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體內的三昧真火，不會騙他。
    萬萬沒想到。
    這個因技術迭代從蘇文淵那裏淘汰下來的原型機，其核心能量的本質，竟然與自己的三昧真火同根同源。
    火是文明的象征。
    也是繁衍生命不可缺和的一環。
    沒想到這種技術特點被蘇文淵掌握了，看來他對仙元星的了解，已經大大超出了王凡的預料。
    他不僅僅是在利用。
    他是在解析和仿製，更是在試圖創造！
    如果繼續讓蘇文淵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整個覺醒世界，最終會在仙元星的知識積累下，土崩瓦解，走向覆滅。
    “現在唯一的線索是知道蘇文淵能夠利用仙元星的火屬性了，必須去一趟淩霄城，搞清楚這一切。”
    王凡的眼神變得凝重。
    “宋琪。”王凡的聲音，在包廂內響起。
    他轉頭，對宋琪低聲道：“聯係一下錢教授。”
    宋琪一愣，但立刻反應過來，拿起加密通訊器，“凡哥，咱找錢教授說什麽？”
    “問他，納米病毒的破譯，到哪一步了。”王凡的聲音很低。
    “懂了。”
    宋琪迅速撥通了錢教授的專屬頻道。
    很快，加密通訊接通。
    錢教授那張布滿疲憊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小宋？你們那邊怎麽樣了？怎麽有空聯係我？”
    “是不是王凡那小子又惹什麽麻煩了？”錢教授一開口就是老熟人的語氣。
    “錢老，我凡哥想讓我問你……”
    “還是我來說吧。”
    “錢教授，納米病毒的破譯，有進展嗎？”王凡直入主題。
    “哎，別提了！”
    屏幕那頭的錢教授，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本來有點眉目了，結果你們在前線一耽擱，我這邊很多實驗數據都斷了！現在等於從頭再來，最少還要十天！”
    “為什麽還要這麽久？”
    “這東西的結構太複雜了，蘇文淵的科技知識不知道從那裏得到的啟發，領先我們太多太多……”
    大抵是看到王凡皺眉的樣子，錢教授話鋒一轉，正色道：“但經過我們初步分析，它不僅能依附寄生植入病毒，久了以後甚至還能影響寄宿體的靈魂層麵。”
    “所以，我還需要時間。”王凡沉默了。
    十天。
    太久了。
    黃花菜都涼了。
    宋琪看了一眼王凡，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屏幕裏的錢教授，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錢老，十天太久，隻爭朝夕啊。”
    “我知道！可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錢教授也急了。
    “辦法，是有的。”
    “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我就是不眠不休，也得十天！”
    “錢老——”
    宋琪壓低了聲音，“我最近整理了一下我珍藏多年的光碟……”
    錢教授的眼睛，瞬間亮了。
    “……其中，有兩張，是市麵上絕對找不到的孤本。”
    “咳咳……”錢教授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兩聲，“什麽孤本？我一個搞科研的，對那些不感興趣。”
    “是嗎？”
    宋琪的笑容更加玩味，“我有一張光碟叫《深夜教師的秘密輔導》。”
    “另外那張叫什麽來著，想起來了，《夜班護士值班室》……”
    “不說了，五天！行了吧！”
    錢教授一拍桌子，屏幕都跟著晃了三晃。
    “五天！我加班加點，就算是死在實驗室，也給你把那該死的病毒破譯出來！”
    宋琪強忍著笑意，繼續加碼：“我把存放坐標發給您，絕對安全，聯邦查水表的都找不到。”
    “成交！”
    通訊掛斷。
    王凡看著宋琪，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老學究的癖好，還是一如既往的樸實無華。
    “事情真多。”王凡揉了揉眉心，心中湧上一絲疲憊。
    自己也真的很忙。
    算起來，自己和仙元星那邊，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聯係了。
    尤其是秦攬月。
    她到底去了哪裏？
    是回了宗門，還是……
    她的下落，至今不明。
    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而就在這時。
    下方的拍賣會場，再次爆發出驚天的聲浪。
    “六億！”
    “我出七億五千萬！”
    “十億！”
    價格，如同坐上了火箭，瘋狂飆升。
    他們很清楚，這個原型機意味著什麽。
    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創造“神性會”那種絕對忠誠傀儡的鑰匙！
    “四十億！”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包廂響起。
    四十億金幣！
    原型機的價格，在短短幾分鍾內，已經翻了八倍！
    整個會場的人，都瘋了。
    “我的天……四十億……”
    “這已經不是錢了，這是數字！”
    “太瘋狂了，這東西到底有什麽魔力？”
    所有買家的眼睛都紅了。
    紅衣女鬼。
    幽靈機甲。
    這些曾經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恐怖單位，如今有了被複刻的可能。
    誰掌握了這項技術，誰就能憑空創造出一支絕對忠誠，悍不畏死的傀儡軍團。
    就算是沒有覺醒者的小國，隻要有足夠的錢，就能組建起一支不亞於，甚至超越常規覺醒者部隊的力量。
    這是一個燒錢的項目。
