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看著他。
    這個男人，就是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
    是害死李振國教授，逼死卡丹元帥，讓黑熊和李心銳犧牲的罪魁禍首。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王凡問道。
    “我為什麽要驚訝？”
    摩爾斯反問，“蘇文淵會出手，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隻是我沒想到，這姓蘇的，已經能達到掌控駕駛員意識的地步了。”
    “就像他能附身在別人身上了一樣，這聽起來是不是很科幻？”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王凡皺眉道，這些老家夥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當然，這個空中花園，就是為他準備的陷阱。”
    “隻是我沒想到，你解決他的駕駛員，會如此華麗又狠辣，如果讓你碰上蘇文淵，恐怕下手還會更狠吧？”
    “可惜了，依你現在的能力，即使把同齡人甩在了身後，可天下之大，能人居多，一山更比一山高。”
    摩爾斯看了一眼那台還在燃燒的機甲殘骸，意思很明顯了，能跟蘇文淵打交道，證明了他的能力在聯邦屈指可數，你王凡還不夠格。
    我摩爾斯能跟你說幾句，已經給足了你麵子。
    “現在，蘇文淵最強的遠程武器被毀，還暴露了他深海基地的位置。”
    “而我，是不是有機會將你招募到麾下，一起做大做強？”
    他看向王凡，眼中充滿了欣賞。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王凡笑了。
    “哦？”
    “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王凡的聲音，變得冰冷。
    “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跟你合作。”
    “我TM是來……”
    “掀桌子的！！！”
    摩爾斯的眉頭，微微皺起。
    “年輕人，有傲氣是好事。但太過傲氣，就是愚蠢了。”
    他抬起手。
    數十個黑洞洞的能量炮口，從花園的四麵八方，悄無聲息升起，全部對準了王凡。
    這些武器的能量等級，足以在瞬間，將這座巴別塔夷為平地。
    “你以為，毀了一台機甲，就能挑戰我？”
    “你以為，擁有了1號協議，就能號令聯邦？”
    “天真。”
    摩爾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憐憫。
    “這個世界，終究是靠權力說話的。”
    “而我，就是權力本身。”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臣服於我，或者……死！”
    宋琪和張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們能感覺到，那些能量炮裏蘊含的力量，是他們無法抗衡的。
    就連夜鶯，也握緊了手中的短刃，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然而。
    王凡卻笑了。
    “議長大人，你好像也搞錯了一件事。”
    “什麽事？”
    “你以為，這些玩具，能嚇到我？”
    王凡指了指那些能量炮。
    “這些東西的核心控製係統，用的是李振國教授三十年前寫的底層代碼。”
    “而我……”
    王凡打了個響指。
    “剛好，拿到了管理員權限。”
    話音落下。
    嗡——！
    所有的能量炮，突然調轉方向，齊刷刷地對準了摩爾斯。
    摩爾斯臉上的自信，瞬間凝固。
    “你……！”
    “忘了自我介紹。”
    王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除了是蘇文淵的眼中釘之外。”
    “我還有一個身份。”
    “李振國教授的，唯一指定遺產繼承人。”
    空氣，死一般寂靜。
    摩爾斯臉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他看著那些對準自己的能量炮，又看了看對麵那個一臉“人畜無害”笑容的少年。
    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他引以為傲的權力象征，在這一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被反製了。
    用他自己的武器，被徹底反製了。
    “李振國……那個該死的老東西……”
    摩爾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他算到了一切。
    算到了蘇文淵會出手。
    算到了王凡會贏。
    甚至算到了王凡可能知道1號協議。
    但他唯獨沒有算到，李振國竟然在死前，將整個聯邦網絡安全體係的最高後門權限，留給了王凡！
    這不是棋子。
    這是掀翻了整個棋盤的瘋子！
    “現在，議長大人。”
    王凡的聲音，悠悠響起。
    “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談談合作了？”
    摩爾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至少在今晚，他輸得一敗塗地。
    “你想要什麽？”他沉聲問道。
    “很簡單。”
    王凡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克裏斯蒂安拍賣會，照常舉行。但是，我要用我這張卡裏的錢，買下所有我想要的東西，你不能幹涉。”
    “第二，拍賣會結束後，我要蘇文淵在深海基地的具體坐標，以及他所有的研究資料。”
    “第三……”
    王凡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冰冷。
    “我要你，親手把蘇文淵，交到我手上。”
    摩爾斯的瞳孔，劇烈收縮。
