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星火燎原:新血注入與戰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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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星火燎原:新血注入與戰略布局
1939年2月13日,晉西北的蒼穹被濃稠如墨的烏雲籠罩,呼嘯的北風裹挾著冰碴子,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鋼刀,無情地刮擦著紫雲山寨的每一寸土地。積雪在狂風中翻湧,將蜿蜒的山路掩埋成白茫茫的雪丘,唯有議事廳門前那盞搖曳的馬燈,在漫天風雪中散發著微弱而倔強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堅守的希望火種。
楊濤立在斑駁陳舊的牛皮地圖前,煤油燈昏黃的光暈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跳躍,勾勒出堅毅的輪廓。他的軍裝上還殘留著前日巡查陣地時沾染的泥漬與雪水,肩頭的補丁處凝結著冰晶,腰間別著的駁殼槍槍柄被歲月和戰火摩挲得發亮,刻滿了戰鬥的痕跡。一個月前蒼雲嶺戰役的慘烈景象仍不時在他腦海中閃現:硝煙彌漫的戰場、戰友們倒下時的身影、染紅雪地的鮮血……但此刻,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比以往更熾熱的火焰——那是迎接新生力量、改變戰局的堅定信念。
“都到齊了!”楊濤猛地轉身,厚重的軍靴重重踏在青磚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驚起了牆角蜷縮著取暖的老鼠。屋內二十餘人聞聲而動,齊刷刷挺直腰杆,原本交頭接耳的低語聲戛然而止,呼吸聲都不自覺地放輕。周衛國身姿筆挺如鬆,軍裝上的銅紐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手指無意識地輕叩腰間德式勃朗寧,金屬碰撞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屋內格外清晰;朱子明斜倚著斑駁的立柱,腰間的雁翎刀刀柄上纏著的褪色紅布條在穿堂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江湖恩怨;徐虎肩頭還扛著沾滿泥土與冰碴的工兵鏟,褲腳處結著厚厚的冰棱,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楊大力鐵塔般矗立在人群中,粗糙的手掌緊攥著腰間手榴彈的木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渾身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勢。
楊濤抓起案頭一摞泛黃的花名冊,紙頁間夾著的幹枯艾草、泛黃的樹葉隨著動作簌簌飄落,仿佛在講述著每個人一路走來的故事。“看看這些名字——”他的指尖緩緩劃過“楊誌華”三個字,聲音陡然加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楊誌華,黃埔炮科出身,在忻口戰役中,憑借三門迫擊炮,硬是轟掉了日軍六輛裝甲車,創造了以少勝多的奇跡;周衛國,德國軍校高材生,精通八國語言和特種作戰,他的戰術素養,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徐虎,滇緬邊境的排雷王,徒手拆過三十公斤tnt,在死神的鐮刀下無數次死裏逃生……”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在龍文章纏著繃帶的胸口多停留了一瞬,那繃帶下滲出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川軍戰士的英勇與悲壯,“你們每個人,都是能改變這場戰爭走向的關鍵棋子!是我們滅寇軍未來的希望所在!”
周衛國踏出半步,軍靴碾碎地麵薄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楊司令,特戰隊需要怎樣的訓練體係?”他的德語口音混著山西腔,話語中透著軍人特有的嚴謹與自信,仿佛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無數訓練方案。
“問得好!”楊濤扯開帆布包,一道寒光乍現。紫雲造自動步槍在昏暗的煤油燈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槍身上“抗日救國”四個刻痕還帶著新鮮的毛刺,每一筆都飽含著工匠們對日寇的仇恨與對勝利的渴望。“這槍射速每分鍾800發,有效射程500米,比捷克式強三倍!”他將槍托重重砸在榆木桌上,震得煤油燈劇烈搖晃,燈油險些溢出,飛濺在桌麵上形成小小的油窪,“周衛國、朱子明、徐虎、楊大力,你們四人組建新特戰隊。”他的手指如鷹爪般指向窗外那陡峭如刀削的鷹嘴崖,“從明天起,每天負重三十斤攀爬鷹嘴崖,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輾轉騰挪,用這槍在移動中精準射擊百米外的香頭。我要你們成為戰場上的幽靈,來無影去無蹤,讓鬼子在睡夢中都膽戰心驚!”
