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潑猴,演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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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悟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火眼金睛彎成月牙狀,"那真是太好了,想俺老孫蹲過如來老兒的五指山,還沒嚐過這———"話音未落,他周身金芒一閃,似流光掠影般瞬間出現在哪吒身側。手臂虛晃著要摟上少年戰神的肩膀,"當年專門為製服三太子量身打造的寶塔呢~"
    哪吒周身魔氣驟然翻湧,火尖槍帶起刺目紅光,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側身旋開。孫悟空撲了個空,順勢懶洋洋地仰倒在翻湧的筋鬥雲上,赤紅披風隨著動作輕顫,像是在自家花果山曬太陽般愜意。
    少年戰神的目光卻始終黏在月桃身上,混天綾無意識地在指尖纏繞,將她被碎石劃破的裙擺邊角輕輕攏住。直到孫悟空故意吹了聲口哨,那雙映著金光的眸子挑釁地與他對視,
    “三太子,眼神別黏得這麽緊,小心化不開!”
    哪吒冷笑一聲,眼底妖紋詭譎翻湧,混天綾瞬間化作血色蛟龍,撕裂空氣徑直伸向孫悟空的麵門。猩紅絲線在空中綻開猙獰弧度,他指尖微動,纏繞的混天綾卻在半途突然緩了力道——這潑猴,演上癮了?
    孫悟空見狀咧嘴一笑,指尖輕彈間,一道金光如流星破空。那道金光不偏不倚撞在混天綾的七寸處,原本直取麵門的綾帶瞬間失控,裹挾著凜冽罡風調轉方向,朝著龍椅上的玉帝呼嘯而去!
    "啊!"玉帝驚得從龍椅上跳起來,雙手抱頭踉蹌後退,千鈞一發之際,托塔李天王暴喝一聲,手中玲瓏寶塔迸發萬道金光,如吞天巨獸般將失控的混天綾吸入塔中。塔身上符文閃爍,混天綾在塔內瘋狂掙紮,發出不甘的嗡鳴。
    "逆子!"李天王罵道,寶塔重重砸在青玉地磚上,震得整座淩霄殿都在搖晃,"看看你幹的好事!當這淩霄寶殿是你撒野的地方?"他憤怒的看向哪吒,卻見哪吒周身火焰翻湧,混天綾雖被收走,眼神裏的桀驁卻分毫未減,反而挑釁地瞥了眼一旁憋笑的孫悟空。
    與此同時,淩霄寶殿深處的暗室裏,搖曳的燭火將兩道身影映得忽明忽暗。黑袍人盯著懸浮的水光鏡,枯瘦的手指興奮地敲擊著石案,"大人,您瞧!孫悟空和哪吒為了那桃靈爭得不可開交,連玉帝的胡子都燒沒了!"他沙啞的笑聲中帶著扭曲的快意,"這步棋果然妙極!"
    紅袍人卻垂眸凝視著鏡中楊戩將月桃護在身後的畫麵,廣袖下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牌。當畫麵定格在二郎神提出將兩人關入玲瓏寶塔的瞬間,他猛然抬手揮滅半壁燭火,陰影籠罩的麵容愈發陰沉:"不對。明明可以關天牢或者別的地方,為何楊戩偏偏提議李天王的玲瓏寶塔"他屈指彈向鏡麵,畫麵驟然放大,聚焦在楊戩藏於袖中輕揉月桃腕間紅痕的細微動作,"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黑袍人湊近細看:"難不成是情劫蠱起了作用"他轉念一想,麵上浮起驚惶“可是我們還沒有啟動楊戩的情劫蠱啊”
    "哼。"紅袍人袖中突然甩出一道血符,在鏡中燃起詭異幽藍的火焰,"看來..."隨著他的低語,水光鏡中月桃的身影被血色藤蔓緩緩纏繞,畫麵扭曲成一片猩紅。“是我小看了他們三個反骨仔”
    視角轉到淩霄寶殿———
    殿內碎玉紛飛,玉帝躲在托塔李天王身後,冕旒歪斜地掛在肩頭,胡須上還沾著半片焦黑的碎玉。他的龍袍皺成一團,指著場中的哪吒孫悟空二人,手指氣得直抖,唾沫星子亂飛:“李天王!開塔!即刻行刑,把他們倆個給朕關進玲瓏寶塔的無間煉獄中,反複受刑!”
