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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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鷹“刷”一聲拔刀:“別叫,我不想殺你。”
念禾哀聲道:“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給你送吃的。”
嶽鷹慢慢逼近:“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嶽鷹舉起手刀那一刹那,念禾急聲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我能送你出去。”
嶽鷹接過她手上不住顫動的托盤,放在兩個護院對飲的桌子上,用刀逼著她到了僻靜處,低聲問:“你為何誣我,又為何要幫我?”
“我沒有誣你,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的確看到你從書房拿了字紙出來。但……但我也不相信你是奸細。”
念禾顫聲說,“我沒到郎君會輕易相信。我偷聽成管事與人談話,那信件十分重要,郎君的意思是寧枉勿縱。寧枉勿縱的意思你懂嗎?”
念禾的聲音急切起來,“我說想送你走,是真心實意的。嶽鷹,你不是壞人,可惜拙嘴笨舌人又太過蠢笨,就算郎君不殺你,今後也再不會親近你了。
沒有他護著,你在這別院裏根本活不下去。你趕緊走吧,既能過的自在,也能把我的郎君還給我。”
“嗬!”嶽鷹哀笑道,“這樣的人,難得你還稀罕。”
嶽鷹抬頭望向天空,如漆如墨,竟沒有半絲亮光,眼眶裏的淚意散盡,她開口說:“你說的對,我是該走了。”
嶽鷹用刀逼著念禾,兩人挨著牆根,到了院子東北角,念禾撥開一處雜草說:“喏,從這處狗洞出去,就進了臨梧院的園子。
從園子裏那座最大的假山穿出去,就是別院的南門。趁著現在守衛薄弱,你偷偷潛進了鬆州府,找艘渡船就能回家了。”
嶽鷹站著不動。念禾催促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端起架子來了?管他什麽洞,先保住命要緊。”
嶽鷹轉身望向念禾,黑夜裏看不清她的眼睛:“念禾,你這般放我走了,他會為難你嗎?”
念禾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不以為然道:“等你走了,我就跑去耳房前裝暈,就說是你打的。他們知道你是個野蠻的,怪不到我頭上。”
嶽鷹聽著她快言快語,過去種種,猶如昨日。
“念禾,你是今生第一個朋友。我感激你時至今日,還願意不計前嫌來幫我。”嶽鷹說,“臨別前,我有一句話贈你:自今以後,忘了他吧。”
“我親口聽徐風說的,春意醉根本無法讓人情根深種。他也不是因為這個才喚你回來的。他那樣的人,原就無情,你又何必錯付真心?”
“春意醉?”念禾低聲驚呼,“是誰給郎君下了春意醉?”
嶽鷹道:“那熏香不是你吩咐彩兒燃的?”
“我隻吩咐過彩兒換香丸,香裏也隻是加了一味酴醾花香,那是我舊日常燃給郎君的。”
嶽鷹沉吟不語,念禾催道:“那邊來了巡邏的,你快去吧。”
嶽鷹又看了她一眼說:“念禾,你醒了吧。就是選那個吉安也比他好些。”
說著,她往磚縫裏一蹬,躍上牆頭。當日她費盡心力想來的臨梧院就在眼前,嶽鷹朝清風苑方向又看了一眼,毅然躍下了牆頭。
園子裏果然有一座鏤空的假山,找了一處洞口彎腰進去,一路貓著腰快走,約莫過了半刻鍾,她看到前方天光微亮,竟是到了盡頭。
嶽鷹靠在山壁上,順著洞口往外查看。視線所及,黑漆漆一片。那道南門,應該就在院牆之外。
嶽鷹從假山中鑽出,提了一口氣躍上院牆,剛作勢要跳下去,雙腳被一股大力拉著,忽的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嶽鷹隻覺天暈地旋,又被人往地上一丟,跌出了丈餘遠。
四周點起了火把,牆內緊跟著躍出了幾道黑影。嶽鷹撐起袖子擋住刺眼的亮光,蘇景軒在幾步外站住了身子:“把這個逃犯捆住手腳,給我捉回去關好!”
清風苑裏,嶽鷹被捆住手腳,堵著唇舌,坐在地上,眼神恨恨望向蘇景軒。
蘇景軒則望著她身旁俯首跪著的念禾說:“念禾,你可知罪?”
念禾道:“奴婢不該貿然放人,但嶽鷹真的不是奸細,您看她,蠢相外現……”
“她自然不是奸細,但你盼著她是。”
“沒有,”念禾搖頭辯解,“奴婢沒有。若真如此,奴婢何必送她離開?”
蘇景軒微微示意,吉成對外喊道:“帶人證。”
彩兒被兩個仆婦押著,跪到了念禾旁邊。蘇景軒說:“說說吧,你都做了什麽。”
彩兒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受念禾蠱惑,做下了錯事,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求郎君寬宥。”
蘇景軒用手指點了點桌麵,她一旁的仆婦厲聲喝道:“少囉嗦,快說你當日做了什麽!”
“念禾從莊子上讓人傳信,說她日子過的艱難,都是嶽娘子害的。她說郎君最厭煩貼身女撲上去自薦,就囑咐奴婢把郎君的香丸換了,誣到嶽娘子身上。”彩兒俯首交待道。
“換成什麽了?”吉成冷聲問。
“換成,換成加了春意醉的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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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念禾大聲斥叫,幾乎要撲在她身上撕打,被兩個仆婦死死按住,仍怨聲分辯,“我隻是加了酴醾花香,你為何要編排我?”
吉成對外揮了揮手,又進了一個莊戶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磕頭不已。念禾抬眼望去,正是當日她用重賄托付的傳信人,隻聽那人說:“在下願意給彩兒姑娘作證,當日念禾姑娘就是這般交代的。”
吉成說:“念禾,你可還有話要說?”
念禾掙開仆婦的鉗製,冷笑著起身跪正,未及說話,流出了兩行眼淚:“我嫉恨嶽鷹能得郎君青睞不假,可也萬萬想不到這麽惡毒的法子。何況,我怎麽會……
我自小跟在郎君身邊長大,我是怎樣的人,郎君你竟然信不過嗎?”
“我就是太信得過你了,縱得你無法無天。”蘇景軒冷聲說,“念禾,你心裏想什麽當我不知道嗎?你仔細想想,你可配嗎?”
念禾的麵色瞬間蒼白,眼中的神彩似被抽走了般,她怔怔道:“奴婢自然不配,可卻是真心護著郎君的。”
“為了護著我,所以就不允許旁人與我親近?”蘇景軒俯身道,“你往日裏那些小伎倆,我看在吉安的麵上一再忍了。可雲州商線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也是你能拿來做局的?”
念禾道:“奴婢沒有。”
蘇景軒收身坐直,道:“吉成,你來讓她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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