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戰鼓催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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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戰鼓催征
    紫雲山脈的晨霧裹挾著刺鼻的硝煙,如同一張浸透毒汁的灰網籠罩著大地。楊濤扶著了望塔斑駁的木欄杆,望遠鏡鏡片上還沾著昨夜激戰留下的血漬。他的軍裝肩頭凝結著泥漿與毒氣腐蝕後的焦痕,腰間佩劍纏著的草藥汁布條早已幹涸,滲出的暗褐色汁液在布料上暈染出詭異的紋路。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朱宸抱著一摞電報和作戰圖衝上高台,帆布背包上掛著的手榴彈隨著奔跑來回晃蕩,金屬撞出的輕響在死寂的清晨格外清晰。
    “司令!”朱宸將地圖攤開在滿是彈痕的木桌上,圖釘紮進桌麵時帶出細小的木屑。他的手指點過三個被紅筆圈住的區域,指甲縫裏還嵌著破譯密電時殘留的鉛筆灰,“虎頭崖佯攻部隊成功牽製住日軍主力,趙剛的特戰小隊已摧毀鷹愁澗發射裝置,彭副司令正帶隊追擊撤退的毒氣部隊。但......”他突然壓低聲音,從懷中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密電,紙張邊緣被汗水浸得發皺,“重慶方麵回電,第三戰區要求我們即刻交出油田控製權,否則按‘抗命’論處。他們還說,若不配合,將切斷所有物資援助。”
    楊濤捏著電報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紙頁在指間發出簌簌的聲響。遠處傳來零星的槍聲,驚飛了樹梢的寒鴉,黑色的羽翼劃破灰蒙蒙的天空。“告訴他們,”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滅寇軍的槍口永遠對準侵略者。等解決了這批毒氣部隊,我們就......”他的目光越過群山,落在更遠處的地平線上,那裏隱約可見日軍營地升起的炊煙,“等到把這些日軍給殺了,我們就去解放整個安徽省。讓鬼子知道,這片土地上容不得半點踐踏!”
    朱宸猛地抬頭,鏡片後的眼睛閃過震驚與憂慮:“司令,我們兵力不足十萬,武器裝備又嚴重短缺。坦克隻剩七十輛,彈藥儲備僅夠支撐兩場大規模戰鬥,而且......”
    “武器可以繳獲,兵力可以擴充!”楊濤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地圖上的碎石子紛紛跳動,幾枚圖釘被震飛落地。他指向山下的村落,那裏炊煙嫋嫋升起,幾個青壯年正扛著鋤頭朝營地走來,腳步堅定而急促,“我們滅寇軍可以征兵,我們滅寇軍的五十萬把紫雲造半自動步槍都在等著呢!這些年,兵工廠的鐵匠們日夜敲打,就是為了這一刻!隻要鄉親們願意拿起槍,跟著我們打鬼子,咱們的隊伍就能壯大!你看那些漢子,他們眼裏有火,心裏有恨,他們就是我們的底氣!”
    話音未落,通訊兵跌跌撞撞爬上了望塔,軍裝上沾滿泥汙,胸前的通訊設備歪歪斜斜掛著,喘著粗氣喊道:“急報!彭副司令在野豬林遭遇日軍增援部隊,對方配備了新式裝甲車!還有三個步兵聯隊正在朝虎頭崖方向迂回!據偵察兵報告,日軍後續還有炮兵部隊正在集結,一旦他們完成部署,我們將腹背受敵!”
    楊濤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抓起望遠鏡掃視野豬林方向,鏡頭裏果然出現了鋼鐵怪獸般的黑影,履帶碾過碎石的聲響隱隱傳來,夾雜著日軍軍官用喇叭喊話的日語。他扯開領口的繃帶,露出結痂的灼傷,皮膚下新生的肉芽在晨風裏微微刺痛。“傳令林曉梅,帶科研組把剩餘的毒氣彈改裝成燃燒彈;讓鐵匠營連夜打造穿甲鉤!把剩下的七十輛坦克全部派出去,務必在日軍形成合圍前支援彭副司令!告訴坦克手,見到裝甲車就用穿甲彈招呼,沒有穿甲彈就用車身撞,決不能讓鬼子得逞!”
    “七十輛坦克傾巢而出,後方防禦......”朱宸麵露擔憂,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日軍若趁機偷襲油田,我們......”
    “顧不了那麽多了!”楊濤握緊腰間的佩劍,劍柄上的纏繩被手心的汗水浸透,“絕不能讓彭副司令的部隊被吃掉!隻要打贏這一仗,我們就能扭轉局勢!讓各營預備隊做好接應準備,隨時支援前線。通知後勤部門,把所有能找到的汽油都集中起來,坦克不能在關鍵時刻沒了動力!”