朱子明嗤笑一聲,拔出雁翎刀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刀花,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嗖”的一聲輕響:“鐵疙瘩再快,能快過我的刀?在江湖上,還沒人能躲過我這一刀!”話音未落,楊濤突然舉槍,“砰”的一聲脆響,窗外鬆樹上的積雪轟然墜落,一隻驚飛的麻雀被擦著翅膀打下。周衛國快步上前撿起麻雀,瞳孔驟縮:“貫穿傷,子彈軌跡幾乎筆直,這槍的膛線設計精妙絕倫,遠超當下任何一款步槍!”
“楊誌華、王成鑄!”楊濤轉向兩個背著測繪工具、滿臉疲憊卻眼神堅毅的漢子,地圖上紅圈驟然增多,如同日軍據點在黑暗中閃爍的邪惡眼睛,“你們接手炮營。紫雲山的溶洞裏藏著三千發炮彈,還有從日軍手裏繳獲的九二式步兵炮。”他猛地扯開帷幕,露出牆角蒙著油布的大家夥,油布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但最關鍵的,是這個——”他掀開油布,露出一門造型怪異的火炮,炮管黝黑發亮,“1939年式速射炮,比日軍的四一式山炮快兩倍!它的出現,將徹底改變我們的火力格局!記住,每發炮彈都要換二十個鬼子的命!在戰場上,每一發炮彈都是我們對鬼子的怒吼,都是為死去同胞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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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華的手指撫過炮管上的刻痕,眼眶泛紅,聲音微微顫抖:“司令,在忻口時,我們的炮彈打光了,隻能用炮管砸鬼子,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
“現在不用了!”楊濤用力拍著他的肩膀,仿佛要將力量傳遞給他,“王成鑄,你帶新兵訓練測距,精確到每一寸;楊誌華,你負責製定轟炸方案,把日軍據點的每一處防禦工事都摸清楚。三天後,我要看到日軍據點在地圖上徹底消失,讓鬼子知道,我們的炮火能將他們的美夢炸成齏粉!”
李大本事吐掉嘴裏的草根,帶著幾個渾身綁滿炸藥、臉上洋溢著無畏笑容的漢子擠到前排。他歪戴著的軍帽下,那道從眼角斜劈到下巴的刀疤隨著表情扭曲,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生死搏殺:“楊司令,聽說讓我們當敵後破壞隊?上次炸鬼子倉庫,我們用土炸藥,差點把自己也賠進去!那爆炸聲,現在想起來還震得耳朵疼!”
“所以給你們這個——”楊濤指向兵器架,除了常規武器,還有一箱箱金屬管,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磁性定時炸彈,吸附在火車底盤上,定時引爆。它就像我們埋在鬼子心髒的一顆雷,隨時能讓他們的運輸線癱瘓!但記住——”他抓起一枚炸彈,金屬冰冷的觸感讓眾人不自覺屏息,“每一次行動,都要讓鬼子覺得,他們的後方比前線更危險。我們要像附骨之疽,讓鬼子日夜不得安寧!”
順溜始終蹲在角落,專注地擦拭著狙擊槍,那眼神仿佛在凝視著自己最心愛的戀人。此時,他突然抬頭,眼神像淬了毒的箭矢,冰冷而銳利:“司令,我要穿甲燃燒彈。上次打鬼子機槍手,三發子彈才打穿護盾!看著兄弟們被壓製得抬不起頭,我這心裏比刀割還難受!”
“給!”楊濤扔過去個鐵皮盒,盒子撞擊地麵發出“哐當”一聲,“鎢芯穿甲彈,專門對付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但你要記住——”他突然單膝跪地,與順溜平視,目光如炬,“每顆子彈都要帶著死去兄弟的魂魄!下次,我要看到日軍指揮官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讓鬼子知道,在我們的狙擊槍下,他們無處可逃!”
