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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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炎烈和塵緣的帶領下,悄然靠近影宗據點外圍。此地寒氣更甚,四周冰岩林立,隱約能看到影宗弟子巡邏的身影。
    灰燼正凝神觀察,忽然目光一凝,猛地抬頭望向據點深處的高台——那裏竟站著三道熟悉的身影!
    “花姬、金剛、雷耀……”灰燼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寒意,瞳孔驟縮 :他們不是一年半前就被雷霄斬殺了嗎?怎麽會……
    那三人正是影宗當年被雷霄擊殺的三大護法:毒修麵色青黑,指尖縈繞著幽綠毒氣;體修肌肉虯結,渾身散發著蠻橫氣息;雷修雷耀周身電光閃爍,眼神陰冷如蛇。三人氣息雖略有滯澀,卻實打實存活著,正與影宗宗主低聲交談。
    炎烈湊近低聲道:“我們也是剛發現這詭異情況,影宗這半年行事越發古怪,不僅召集舊部,還能讓死人‘複生’,恐怕和那件法寶脫不了幹係。”
    塵緣麵色凝重:“少主,這三人氣息不穩,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維係著生機,更像是……傀儡。”
    霜塵龐大的龍瞳中閃過寒光,沉聲道 :“那法寶的氣息就在高台附近,與這三人身上的死氣相連,恐怕是件能操控生死的邪物。”
    灰燼握緊了冰火離魂槍,槍身因主人的怒意微微震顫,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不管是傀儡還是什麽,敢用這種陰邪手段,影宗這次,一個都別想跑。”
    他示意眾人蟄伏,目光死死鎖定高台上的身影,腦海中已開始盤算——如何在不驚動影宗大部隊的情況下,摸清法寶底細,順便……讓這三個“死而複生”的護法,再死一次。
    灰燼仔細看罷,眯起眼睛,視線在那“花姬”身上反複打量——身形壯碩,喉結凸起,分明是男子的特征。他眉頭緊鎖,指尖在槍杆上輕輕敲擊,聲音裏帶著一絲探究:“不對……花姬分明是女子,當年雷霄提過,她總愛用銀簪挽發,笑起來會捂住嘴……”
    他忽然抬眼看向炎烈,語氣肯定:“這不是真的花姬。身形、氣息、甚至連最基本的性別都對不上,更像是……有人按記憶仿造的傀儡,連細節都沒弄清楚。”
    炎烈湊近幾步,目光轉向另一側的“金剛”,也看出了端倪,他點頭附和:“不止花姬,金剛也不對勁。他右肩那道被巨斧劈開的舊傷,當年深可見骨,如今這疤痕淺得像畫上去的,位置還偏了半寸……”
    塵緣突然指向“雷耀”的手腕:“還有他的手環!雷耀的手環是犀牛角做的,這個卻是普通的銅環,連紋路都粗糙得很。”
    “仿造的?”霜塵的聲音帶著冷意,“花這麽大功夫弄些半吊子傀儡,影宗到底想做什麽?”
    灰燼的目光掃過三個“護法”僵硬的動作,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幾分嘲弄:“要麽是能力不夠,連模仿都做不到周全;要麽……就是故意露出破綻,引我們上鉤。”
    他握緊槍杆,槍尖斜指地麵:“不管是哪一種,這些假貨留著都礙事,不如……先拆了看看內裏是什麽東西在作祟?”
    “來了就現身吧。”玄影的聲音突然從高台上傳來,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灰燼的手已按在槍柄上,正欲起身,一道黑影卻比他更快地從斜後方的陰影中滑出,落在場中。那人穿著寬大的黑袍,兜帽壓得極低,隻能看到蒼白的下頜線。
    “玄影宗主倒是比我想象中敏銳。”黑袍人輕笑一聲,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不過比起這個,你更該關心的是——我幫你複活的這三位‘護法’,那冰魄靈體的滋味,可還合心意?”
    玄影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卻很快掩飾過去,冷聲道:“你到底是誰?用這等邪術弄出些贗品,也敢來邀功?”
    黑袍人緩緩抬起頭,兜帽滑落,露出一張布滿詭異紋路的臉。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點向花姬、金剛和雷耀的眉心:“贗品?嗬嗬……隻要能引出冰魄靈體的氣息,讓某些人方寸大亂,就算是贗品,也有大用處。”
    灰燼在暗處瞳孔驟縮——冰魄靈體?那人說的,難道是……自己?