    但更是一個，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權力的遊戲！
    四十億金幣。
    這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
    宋琪看著下方瘋狂的人群，感受著那種對科技力量的狂熱崇拜，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引以為傲的那些輕武器設計、小規模爆炸裝置的知識，在眼前這種足以創造“新物種”的宏大技術麵前，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就像一隻井底之蛙。
    “五十億！”
    亞曆克斯的聲音，開始響徹全場。
    等這些小魚小蝦，耗盡自己的力氣。
    然後，他會像一頭真正的鯊魚，一口將獵物吞下。
    他終於坐不住了。
    “六十億！”
    另外一個競價的聲音再次響起，毫不示弱。
    “七十億！”
    “八十億！”
    亞曆克斯咬牙緊跟。
    這個價格，幾乎要掏空洛克菲爾財團流動資金的十分之一。
    這已經是一場豪賭。
    “一百二十億！”
    中東的某個包廂，爆出了一個讓全場瞬間失聲的價格。
    所有人都望向那個方向。
    亞曆克斯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他更執迷。
    或許這就是蘇文淵的科技魅力。
    亞曆克斯的臉色，終於變了。
    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財團最初的授權範圍。
    “叔，資金不夠了！”
    巴別塔頂層的包廂內，亞曆克斯的額頭滲出冷汗，他通過最高級別的加密線路，聯係上了遠在聯邦首都的摩爾斯。
    “一百二十億……”
    通訊器那頭，摩爾斯沉默了片刻。
    “是誰？”
    “那個中東佬，他出到了一百二十億！”
    摩爾斯坐在議長辦公室的黑暗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他能想象到亞曆克斯此刻的焦急。
    但他，比侄子更焦急。
    因為就在剛才，他收到了來自背後幾個財團的聯合警告。
    “叔叔，不能再猶豫了，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必須拿下它！”
    摩爾斯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前，是在一間比聯邦議會大廈頂層更陰冷的密室。
    全息投影中，幾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如同高居神座的審判者，俯視著他。
    這些人是古老財團的掌控者。
    是摩爾斯這位聯邦議長，真正的主人。
    “摩爾斯，先暫停競價。”
    “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授權範圍。”
    “可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摩爾斯試圖爭辯，“隻要拿到這個核心，我們就能徹底擺脫對蘇文淵的依賴！”
    “然後呢？”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們給了你權力，給了你地位。但你越來越不安分了。”
    “摩爾斯，你是不是忘了，你隻是一個沒有覺醒能力的普通人？”
    “一個隨時可以被替換掉的，代理人。”
    聞言，摩爾斯低頭，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那人卻不打算善罷甘休，如果摩爾斯再得到“數字神明”的核心技術，後果不堪設想。
    財團們，開始忌憚了。
    他們害怕。
    害怕摩爾斯這隻他們親手扶持起來的狗，在擁有了足以咬死主人的獠牙後，會徹底失控。
    尤其是，當他們得知，蘇文淵那個神鬼莫測的空間傳送技術，已經被摩爾斯掌握。
    一個沒有覺醒能力的麻瓜，卻能像頂級空間係覺醒者一樣，來去自如。
    這已經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
    那人繼續施威道：“等你掌握了這項技術，組建起比聯邦軍隊更龐大的私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我們這些老家夥，也送進焚化爐了？”
    “請主人們相信我的忠誠。”
    摩爾斯早已汗流浹背。
    “忠誠？”蒼老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我們要的不是口頭上的忠誠。”
    摩爾斯嚇得連忙跪下，“主人，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們賜予的！”
    “我永遠是你們最忠誠的狗！”
    “但請你們相信我，蘇文淵今天能把核心原型拿出來賣，明天就能把成品賣給我們的敵人！”
    “我們必須拿到它！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各位先生的萬世基業！”
    “我發誓，核心技術將由財團聯合保管，我隻負責執行！”
    為了表示忠誠，摩爾斯甚至主動提出。
    “我願意，將我侄子名下51%的股份，無償轉讓！”
    “我隻求你們，再相信我一次！”
    聯邦的最高議長，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刻，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跪在地上。
    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狐狸們，暫時沒有急著發表意見。
    他們在權衡，這次能不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