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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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葉老大夫殷切道,“恩人快快請講,我葉家上下,必竭盡全力。”
嶽鷹起身揖道:“鷹當日也是碰巧趕上,神醫再勿提‘恩人’二字。我有一個朋友,生了頑疾,久治不愈。今日慕名而來,也是無奈之舉,神醫量力而為就是了。”
葉老大夫微微頷首。
嶽鷹想了想,繼續道:“我這朋友幼年時受了一次驚嚇,從此見血就暈。前不久倒是好了,隻是,隻是又怕了別的。我就是想問神醫,這可有法子啊?”
葉老大夫捋著胡須想了一陣說:“不知可方便去幫貴朋友探探脈啊?”
嶽鷹猶豫道:“他不在此處。”
葉老大夫沉吟道:“雖然老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但古來治療心疾,也有些疏肝解鬱、安神定誌的方子。若是能當麵探探脈,對症下藥,那就再好不過了。”
嶽鷹想起徐風他們總是極力隱匿蘇景軒行蹤,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冒然,轉言說:“我聽聞神醫美名在外,也是隨口一問,等我見了他,再領他來向神醫賜教。”
“這心疾從麵上看不分明,實則最是凶險的。懷仁他一向喜歡鑽研些古怪方子,又是個願意跑遠路的。恩人若不著急,我讓他想法子來解。哦,懷仁就是昭兒的父親。”葉老大夫解釋了一句,接著就對左右道,“去,讓懷仁看完這個病人,到這裏來一趟。”
嶽鷹此時已經萬分後悔,聽到他興師動眾要叫兒子過來,忙起身說:“我也隻是替人問問,神醫不必放在心上。外麵都是病人,怎好這會子就讓葉大夫過來?診病的事,改天再說,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不由分說起身就告辭。
李老大夫見攔不住她,又叫小廝取來一盒藥草,對嶽鷹說:“此名還魂草,隻有在雲霧繚繞之地方方能生存,治療暈厥最有急效。懷仁費盡心力去采,隻得這麽幾株,就拿回去,給貴朋友備著用吧。”
嶽鷹受寵若驚,說:“這藥材這麽難得,神醫留著救人用吧。他……”
“恩人這是怪小老兒無能了?”李老大夫忽然斂容道,“你好不容易開口,我竟然幫不上忙。唉,真是愧見先人。”
嶽鷹見他性情剛直,更生了敬意,接過盒子,大大方方說:“神醫恩賜,我卻之不恭。今日唐突了,若是我那朋友聽勸,必再來叨擾您老。”
“這就是了。”李老大夫笑道,“咱們今後要常來常往才是。昭兒他啊,身邊正缺一個像您這般的親人。”
嶽鷹嗬嗬笑著,匆匆走了。
月華巷,蘇景軒正對著一本賬冊皺眉:“不可能,去年戎狄疫病橫行,若徐家真和他們有瓜葛,這單子裏,不可能連尋常要用的知母都沒有。”
老劉低頭說:“屬下也覺著奇怪,但這是從他們常合作的貨運行查來的,消息也是可靠的。”
蘇景軒搖頭道:“早前已經調查過了,戎狄的貨是從這裏發出去的無疑。方圓百裏內,旁的生藥鋪子沒這樣的手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門外幾聲響動,老劉扭頭看了一眼說:“令管事回來了。”蘇景軒把手裏的賬冊放下說:“這事兒還在徐家身上,至於那個京裏來的袁郎君,也不會隻是風流那麽簡單,要分別盯好了。你去吧。”
老劉轉身出去,恰巧遇到吉令,吉令捏著他的手腕兒,低聲提醒道:“老劉啊,管管你的好女兒吧。”老劉正想細問,他已經理了理衣領,進了內屋。
“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可說呢……”吉令把嶽鷹的行蹤匯報了一遍,說,“我聽徐家那個說要去見那個所謂的袁郎君,就想跟過去看看他們有什麽勾當,您猜怎麽著?
那個袁郎君果然沒安好心,不停打探徐家的事兒呢。”吉令搖頭道,“隻是搞不清他到底是哪來的人!”
蘇景軒斂容道:“你說那個徐大娘子畫了我的像?她是怎麽看到我的?”
“誰知道呢?想來是走火入魔了,太過崇敬郎君您了。隻盼著您像那戲本裏的狐仙,能從畫裏走出來,和她……”吉令伸出兩個食指對了對,仿佛受了青睞的是他似的,傲嬌道,“果真是鄰女窺牆,防不勝防啊!”
“嶽鷹也聽到了?”蘇景軒沉聲問,“她後來去哪了?”
“哦,那兩人散了之後,我回了一趟鋪子。嶽娘子像是出去了一趟,卻又在鋪子裏住下了。”吉令心虛地開始幫他收拾書桌。
蘇景軒蹙眉:“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徐大姑娘氣著了?”
“麵上倒是笑吟吟的,隻是……”吉令把手裏的書本彈了又彈,蘇景軒不耐煩地奪過來說:“紙皮子都快被你磨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的剛剛去問了念蕊,嶽娘子像是心裏憋著氣呢。不過小的覺得,讓她生生氣也好,免得不知道郎君的珍貴。既然她想在外麵住,就讓她在外麵住著唄。左右著急的是她,到時候自己就乖乖回來了。”
吉令誠懇勸道,“郎君,還是那話說,要想讓她對您俯首聽耳,再不敢造次。咱們要適時端著,端著您懂嗎?”
蘇景軒依樣端了一會兒,還是端不下去。他索性把沒畫完的畫像扔在一旁,對外吩咐道:“備車,去鋪子裏!”
日暮黃昏,天邊起了成片的火燒雲。蘇景軒從車窗看過去,心底一陣暖意。他對車轅上的吉歎道說:“若不是她,怎有我今日?吉令,你這種沒有動過情的,是永遠不會明白,我為什麽離不得她。”
吉令隻覺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腹誹他沒出息。此時,各懷心思的他們還不知道,這次出行,會引出這麽多命運的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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