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怒焰與暗流:戰旗背後的紛爭與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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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怒焰與暗流:戰旗背後的紛爭與堅守
1939年1月23日,重慶黃山官邸被厚重的雲層籠罩,空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鳳梨頭子身著筆挺的中山裝,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望著遠處霧靄沉沉的山城。手中的雪茄明明滅滅,煙灰已經積攢了長長的一截,卻全然不覺。突然,他猛地轉身,將剛收到的戰報狠狠摔在紫檀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翡翠鎮紙與美式鋼筆同時彈跳起來。鎏金台燈散發出昏黃的光暈,映得戰報上“滅寇軍協同八路軍全殲阪田聯隊”的字樣鮮紅刺目,仿佛是滴落在紙上的鮮血,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雪茄煙灰簌簌落在中山裝前襟,燙出星星點點的焦痕。
“娘希匹!”他暴怒地抓起電話聽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線繩在掌心絞出深紅的勒痕,青筋在皮膚下凸起。“給我接閻錫山!還有衛立煌!立刻!”雕花銅製話筒裏傳來滋滋的電流雜音,卻完全蓋不住他愈發高亢、充滿怒火的怒吼,“共黨武裝擅自擴大勢力,滅寇軍這種野路子隊伍也跟著興風作浪!蒼雲嶺的功勞,怎能讓他們獨吞?這些人簡直不把中央政府放在眼裏!”
此時的太原行營內,閻錫山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轉動著手指上的翡翠扳指,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聽到電話那頭的咆哮,他不緊不慢地對著話筒冷笑:“委座息怒。那滅寇軍說是自發抗日,實則與共黨穿一條褲子。不過阪田聯隊覆滅,倒是挫了日軍銳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為抗日出了點力……”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鳳梨頭子粗暴地打斷。
“閻長官莫要糊塗!”鳳梨頭子的聲音幾乎要震破聽筒,“今日他們能滅阪田,明日就能動搖國府根基!給你三天,摸清滅寇軍底細,必要時……”他故意拖長尾音,聽筒裏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陰森的意味不言而喻,“采取斷然措施,不能讓他們繼續坐大。”
而在延安的窯洞裏,昏黃的油燈散發著搖曳的光芒,毛龍就著這微弱的光線展開第二封加急電報。朱宸大步流星地湊過來,帶起一陣冷風,吹得燈芯劈啪作響,險些將油燈吹滅。“鳳梨頭子發來電令,要滅寇軍接受整編,否則按‘非法武裝’論處。”毛龍用鉛筆敲了敲電報紙,眉頭緊緊皺起,“還說楊濤等人‘目無軍紀,破壞抗日統一戰線’,簡直是顛倒黑白。”
“放屁!”朱宸怒不可遏,一拳重重砸在木桌上,震得墨水瓶傾倒,黑色的墨水在桌麵上肆意蔓延,“八百新兵換一麵聯隊旗,他隔著千裏倒學會指手畫腳了?”他轉身從牆角抱出一摞戰報,每張紙都沾著蒼雲嶺的泥土,還帶著戰場上的硝煙味,“看看這些傷亡數字,滅寇軍特戰隊五十人剩四人,新一團也折損七百餘人,這叫破壞統一戰線?他鳳梨頭子坐在後方享清福,倒說起風涼話來了!”
毛龍摘下眼鏡,用衣角慢慢擦拭,鏡片後的目光深邃如淵,仿佛能看穿一切陰謀詭計。“回電就說,滅寇軍乃民間抗日力量,隸屬華北遊擊序列。另給楊濤發密電——”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透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讓他們做好兩手準備。鳳梨頭子向來容不得異己,蒼雲嶺的捷報,怕是紮了某些人的眼,一場風波恐怕在所難免。”
與此同時,紫雲山寨的作戰室裏,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一把水。楊濤捏著剛譯出的電報,信紙在指間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危機而顫抖。老蔣晨湊過來時,煙鬥裏的火星明滅不定,嫋嫋升起的煙霧在昏暗中繚繞,為室內增添了幾分壓抑。“司令,這分明是要收編咱們!”他的羊皮襖還沾著追悼會時的白花碎屑,那是為逝去的戰友們哀悼的象征,“那些死去的兄弟,難道就為了給鳳梨頭子當炮灰?咱們出生入死,可不是為了讓他來摘桃子的!”
李雲龍突然踹開房門,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灌了進來。他的軍靴上沾滿了積雪,在青磚地上洇出深色的水痕,一路延伸到屋內。“楊兄弟,老子剛截獲密電,閻錫山的部隊正往咱們防區挪動!”他將皺巴巴的情報拍在桌上,情報紙邊緣還帶著被雨水打濕的痕跡,“鳳梨頭子這是來硬的了,看樣子是想強行把咱們吃掉!”