張怡整理著褪色卻依舊整潔的旗袍,從皮質公文包裏掏出一疊文件,紙張間還夾著幾張泛黃的照片。她推了推眼鏡,目光中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憂慮:“統戰部的工作我可以勝任,但這些學生……”她看向角落裏幾個戴著眼鏡、凍得瑟瑟發抖的青年,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他們連槍都沒摸過,能行嗎?”
“正因為沒摸過槍,才更要讓他們摸!”楊濤抓起一張傳單,上麵“還我河山”四個大字力透紙背,墨跡仿佛還帶著溫熱,“讓他們去寫標語、辦夜校、組織婦救會。告訴老百姓,滅寇軍不是土匪,是為他們拚命的子弟兵!我們要讓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場戰爭,是我們全體中國人的戰爭!”他轉向藍玫瑰和於曼麗,兩朵“玫瑰”此刻都戴著黑絲絨手套,妝容精致卻透著一股冷冽,“你們組建新情報站。後山地窖裏有電台和密碼本,但記住——”他掏出一枚刻著骷髏的銀牌,銀牌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這是‘死士令’,一旦暴露,吞毒自盡!情報就是我們的眼睛,是我們克敵製勝的關鍵,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龍文章突然扯開軍大衣,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紗布縫隙間滲出的血已經凝結成黑褐色,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他的川音帶著哭腔,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悲憤:“楊司令,川軍就該當炮灰?我們出川時三十萬兄弟,現在……”他哽咽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在滕縣,我們用手榴彈捆在身上炸坦克,兄弟們前赴後繼,沒有一個退縮!”
“放屁!”楊濤抓起桌上的戰旗狠狠摔在地上,旗麵上“滅寇軍”三個大字被彈孔撕裂,布料邊緣還殘留著硝煙的味道,“從今天起,川軍組建獨立團!”他用匕首在地圖上劃出一道紅線,刀刃劃破紙張,發出“嗤啦”的聲響,“這條補給線,是日軍的命脈。我要你們像螞蟥一樣死死咬住,讓鬼子的彈藥永遠到不了前線。川軍的英名,將在這條補給線上重新閃耀!”
議事廳突然陷入死寂,唯有炭火劈啪作響,火星飛濺在地麵,瞬間熄滅。楊濤緩緩抽出佩劍,劍身映出眾人通紅的眼睛和緊繃的臉龐,每一道目光中都燃燒著熊熊的複仇之火。“滅寇軍有兵工廠、製藥廠,子彈管夠,藥品管足!但有一條軍規——”他劍鋒直指北方,聲音鏗鏘有力,如同洪鍾般在屋內回蕩,“不留一個鬼子!不接受投降!隻有死鬼子才是好鬼子!我們要用手中的武器,為死去的同胞報仇,為淪陷的國土雪恥,讓鬼子血債血償!”
周衛國率先舉槍,聲音堅定而激昂:“我周衛國在此立誓,不滅日寇,誓不還家!”
“誓不還家!”二十餘道聲音轟然炸響,聲浪震得屋頂積雪簌簌掉落,在地麵揚起一片雪霧。楊濤望著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士——有出身黃埔的精英,有縱橫江湖的豪傑,有留學歸來的學子,也有大字不識的礦工——心中湧起一股熱流,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窗外,風雪愈發猛烈,但屋內的火焰,足以融化整個寒冬,照亮抗日救國的道路。
當眾人散去,楊濤獨自站在寨牆上。遠處,日軍據點的探照燈劃破夜空,如同惡鬼的眼睛在黑暗中掃視。寒風呼嘯著灌進軍裝,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握緊佩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一個月前鳳梨頭子的威脅、蒼雲嶺八百壯士的犧牲,此刻都化作眼底翻湧的殺意。這些新鮮血液的注入,不僅是力量的增長,更是信念的傳承。滅寇軍的旗幟,必將在這些勇士的守護下,獵獵作響,直至日寇徹底覆滅,讓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重歸安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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