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鐵血令下的重生與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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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鐵血令下的重生與堅守
紫雲山戰役結束後的第三天,濃稠的烏雲如同一塊浸透鮮血的黑布,沉沉地壓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肉氣息,那是未及掩埋的屍體在高溫下腐爛的味道,與硝煙、泥土、鐵鏽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窒息的混合氣味。焦黑的土地上,彈坑密密麻麻,宛如大地布滿的傷疤;破碎的槍支、頭盔散落各處,還有被炮火撕碎的軍旗在風中無力地飄蕩。臨時搭建的木牌歪歪斜斜地插在墳頭,上麵用木炭寫著犧牲戰士的名字,被雨水衝刷得模糊不清,有的字跡已經完全消失,仿佛連文字都在為逝去的英靈嗚咽。
楊濤站在高處的了望台上,手中的望遠鏡早已布滿裂痕,鏡片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硝煙。他卻依然緊緊握著,仿佛這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紐帶。望著山下重整的隊伍,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士,心中像壓著塊千斤重的石頭——原本八百餘人的滅寇軍,如今竟折損過半,曾經整齊的隊列如今稀稀拉拉,不少戰士還纏著滲血的繃帶,有的拄著用樹枝臨時做成的拐杖,艱難地站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如今隻剩下空缺,每一個空位都像是在他心上剜了一刀。他想起陳默調試炸藥時專注的神情,想起趙排長帶領突擊隊衝鋒時的呐喊,這些畫麵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刺痛著他的神經。
"集合!"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了壓抑的空氣,幸存的戰士們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在滿是彈坑的空地上艱難列隊。他們的腳步踉蹌,有的因為傷痛而行走不穩,但依然努力保持著隊列的整齊;他們的眼神疲憊,布滿血絲,卻在這一刻重新燃起了鬥誌,那是複仇的火焰,是對勝利的渴望。李雲龍也帶著新一團的部分戰士站在一旁,他的灰布軍裝破破爛爛,多處被彈片劃破,補丁摞著補丁;臉上還留著未愈的刀傷,那道傷口從額頭斜劃到臉頰,仿佛是戰爭給他留下的勳章,時刻提醒著他戰鬥的慘烈。
楊濤握緊腰間的手槍,緩緩走上前,他的軍靴踩在焦土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目光掃過每一張疲憊卻堅毅的臉龐,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連日來的疲憊與悲痛:"弟兄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咱們現在的樣子!三天前,我們在紫雲山把小鬼子的乙種師團打得屁滾尿流,但我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憤,嘶啞的嗓音在山穀間回蕩,震得人心顫,"八百多人的隊伍,現在一半兄弟永遠留在了這裏!陳默,那個總是戴著破眼鏡,整天研究炸藥的秀才,為了保護我,被鬼子的狙擊手擊中;趙排長,每次衝鋒都衝在最前麵的漢子,最後在肉搏中被鬼子的刺刀刺穿了胸膛。還有那麽多朝夕相處的兄弟,他們有的被炸得屍骨無存,有的臨死前還緊緊握著槍,他們的血不能白流!"
隊伍中響起壓抑的抽泣聲,一個年輕戰士抹了把眼淚,大聲喊道:"司令,下命令吧!我們要給兄弟們報仇!"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充滿了憤怒與決心,淚水在臉上的灰塵中衝出兩道痕跡。其他戰士也紛紛響應,喊殺聲響徹山穀,聲浪一波接著一波,仿佛要將這壓抑的烏雲都衝破,讓陽光重新照耀這片土地。
楊濤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的手掌因為長期握槍,布滿了厚厚的老繭,關節處還有未愈的傷口。"報仇,肯定要報!但我們不能光靠這剩下的四百多人。現在,我下達命令——分兵出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兩把出鞘的利刃,"咱們要主動去找小鬼子的麻煩,襲擾他們的據點,破壞他們的交通線!讓他們知道,紫雲山的失敗隻是開始,我們會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更大的代價!我們要像狼群一樣,讓鬼子日夜不得安寧!同時,所有人給我去招兵!"他頓了頓,眼神掃過每一個戰士,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我把話撂這兒,如果你們哪個排長能招來一個連的士兵,直接提拔當連長;招來一個營,營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以此類推!隻要是真心抗日的,不管是農民、工人,還是落魄的讀書人,甚至是曾經的土匪,隻要願意放下過去,跟我們一起打鬼子,咱們都歡迎!"