    他按槍的手更緊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這黑袍人顯然另有所圖,而玄影與他之間,似乎還藏著更深的交易。
    霜塵周身寒氣驟起,冰藍色的龍鱗在暗處泛著冷光,他握緊腰間的冰棱長刀,刀刃凝結出細碎的冰碴:“主人,那五名化神修為詭異,尤其那老者,氣息沉得像埋了百年的老墳,怕是不好纏。”
    灰燼抬手按住他的肩,冰火離魂槍在掌心嗡鳴,槍身一半覆著白霜,一半燃著烈焰:“你守左翼,截住那持錘的護法,冰棱破他護體罡氣最有效。”
    他目光掃過對麵五人,火靈根的熱浪在經脈裏翻湧,冰靈根的寒意卻鎖著心神,“炎烈,你帶塵緣繞後,鐮刀纏上那用毒的老東西,別讓他近身灑蠱粉。”
    炎烈甩了甩鐮刀,火星濺在地麵:“放心,割了他的毒囊,看他還怎麽作妖。”塵緣握緊長劍,雷紋在劍身上遊走,木水靈根的生機纏上劍穗:“我護著炎烈,斷他後招。”
    霜塵沉聲道:“主人小心那穿灰袍的宗主,他袖口有黑影動,像是養了邪物。”
    灰燼點頭,冰火離魂槍直指前方:“不必管旁的,速戰速決。”話音未落,他已持槍衝陣,槍尖破開空氣,冰火二氣撞出劈啪裂響。那灰袍宗主果然動了,袖口甩出無數黑影,竟是纏滿屍氣的骨幡,霜塵見狀旋身擋在灰燼左側,冰棱長刀揮出一道冰牆,凍住大半骨幡,卻被餘勢震得後退半步。
    “主人!”
    灰燼回身一槍挑碎襲來的骨幡,餘光瞥見右側兩名護法持斧劈向霜塵後心,槍杆一橫,烈焰掃過斧刃,逼得兩人閃退,冰氣卻趁勢纏上他們的腳踝,瞬間凍成冰坨。“專心護好自己!”
    他沉聲喝止,槍尖陡然轉向,直刺灰袍宗主心口——那處正是對方靈力運轉的破綻,是方才霜塵冰棱劃破他衣袍時露出的微光。
    宗主顯然沒想到他能在亂戰中捕捉到破綻,驚怒交加地旋身躲閃,卻被槍尖掃過肩頭,冰火二氣瞬間侵入經脈,疼得悶哼出聲。
    就在此時,炎烈的鐮刀帶著烈火卷向老者後腰,塵緣長劍緊隨其後,雷紋劈啪作響,斬斷老者擲出的毒粉囊。
    “卑鄙!”老者怒喝,轉身撒出一片黑霧,卻被塵緣劍穗甩出的水幕卷成雨霧——木水靈根最能克製這類陰邪毒物。霜塵抓住空隙,冰棱長刀直劈持錘護法的手腕,趁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冰氣順著斧柄蔓延,將人凍在原地。
    五人陣腳稍亂,灰燼卻不戀戰,槍尖一挑,將霜塵護在身後:“撤!”
    炎烈拽著塵緣退得極快,霜塵化作一道冰藍流光緊隨其後,灰燼持槍斷後,冰火二氣在身後炸開,阻住追兵的腳步。奔出數裏後,他才放緩速度,看了眼霜塵滲血的左肩——方才為護他擋了宗主一掌,冰鱗裂了數道細紋。
    “逞能。”灰燼聲音沉得像冰,卻伸手按住他的傷口,冰火二氣小心翼翼地纏著他的靈力,幫他穩住傷勢。
    霜塵卻低低笑了,冰藍色的眼瞳映著他的臉:主人當年打服我的時候,可比這凶多了。”他抬手抹去唇角血跡,冰棱長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再說,護主人,不是應該的麽?”
    灰燼指尖一頓,沒再說話,隻是將冰火二氣催得更穩了些。遠處追兵的氣息漸遠,他看了眼天邊漸亮的晨光,道:“去斷魂崖暫避,那裏冰火交匯,正好藏氣息。”
    霜塵應了聲好,緊隨其後。晨光裏,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槍尖的霜與火,刀身的冰藍,在風裏撞出細碎的光——像極了當年在冰原,他被這人一槍挑落法器時,漫天飛散的冰碴與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