    前兩個條件，他可以接受。
    甚至第二個條件，正中他的下懷。
    他早就想除掉蘇文淵這個不受控製的瘋子了。
    借王凡的手，正好。
    但第三個條件……
    這已經不是合作了。
    這是命令。
    是赤裸裸的羞辱。
    讓他這個聯邦最高議長，去當一個打手？
    “你在做夢！”摩爾斯怒道。
    “是嗎？”
    王凡沒有跟他爭辯。
    他隻是抬起手，輕輕揮了揮。
    嗡——！
    其中一門能量炮，開始充能。
    毀滅的氣息，瞬間鎖定了摩爾斯。
    摩爾斯身體一僵。
    他能感覺到，那不是恐嚇。
    是真的會開炮！
    這個瘋子，他真的敢在這裏，殺了自己！
    冷汗，從摩爾斯的額頭，滑落下來。
    他身居高位太久，已經忘了死亡是什麽感覺。
    而現在，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
    “好……”
    良久。
    他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嘛。”
    王凡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打了個響指。
    所有的能量炮，緩緩收了回去。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
    “那麽，合作愉快，議長大人。”王凡伸出手。
    摩爾斯看著那隻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最終，他還是伸出手，和王凡握了一下。
    冰冷。
    這是兩人唯一的感受。
    “我會在拍賣會上，等你。”
    摩爾斯說完，不再停留，身影化作一道數據流，消失在原地。
    他竟然，也掌握了蘇文淵的空間傳送技術。
    “呼……”
    直到摩爾斯徹底離開，宋琪和張羽，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剛才的對峙，雖然沒有動手，但那種精神上的壓力，比打一場惡戰還要累。
    “凡哥，你……你剛才也太猛了！”宋琪一臉崇拜看著王凡。
    那可是聯邦議長啊！
    就這麽被王凡幾句話，給逼得簽下了“不平等條約”。
    “這就叫專業。”王凡一臉淡定。
    好在他早就從周正龍和趙叔那裏得到情報，這個摩爾斯是個沒有覺醒能力的政客，否則還不真不敢這樣幹。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大財團扶持摩爾斯上位，然後可以拿捏他的原因。
    隻有這樣的走狗，才不會咬到那些主人。
    摩爾斯自己，也想通過發展，逐漸脫離那些財團的掌控。
    這些心理，早就被王凡摸清了。
    一旁的夜鶯，看著王凡，此刻神色有些複雜。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少年了。
    他的成長速度，他的心智，他的手段，都遠遠超出了她對“天才”的認知。
    或許，周正龍和1號首長，把寶押在他的身上，是正確的。
    ……
    三天後。
    克裏斯蒂安拍賣行，總部塔。
    一場牽動著全世界黑暗勢力的頂級地下拍賣會，正式拉開帷幕。
    能進入這裏的，無一不是跺一跺腳，就能讓一方震動的大人物。
    財團巨鱷，軍閥頭目，邪教主祭，甚至是一些國家的影子掌權者。
    王凡一行人，被安排在了最前排的貴賓包廂裏。
    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拍賣會場。
    “人還真不少。”
    張羽看著下方攢動的人頭，咋舌道。
    “這些，可都是行走的金山。”宋琪則在飛速估算著這些人的總身家。
    王凡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了會場最中央的拍賣台上。
    他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極寒氣息，正從後台，緩緩傳來。
    是冷凝霜的氣息！
    “當——！”
    一聲清脆的鍾鳴。
    拍賣會，正式開始。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拍賣師，走上了台。
    “歡迎各位貴賓，來到十年一度的盛會。”
    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會場。
    “今晚，我們將為大家呈現的，是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珍寶。”
    “現在，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
    “讓我們有請，第一件拍品！”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後台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巨大的水晶容器，被推上了台。
    容器裏，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雙目緊閉的少女，漂浮在其中。
    完美無瑕的容顏，冰肌玉骨的身軀，如同沉睡的神女。
    當看清少女麵容的瞬間。
    王凡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宋琪和張羽，更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冷……冷凝霜？！”
    沒錯。
    那第一件被當成貨物拍賣的商品，赫然正是他們失蹤已久的隊友。
    冷凝霜！
    “雖然這不是少女本體，但這個複製體，本身已經很完美了，不是嗎？”
    “由蘇文淵大師親手打造，融合了聯邦最頂尖的基因技術，與神性會最古老的靈魂秘術。”
    “她擁有超越四十級覺醒者的恐怖實力，以及絕對服從的意誌。”
    “她是最完美的近戰法師，也可以當成最完美的床上伴侶。”
    “起拍價，五千萬金幣！”
    “現在，開始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