話音未落,陸明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撞開了門。他的右褲管空蕩蕩地晃蕩,每走一步都伴隨著痛苦的喘息,但在聽到消息時,雙眼瞬間噴出憤怒的火焰。“讓他們來!老子這條腿就是給鬼子留的,大不了再拚掉半條命!”他胸前掛著青禾的匕首,刀柄上的紅繩在穿堂風中輕輕搖晃,仿佛是青禾不屈的靈魂在風中呐喊。
楊濤沉默片刻,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他突然抓起牆上的步槍,金屬槍身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冷靜下來,仿佛注入了一股鋼鐵般的意誌。“傳令下去,進入一級戒備。老蔣晨,帶三團守住山口,那是咱們的第一道防線,決不能有失;李團長,新一團負責東側密林,利用地形優勢打伏擊;陸明,你帶特戰隊殘部……”他看向對方殘損的身軀,心中一陣刺痛,喉結滾動了一下,“負責情報偵查,密切關注敵軍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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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寒風呼嘯著掠過山寨,仿佛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偵察兵氣喘籲籲地送來緊急情報:“鳳梨頭子派來的談判代表已到寨外,隨行帶著一個加強連!”楊濤望著窗外高懸的冷月,月光灑在蒼雲嶺的新墳上,鍍上一層銀邊,顯得格外淒清而肅穆。他摸出懷表,玻璃鏡麵裏映出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距離蒼雲嶺戰役結束,不過短短三天,新的危機卻已然迫在眉睫。
談判桌上,國軍代表身著筆挺的軍裝,將委任狀推過來,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帶著審視與傲慢。“楊司令若接受整編,即刻授予上校軍銜。貴部可改編為暫編第37師,直屬……”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濤打斷。
“暫編37師?”楊濤突然笑出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他伸手抽出委任狀,在對方驚愕的注視下,緩緩將其撕成兩半,紙片飄落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告訴鳳梨頭子,滅寇軍從成立那天起,隻聽一個命令——”他大步走到牆邊,指向牆上的中國地圖,食指重重戳在淪陷區,眼神堅定如鐵,“把鬼子趕出這片土地!等哪天徹底打敗日軍,讓山河重歸安寧,滅寇軍便不再滯留華夏大地。我們不圖功名利祿,不戀權位榮華,從拿起槍的那一刻起,就隻為了守護身後的百姓,為了這片被侵略者踐踏的土地。如今國土淪喪,同胞受難,我們浴血奮戰,可不是為了成為某些人爭權奪利的工具。滅寇軍永不改旗易幟。鳳梨頭子想動我們,先問問蒼雲嶺下的英魂答不答應!那裏躺著八百名新兵,七百名新一團的戰士,還有特戰隊四十六個兄弟,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尊嚴,容不得任何人踐踏!”
他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帶著曆經戰火淬煉後的蒼涼與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迸發出來的誓言。代表漲紅著臉起身,惱羞成怒地喊道:“你這是公然抗命!”話音未落,李雲龍“嘩啦”一聲拉開槍栓,黑洞洞的槍口抵住對方下巴,眼神中滿是殺意:“抗命?老子在蒼雲嶺殺鬼子的時候,某些人還在後方喝洋酒呢!有本事,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當國軍加強連的槍聲響起時,楊濤早有準備。滅寇軍與新一團的交叉火力網瞬間織就,子彈在月光下劃出銀亮的弧線,槍炮聲、呐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陸明趴在戰壕裏,用獨臂熟練地組裝炸藥,傷口的疼痛早已被憤怒和仇恨淹沒。他衝著身旁的戰士嘶吼:“讓鳳梨頭子看看,我們的骨頭,比他的美式裝備還硬!就算拚盡最後一人,也絕不讓他們得逞!”
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持續到黎明。當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硝煙,照亮蒼雲嶺的戰旗時,戰場上一片狼藉,國軍遺落的鋼盔與彈殼鋪滿山道,鮮血將泥土染成了暗紅色。楊濤踩著還在冒煙的彈殼,撿起半張撕碎的委任狀,上麵“暫編37師”的字樣被鮮血染紅,仿佛是對這場紛爭的無情嘲諷。他望向連綿的群山,那裏埋葬著無數為了理想和信念犧牲的戰友。山風掠過戰旗,獵獵聲響中,仿佛夾雜著無數戰士的呐喊。那些犧牲的兄弟,有的是剛放下鋤頭拿起槍的農民,渴望著能守護自己的家園;有的是走南闖北的綠林好漢,為了心中的正義投身抗日;還有滿懷熱血的青年學生,懷揣著對祖國的熱愛奔赴戰場。他們曾在這裏並肩浴血,用生命扞衛的,不僅是腳下這片土地,更是一個民族不屈的脊梁。
楊濤知道,鳳梨頭子的威脅隻是前路諸多艱難中的一個,但滅寇軍的初心從未改變。從隊伍組建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隻為驅逐外敵、守護同胞而戰。待山河無恙,他們便會悄然隱去,將榮耀與功勳化作春泥,滋養這片飽經滄桑的大地 ,讓後人在和平的歲月裏,永遠記得曾有這樣一支隊伍,為了民族的尊嚴與自由,拚盡了全力,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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