    “李靖得令!”李天王沉喝一聲,手中寶塔符文驟亮。
    此時,楊戩袖中飛出一道銀索,迅速纏住孫悟空、哪吒,又輕飄飄地卷住了一旁的月桃。銀索冰涼的觸感驚得月桃輕呼一聲,水汪汪的杏眼裏滿是驚恐。
    孫悟空卻吊兒郎當地晃著被捆住的手腕,火眼金睛笑得眯成縫:“哎呦,真君何時變得跟三太子一樣粗暴啦,”他朝月桃擠了擠眼,尾音拉的綿長,“綁我倆就算了,幹嘛綁個小姑娘啊?她這小身板,可經不起折騰。”
    話音未落,他指尖金光一閃,兩根手指並起在空中虛畫,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困住月桃的銀索突然迸出火花,“啪”地一聲斷開。月桃踉蹌著往前跌了一步,慌亂中抓住了一旁的柱子,胸脯劇烈起伏著,驚魂未定地看著孫悟空。
    哪吒周身火焰猛的暴漲,赤紅的火浪將淩霄寶殿照的通紅,在這刺目火光的遮掩下,一縷細若遊絲的猩紅混天綾忽然從玲瓏寶塔的符文縫隙中逸出,悄無聲息地穿透重重氣浪。它閃電般貼上月桃泛紅的耳尖,在她驚覺前便鑽入後頸衣領,化作一抹若隱若現的暗紅印記,
    李天王雙掌結出繁複法印,紫金冠上明珠迸射流光。"天地壹號,乾坤一擲———玲瓏寶塔———開!"隨著震耳欲聾的喝聲,九層寶塔轟然懸於殿中,每一層都綻放出不同顏色的光華:赤橙黃綠青藍紫交織成旋轉的光渦,符文如活物般在塔身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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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悟空和哪吒被這股巨力牽引著騰空而起,前者大笑著抓耳撓腮,火眼金睛映著流轉的光芒;後者則死死盯著月桃的方向,周身魔氣與塔內吸力激烈碰撞,濺起的火星將地磚灼出密密麻麻的焦痕。
    五彩光暈如沸騰的琉璃海漫過淩霄殿,月桃下意識抬手遮擋,睫毛在掌心投下顫抖的陰影。腰間突然纏上冰涼的銀索,她驚呼著向後跌去,撞進楊戩的懷中。楊戩垂眸注視著懷中慌亂掙紮的少女,袖中銀索完成牽引後如靈蛇般縮回,隻在月桃腰間留下轉瞬即逝的壓痕。
    "月桃!"哪吒的怒吼裹挾著滾燙火焰,他被吸入塔前的刹那猛地轉身,三昧真火在身後炸開血色漣漪,"我出來要是看見雲樓宮髒了一點,你就完了!"少年戰神猩紅的瞳孔映著少女驚惶的麵容,刻意加重的尾音似淬毒利刃般危險,暗藏鋒芒的目光卻直直刺向楊戩冷峻的側臉。
    孫悟空吊兒郎當的笑聲穿透混亂聲,"三太子真凶,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眉眼彎彎,衝月桃笑道:"小桃子別怕,等俺老孫出來——"
    話音被塔內傳來的轟鳴碾碎。玲瓏寶塔符文暴漲,兩道身影被吞噬的瞬間,哪吒固執地保持著回望的姿勢,而孫悟空則大笑著比出鬼臉,火紅色翎羽最後一次掃過驚愕的仙官們。隨著塔身重重閉合,淩霄殿乍然陷入死寂,唯有月桃耳畔還回蕩著那句未盡的威脅,和混天綾鑽入衣領時,那縷若有若無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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