    此刻的野豬林內,彭博的騎兵連正與日軍裝甲車展開殊死搏鬥。他騎著棗紅馬在彈雨中穿梭,馬背上綁著的竹筒石灰粉不斷揚起,遮蔽著日軍的視線。但裝甲車的重機槍仍不斷噴吐著火舌,騎兵連的戰士們接連倒下,鮮血浸透了林間的落葉。“狗日的!”彭博罵罵咧咧地扯下腰間的手榴彈,“以為鐵殼子就能橫行霸道?等咱們的坦克來了,把你們碾成廢鐵!弟兄們,再撐一撐!援軍馬上就到!”話音未落,裝甲車的機槍突然轉向,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在樹幹上留下一排焦黑的彈孔,樹皮碎屑飛濺到他臉上,劃出細密的血痕。
    與此同時,鷹愁澗的山洞實驗室裏,林曉梅正帶著科研組緊張作業。洞內彌漫著毒氣殘留的刺鼻氣味,她的白大褂上沾滿了腐蝕性液體留下的破洞,護目鏡裂痕處貼著的膠布又添了幾道新傷。“把濃硫酸倒入這個容器!”她大聲指揮著,聲音在山洞裏回蕩,“記住,動作一定要輕,毒氣殘留遇熱會......”話未說完,山洞外突然傳來爆炸聲,震落的碎石砸在蒸餾器上,險些釀成大禍。一名年輕的科研人員被碎石擊中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實驗記錄本,但他隻是簡單包紮後,又立刻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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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腳下的鐵匠營內,爐火熊熊燃燒,映紅了鐵匠們古銅色的臉龐和流淌著汗水的脊背。老鐵匠王鐵錘掄著大錘,火星四濺,每一次敲擊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小兔崽子們加把勁!這些穿甲鉤就是咱們的屠龍刀!等坦克來了,給它們裝上,專打鬼子的裝甲車!咱們的槍炮都是用命換來的,決不能讓鬼子的鐵疙瘩欺負到頭上!”他身旁的學徒們渾身汗透,卻仍咬著牙將燒紅的鐵條反複鍛打,手掌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結,結了又破。牆角堆著的廢鐵,是從墜毀日機上拆解下來的殘骸,此刻正被重新賦予殺敵的使命,鐵錘與鐵塊碰撞的聲音在山穀間回響,如同激昂的戰歌。
    夜幕降臨時,楊濤親自率領坦克部隊抵達野豬林。引擎的轟鳴聲震得大地顫抖,七十輛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如黑色巨獸般撕開夜幕,車燈的光束刺破濃霧,在林間投下交錯的光影。楊濤站在指揮車上,望著前方裝甲車噴出的火舌,眼中閃過寒光:“按計劃行動!一組從左翼包抄,二組正麵壓製,三組繞後切斷日軍退路!告訴所有坦克,保持陣型,不要給鬼子可乘之機!”
    隨著一聲令下,滅寇軍戰士們推著裝滿幹草的獨輪車衝向敵軍,火箭筒的尾焰劃破夜空,照亮了戰士們堅毅的臉龐。彭博見狀大喝一聲:“弟兄們,咱們的救兵到了!給老子衝!讓小鬼子知道,滅寇軍不是好惹的!”騎兵連如黑色的潮水,裹著石灰粉直撲裝甲車,馬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混戰中,楊濤突然發現山本勘助的指揮車正在後撤。他抄起一把繳獲的日軍步槍,子彈上膛:“朱宸,你帶一隊人繼續纏住裝甲車!我去會會這個老鬼子!今日不手刃此獠,誓不罷休!”說罷,帶著幾個精銳戰士朝指揮車追去。月光下,山本勘助的軍刀反射著冷光:“支那人,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翻盤?大日本帝國的鋼鐵軍團,豈是你們能阻擋的!”他的話音未落,楊濤的子彈已擦著他的耳際飛過,擊碎了車窗玻璃,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了山本勘助的臉頰。
    這場戰鬥持續到黎明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焦黑的土地上時,日軍的裝甲車成了燃燒的廢鐵,車體扭曲變形,冒著濃煙。山本勘助的指揮車也翻倒在山溝裏,車身布滿彈孔,山本勘助本人在混亂中逃脫,但他的軍刀遺落在現場,刀刃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彭博擦著臉上的血汙,晃了晃手中的軍刀:“這老鬼子還真能跑,不過總算搶回了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咱們的坦克可立了大功!下次再讓我碰見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他身旁的戰士們疲憊卻興奮,正忙著收繳戰利品,將槍支彈藥搬運到卡車上,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楊濤站在硝煙未散的戰場上,看著戰士們將繳獲的武器彈藥裝車。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血腥與鋼鐵燒焦的味道,地麵上散落著彈殼、破碎的裝備和日軍的屍體。朱宸抱著最新的戰報走來,腳步有些沉重:“司令,這次共殲滅日軍三千餘人,繳獲裝甲車五輛、火炮十二門......”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喉結動了動,“但我們也折損了八百多名兄弟......他們很多人,連名字都沒來得及留下......”
    “記住他們的名字。”楊濤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望向遠方的目光中帶著悲痛與決絕,“等解放了安徽,等趕走了所有侵略者,我們要在每座山頭立碑,讓子孫後代都知道,這片土地上曾有一群人,為了自由和尊嚴,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傳令下去,休整三日。三日後,我們向安慶進軍!五十萬支步槍,就是我們的底氣!每一支槍,都要飲鬼子的血!”
    山風掠過戰場,卷起殘破的軍旗,獵獵作響。遠處,青羊村的百姓們提著熱粥和幹糧趕來,孩子們清脆的歌聲在山穀間回蕩。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楊濤麵前,遞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長官,喝口熱乎的吧。俺們信你,俺家那小子,也要跟著你們打鬼子!”楊濤接過粗瓷碗,滾燙的雞湯下肚,驅散了些許寒意,也讓他心中的熱血更加沸騰。他知道,這場為了生存與尊嚴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滅寇軍的旗幟,將永遠在這片土地上高高飄揚,指引著勝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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