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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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房門前,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仆從,很多人的麵孔,嶽鷹見都沒有見過。
    靜禾帶著她徑直入了正廳,蘇景軒神色肅然端坐在上首,徐風、吉成分立在他身旁,腳地上跪著念禾。
    見她進來,念禾直起身子指著她說:“就是她,奴婢昨晚親眼看見她鬼鬼祟祟進了書房。”
    吉成說:“念禾,說話要憑證據。你說她進了書房,那是什麽時辰進的,又是什麽時辰出來的?”
    “昨日午間,奴婢因護郎君心急,不小心打翻了粥碗,成管事你罰奴婢以後隻能在西側院粗使,靜禾見狀,想要磋磨奴婢,派了我當晚守夜看火。”念禾忿忿不平道。
    靜禾正待開口爭辯,吉成說:“細枝末節無需多言,隻說你昨晚看到的。”
    念禾看蘇景軒麵色不善,不敢再胡亂攀扯,繼續道:“約莫戌時末的時候,奴婢從西側院出來,看見一人鬼鬼祟祟進了東側院。
    東側院裏有郎君的書房,平日裏沒人敢隨意進出。奴婢害怕院子裏出了內鬼,就悄悄跟了上去。
    結果奴婢親眼看到那人就是嶽鷹。她進了書房後,我伏在窗縫往裏查看,又看見她把一張字紙塞進袖裏,避著人出去了。”
    “既然看到她闖入書房,為何不早早稟報?”吉成問道。
    念禾分辯:“郎君平日裏對她極其信任,當時她也隻是揣走了一張紙。奴婢雖有懷疑,卻沒有確切的證據,怕叫嚷出來又惹得郎君不喜。我……”
    念禾緩緩低下頭,沒有再說下去。
    “嶽鷹,你怎麽說?”蘇景軒忽然開口問。
    “昨晚我確實進過書房。”嶽鷹說,“昨日午後,郎君教了我幾個字,嶽鷹拙笨,臨睡前回顧,竟然又有兩個想不起來了,於是就返回書房,拿走了郎君寫的字臨摹。”
    “你胡說!不過幾個字而已,又不是讓你考狀元,還用得著你添燈熬油地用功?”念禾反駁道,“你當日不明不白就進了別院,誰知是不是包藏了什麽禍心?”
    “嶽娘子,你怎麽說?”吉成打斷她,向嶽鷹問道,“除了字紙可拿了旁的?”
    數道目光逼過來,蘇景軒臉上不辨喜怒,眼神裏的清冷和往日判若兩人,嶽鷹一顆心漸漸冷了下去。
    她木然道:“沒有拿過。其他的我無話可說。”
    “靜禾,你呢?昨天晚上,可聽見有人出去過。”吉成繼續問。
    靜禾擰著眉頭想了一陣說:“昨晚上,念禾第一次守夜,之前又十分不情願。奴婢擔心她出錯,戌時末的時候出門查看,期間還遇到了李威李班頭帶著兄弟們巡邏,他見奴婢這麽晚還在外行走,還查問了幾句。”
    門口站著的小廝聞言,起身一溜煙往外院跑去,應該是去找李威核對證詞。
    “之後呢?”吉成繼續問。
    “他聽奴婢說要去西側院,幫著用燈籠照了會子明。西側院裏空無一人,奴婢見灶裏還有火星,慶幸及時來了,就自己取了水把火撲滅,又查了各處無異,便回屋睡了。”
    “你睡的時候,同屋兩人可曾回去了?”吉成的聲音依舊沉穩。
    “這個?”靜禾認真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奴婢不曾注意,當時屋裏沒有點燈。奴婢因為心裏生氣,曾往念禾的床上看了一眼,見她被裏鼓囊囊一團,有心過去質問,又怕吵醒了嶽娘子,就生著氣睡了。”
    一番查問過後,重新陷入僵局。
    吉成拱手說:“郎君,別院守衛森嚴,想來那信一時半會兒也傳不出去。屬下以為,可先在清風苑查驗,如若無果,再往其他各院繼續查辦。”
    蘇景軒默默點頭:“你去辦吧。”
    吉成帶著人出去,不一會兒就傳來進進出出的嘈雜聲。正屋裏靜得連掉根針都聽得見。
    約莫一刻鍾功夫,吉成舉著字紙走到蘇景軒跟前,說:“郎君,查到了。”
    蘇景軒接過字紙一看,正是他當日拿給嶽鷹看的那張。吉成轉過身逼視嶽鷹道:“嶽娘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嶽鷹大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吉成對左右道:“把她押到外院的耳房,先關起來。”
    嶽鷹抬頭去看蘇景軒,隻見他手裏握著字紙,仍保持之前看信時的姿勢。嶽鷹推開來扯她手臂的護院,冷聲說:“我自己走。”
    天光流轉,外麵的天空從烈日灼灼,再到晚霞滿天,直至夜幕深沉,墮入黑暗。沒有人打開門帶她出去,沒有人來送水送飯,更沒有人來聽她分辯。
    連日裏的旖旎繾綣猶如南柯一夢,她自以為見到過的大好世界,到頭來不過一個閉門鎖窗的逼仄破屋。
    外麵的天越黑,她心中越分明:我還要等在此處任人宰割嗎?
    嶽鷹站起身,透過門縫望去,有兩個護院在門口擺桌對飲,談笑風聲。她靠在雜物堆裏,在腦中快速延展著逃跑路線。
    翠湖別院的護院,尤其是清風苑內的守衛,身手極好。憑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根本沒法硬闖,隻有先劫持了蘇景軒,才能如願離開翠湖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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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嶽鷹也想在離開前,好好問上一問,他這般折辱她,到底是為何。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掉這兩個守衛,依舊是難上加難。
    嶽鷹決定賭上一把。
    “唉吆!”嶽鷹捂著肚子顫聲道,“來人啊!救命!”
    門應聲打開,在看到燈火入屋的那一刻,嶽鷹竟慶幸了一下,慶幸作為蘇景軒屬下的他們,對自己的死活尚有顧忌。
    “嶽娘子,你怎麽了?”一個圓臉的護院蹲下身問。
    嶽鷹把頭緊埋在胸前,隻是不說話。他身後的高個護院拿著燈籠進來,對著嶽鷹照了照,急聲說:“這是發了急症,快,快帶到府醫所施針。”
    兩人一左一右過來扶起嶽鷹,嶽鷹猛地睜眼,一手刀劈倒了圓臉護院,順勢抽出他腰間的長刀,逼在高個護院的脖間,冷聲說:“舉手,別動!”
    高個護院緩緩架起手道:“嶽娘子,如今隻是關押查驗,你若真走出這間屋子,可真就說不清了。”
    “查驗我?”嶽鷹道,“他也配?!”
    高個護院還待說話,嶽鷹變刀為背,倏地拍向他後腦。看著他緩緩倒下,嶽鷹把刀裝進刀鞘,別在後腰,迅速解開兩人腰帶、褲帶,將他們捆在一起,堵住了嘴。
    外廳門前的廊燈隨風搖擺,嶽鷹往西側的矮房望去。從那排矮房的屋頂可以潛到院外,再順著園子找到吉令那日攀爬的大樹,主院的動靜便一目了然。
    縱使他十步一崗,也有打瞌睡的時候!
    嶽鷹把剛扒下來的兩條褲子扔上房頂,輕輕掩上房屋。一轉身,念禾端著飯菜正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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