李雲龍聞言大笑,重重拍了下楊濤肩膀,這一巴掌的力道讓楊濤差點一個趔趄,傷口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好!楊兄弟這招夠狠!老子新一團也跟著一起招兵,看誰先拉出個滿編團!"他轉頭對自己的戰士喊道,聲音如洪鍾般響亮,在山穀間回蕩,"聽見沒有?都給我把眼睛放亮,遇到熱血漢子就往回拉!遇到有血性的女子,願意扛槍打鬼子的,也給我帶回來!咱們八路軍可不分男女,隻要能殺鬼子,就是好樣的!"李雲龍的話引起一陣哄笑,短暫的笑聲驅散了些許沉重的氣氛,但每個人都知道,這笑容背後是無盡的悲痛與堅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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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濤繼續說道,臉色卻愈發嚴肅,眼神中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他的聲音陡然冰冷,仿佛寒冬的北風,能凍結一切邪惡,"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誰敢欺負老百姓,搶糧食、占民女,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親手宰了你!咱們是抗日的隊伍,不是土匪!老百姓把子弟交給我們,是信任我們!他們在後方省吃儉用,把最後一口糧食送給我們,把自己的兒子、丈夫送到戰場上。誰要是壞了滅寇軍的名聲,就是全天下的罪人!就是給死去的兄弟抹黑!"他想起王家村被日軍屠戮的慘狀,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全村老幼無一幸免,嬰兒被挑在刺刀上,婦女被淩辱後殺害;想起陳默臨終前,手裏還緊緊攥著未完成的炸藥改良圖紙,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期望,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老周拄著拐杖站出來,他的腿在戰鬥中被彈片擊中,傷口還在滲血,每走一步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他依然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司令說得對!想當年,咱們拉起隊伍就是為了保護鄉親們。那時候,鬼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咱們看不下去,才拿起了槍。這些年,咱們風餐露宿,出生入死,為的就是讓老百姓能過上安穩日子。誰要是敢動老百姓一根汗毛,不用司令動手,我老周第一個跟他拚命!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拚了命,也要扞衛咱們隊伍的榮譽!"老周的話讓戰士們紛紛點頭,人群中響起讚同的聲音,那聲音雖然疲憊,但充滿了堅定。
這時,一個年輕戰士怯生生地舉手,他的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卻已滿是戰火留下的滄桑,眼神中既有迷茫又有期待。"司令,可現在到處都是戰火,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飽,能有人願意來當兵嗎?"他的聲音帶著疑惑和擔憂,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亮。
楊濤走下高台,來到戰士麵前,他的腳步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傳遞著力量與希望。"為什麽不願意?因為他們害怕!"楊濤的聲音放緩,卻充滿力量,如同一股暖流,溫暖著每一個戰士的心,"害怕小鬼子的槍炮,害怕親人被殺,家園被燒!但我們要讓他們知道,隻有拿起槍,才能保護自己的爹娘、妻兒!才能守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我們每多一個兄弟,老百姓就多一份希望!"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手中還拿著一個用樹枝做的小玩具。"這是王家村一個娃娃,全家十七口人,就剩她一個。"楊濤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紅,"她現在見人就問:"叔叔,你們還去打鬼子嗎?"她的眼神裏,有恐懼,有仇恨,更有期待。你們說,咱們能讓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嗎?"
隊伍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怒吼:"不能!"聲音震耳欲聾,驚飛了樹上的烏鴉,仿佛要將天空撕裂。這聲音,是憤怒的呐喊,是複仇的誓言,是對和平的渴望。
"好!"楊濤將照片小心收好,那是他貼身珍藏的東西,時刻提醒著自己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各排立刻製定招兵計劃!明天一早出發!記住,咱們不僅要招兵,還要教給老百姓怎麽防身,怎麽打鬼子!教他們製作簡易的武器,教他們如何在鬼子的掃蕩中保護自己和家人。李團長,"他轉向李雲龍,眼神中帶著懇切,"新一團擅長運動戰,能不能分些骨幹,幫我們訓練新兵?我們需要有經驗的戰士,把他們的戰鬥技巧和生存經驗傳授給新兵。"
李雲龍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被煙熏黃的牙齒:"說啥呢!都是打鬼子的隊伍!我讓張大彪帶二十個老兵過來,包教包會!不過楊兄弟,等新兵練成了,可得讓他們跟我們新一團並肩作戰!到時候,咱們殺他個七進七出,讓小鬼子知道咱們的厲害!讓他們知道,中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
會議結束後,戰士們紛紛散去準備。有的開始整理槍支彈藥,仔細擦拭著每一把槍,檢查每一顆子彈,仿佛在撫摸著自己的生命;有的修補破損的軍裝,用粗糙的手拿著針線,一針一線地縫補著,那不僅僅是在修補衣服,更是在修補著對未來的希望;還有的在討論招兵的計劃,激烈地爭論著如何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抗日隊伍。楊濤獨自走到後山的臨時墓地,那裏插滿了木牌,每一塊都代表著一個逝去的生命。他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過一塊寫著"陳默"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仿佛陳默的音容笑貌也在漸漸遠去。"老夥計,你看到了嗎?咱們的隊伍不會散,隻會越來越壯大。那些圖紙,很快就能變成槍炮,小鬼子的報應還在後頭!你放心,我會帶著大家,完成我們未竟的事業,把鬼子趕出中國!"
山風掠過墓地,卷起幾片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逝去的英靈在回應。楊濤站起身,望著遠方被戰火熏黑的天空,眼神堅定如鐵。他知道,招兵之路不會平坦,前方還有無數惡戰等著他們。也許會遇到鬼子的圍剿,也許會麵臨糧食和彈藥的短缺,也許還會有更多的兄弟倒下。但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滅寇軍的旗幟就永遠不會倒下——這是對死去兄弟的承諾,更是對千千萬萬中國百姓的責任。而在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上,新的希望正在孕育,複仇的火焰已經點燃,隻待時機成熟,便會以燎原之勢,燒盡一切侵略者。每一個戰士都將成為這火焰中的薪柴,用自己的生命照亮勝利的道路,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讓和平的陽光再次照耀華夏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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