是奴婢錯了,奴婢認罰!”
嶽鷹用腳趾摳地,麵色通紅,一顆頭恨不能低到地層裏去。
她訥了半日,終於開口說:“是我走錯了院子,並不怪他們。情急救人,有些事也是難免。居士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
“所以,為著讓你口風嚴謹,還要多給銀子是嗎?”蘇景軒擺弄著手裏的茶碗,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嶽鷹將心一橫,道:“若是居士說服袁郎君早日結賬。嶽鷹願意即刻離開,忘記所有一切,今生再不擾著居士。”
蘇景軒輕輕撚動著手裏的青花瓷碗,忽的將碗蓋一頓,道:“晚了。袁英積已經被我送回去了。”
嶽鷹慌了:“他……他怎麽走了?”
“他為了建功立業,自然是得了好消息就趕緊走了。難不成,你以為……”蘇景軒微微揚起頭道,“他會對你念念不忘?”
嶽鷹茫然道:“他沒說什麽時候還錢?”
蘇景軒低頭喝起了茶水。
嶽鷹抱拳施禮道:“今次是嶽鷹唐突了。多謝居士這些日子的照看。家中瑣事繁多,嶽鷹這就告辭了。”
蘇景軒被茶水燙了一下,顧不得疼痛,急忙喊道:“慢著。”
嶽鷹回身道:“居士放心,我適才忙著救人,其他的也什麽都沒看見。回去後,也一定閉嘴不言。”
說到這裏,嶽鷹又想起了袁英積過往的矯情,胸口瞬間竄起一股無名怒火:“男女雖然有別,但身體發膚對世間生靈而言終歸不過皮囊。
就算富貴些,終究也不比別人多長點什麽。不過是一片沒什麽出奇的皮肉而已,還不如街上的豬牛馬羊肉緊致,又有什麽值得我念念不忘的?”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這會子出發,興許還能追上袁英積討債。
蘇景軒起身朝前,看到俯身在地的吉敏肩頭正可疑地聳動著,上前踢了他一腳。吉敏忙抬頭對著嶽鷹匆匆離去的背影喊:“嶽娘子留步!郎君還有話要問。”
嶽鷹停下腳步:“何事?”
“這個怎麽算?”蘇景軒舉起那個金燦燦牌子,正中的蓮紋上,赫然一排牙印。
嶽鷹赧然:“不曾咬下什麽。”
蓮紋牌一下一下叩擊掌心,蘇景軒玩味笑道:“多一點什麽也是不能的。”
嶽鷹扣著手心,低聲問:“那你想怎麽樣?”
“要麽賠錢,要麽他欠的酬金我給你,你簽個賣身契給我。”念禾和吉敏交換了個眼色,彼此都有些訝異。
隻見嶽鷹驀地抬頭,抿了抿嘴唇說:“既然錢不湊手,生死就由命了。我嶽家的女兒,從不賣身。”
念禾在蘇景軒身後直衝她使眼色:“阿鷹,你可知道,你剛剛差點害了我家郎君性命?我家郎君既往不咎,還施恩留你,你怎麽能這般說話?”
“是他自己身子不好。”
“胡說,分明是你把紅幔丟在我們郎君身上,才害他犯了舊疾。”
“一塊破紅幔都怕,算什麽好漢!”
“你竟敢這樣說我們郎君?!”念禾真生氣了,怒斥道,“如果你不偷看他沐浴,會有這樣的事嗎?”
“我……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那樣的事都做了,還裝什麽裝?”
“我隻不過情急之下從桶裏把他撈出來,又給他渡了幾口氣,難不成還是我處心積慮,想把自己賣給他?”
“夠了!”蘇景軒臉色幾經變換,臉上的指痕已有些發青,念禾隻瞟了一眼就立馬止口,又把頭垂了下去。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蘇景軒對上嶽鷹薄怒冥冥的眼睛:“你義兄也不找了?”
“你找到他了?”嶽鷹遲疑問道。
蘇景軒慢慢往後踱步,走至吉敏麵前,又踢了他一腳,方款款坐下:“吉敏,你來說。”
吉敏收拾著表情,從地上起身,肅然道:“吉成傳回消息稱,當日嶽娘子帶袁郎君離開後,方正幾人坐船抵達西峰渡,之後又返回去尋你們,恰遇到前來接應的水匪,被捉進寨子去了。”
嶽鷹的心猛地一沉:“寨子在哪?”
“在……”
蘇景軒“咳”了一聲,吉敏立馬改口說:“在哪裏自然是要看嶽娘子的表現了。”
蘇景軒緩緩喝了一口茶水,把茶碗放回桌麵,開口說:“你為朝廷立了功不假,卻也是機密要事的知情人。而你們這幾個人又都長了舌頭。”
嶽鷹突地想到這一層,後背滲出汗絲來:“我對天發誓,密信的事我絕不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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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狼若指天發誓,說若你放了它,它就不再咬人,你信嗎?”蘇景軒居高臨下,聲音淩然。
嶽鷹忽的搶身,從門外侍衛腰間拔出佩刀,格在脖子上,高聲說:“密信的事,義兄一家並不知曉。嶽鷹願意一死解居士心憂,隻求居士放過他們性命。”
眼見那刀刃就要割破喉嚨,她手臂一麻,佩刀跟著一枚變了形的銀丸一起哐啷落地。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待吉敏收回招式,愣在一旁的侍衛才醒過神來,趕緊拾起刀掛在腰間,用手緊緊護著。
蘇景軒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有小廝沿著回廊跑來報信:“郎君,宋大娘子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現下已到院門外了。”
蘇景軒擺了擺手,念禾忙起身捉住嶽鷹的右臂,哄勸道:“阿鷹,再大的事都有得商量,就是救你義兄也得籌備不是?郎君還有事要辦,我帶你去歇息。”
嶽鷹甩開她大步離去,念禾忙跟了上去。
回廊另一端,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中年美婦,身後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青衣侍女,緩步而來。
隔著遊廊看見嶽鷹的背影,她開口詢問帶路的小廝說:“她就是那個渾身是血,倒進軒兒懷裏那個?”
小廝在她側前方停下,恭謹答道:“是呢,小的們也奇怪呢,郎君的舊疾那天竟然無礙。”
婦人微微頷首,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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