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精心換好衣裳後，嫋嫋婷婷地從屏風後款步而出，輕聲說道：“我換好了，我們們開始吧。”
    稍作停頓，她又提議道：“不過，我們是否該先看看這本舞譜，熟悉一下上麵的動作呢？”
    話音剛落，月桃便從懷中取出了那本《桃幺譜》。
    目光落在舞譜上，她不禁微微蹙眉，喃喃自語：
    “這上麵記載的雲袖步法，看起來著實頗具難度……”
    月桃廣袖輕揚，繡著桃花的裙擺掃過屏風邊緣，發間銀鈴隨著步伐叮咚作響。
    她剛把《桃幺譜》攤開在檀木桌上，孫悟空“嗖”地倒掛在房梁上，猴尾巴卷著譜子就往懷裏拽：“看什麽破譜子！有俺老孫在——”
    “撒手！”哪吒混天綾如閃電纏住譜角，業火順著布料燒出焦痕，
    “這種古法仙舞，猴子能懂什麽？”
    兩人拉扯間，譜子“刺啦”撕開半道口子。
    “哎呦我的小祖宗們！”豬八戒扭著腰肢撲過去，水紅裙擺帶翻了茶盞，
    “這舞譜比老豬的胭脂還嬌貴！”
    他顫巍巍撿起碎片，蘭花指戳著兩人鼻尖，
    “再鬧下去，都等著被夜無歸扒皮抽筋吧！”
    話音一落，一道溫潤的琴聲忽然響起——楊戩垂眸撫琴，青玉古琴泛起微光，
    音符化作流光纏繞在譜子裂痕處，竟將破損的絹紙緩緩修複如初。
    他耳尖通紅，卻佯裝鎮定：
    “先……先看譜子上的起手式。”
    孫悟空搶先一步拿起譜子，手“唰”地按住《桃幺譜》，尾巴卷著桌角將整疊譜紙卷進懷裏，火眼金睛挑釁地掃過眾人：
    “今天俺老孫才是老師，讓俺老孫來教！”
    “得嘞得嘞！”豬八戒扭著腰肢搖到屏風後，金鑲玉的護甲敲開點心匣子，水紅裙擺掃過滿地碎瓷，
    “那為娘的就在這裏吃點心，看看你們怎麽教咯~”
    他咬下一大口桂花糕，胭脂蹭在雪白的糕點上，突然對著半空喊道，
    “死猴子教不好可別賴老豬！”
    “豬頭給本大仙也留一點！”
    靈感菇八隻觸須撲棱棱飛過去，菌蓋直接紮進糕點堆裏，孢子粉嗆得豬八戒直打噴嚏，
    “上次你偷吃本大仙的月光菇釀，這筆賬還沒算呢！”
    屏風後頓時響起爭搶點心的窸窣聲，混著豬八戒“哎呦清點”的嬌嗔。
    孫悟空“嗖”地躍上屋內的雕花窗欞，繡著金線的裙擺被風掀起，露出半截金燦燦的猴毛尾巴。
    他單手抓著《桃幺譜》，火眼金睛閃著狡黠的光：“小桃子俺老孫會了，看好了，這‘夭桃亂雲步’就得像俺偷蟠桃時——”
    話音未落，金箍棒“叮”地化作細長教鞭，猴尾如閃電般纏住月桃的腰肢。
    月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卷到半空，驚呼聲響徹屋內。
    孫悟空咧嘴露出虎牙，托著她的後腰在空中劃出華麗的弧線，教鞭點過梁間懸掛的宮燈，驚得燈罩左右搖晃：“的招牌動作——猴子撈月！”
    兩人身影在燭火映照下投在牆上，隨著旋轉扭曲成誇張的剪影，震得案上《桃幺譜》的紙頁嘩啦啦翻個不停。
    月桃的驚叫卡在喉嚨裏，繡著銀絲桃枝的裙擺如綻放的煙花轟然炸開。
    她被孫悟空的猴尾箍著腰淩空打轉，發間珠釵隨著離心力“嗖”地飛射而出，不偏不倚砸在哪吒的額頭上。
    “當啷！”混天綾如血色毒蛇般竄出，瞬間將旁邊石桌絞成齏粉。
    哪吒額角青筋暴起，暗紅瞳孔裏業火翻湧：“死猴子！你教的是雜技還是舞？！”
    飛濺的碎石撞在牆上，竟被他周身熱浪灼出焦黑痕跡。
    孫悟空卻穩穩落地，三兩下把月桃安置在軟墊上，猴爪還不忘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
    他晃著教鞭朝哪吒挑眉，身後三根猴毛悄然化作分身，故意用尾巴卷起月桃垂落的發梢：
    “怎麽？你這隻會玩火的呆子，眼紅俺老孫的本事？”
    毫毛紛飛間，三個分身眨眼間將月桃護在中央。
    真身晃著教鞭挑釁地衝哪吒吐舌，虛影們卻黏糊糊地摟住月桃肩膀，最刁鑽的那個甚至歪頭輕啄她發梢：“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月桃驚得捂住臉頰，緋紅漫過耳尖。
    “叮！”
    青玉茶盞在楊戩掌心炸成齏粉，滾燙的茶水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袖中三尖兩刃刀虛影驟然凝實，寒光如電般劃過孫悟空耳畔，一縷猴毛應聲而落。
    “適可而止。”
    他嗓音低沉得可怕，古琴符文瘋狂明滅，整座屋子的燭火都被無形威壓壓得猛地一暗。
    孫悟空揉著被削的耳朵跳開，火眼金睛閃過狡黠的光。
    四個“他”同時朝楊戩做鬼臉，金箍棒變作桃枝戳向對方腰間：“三眼仔急眼啦！有本事來抓俺老孫啊！”
    話音未落，分身們突然齊齊散開，真身踩著雲彩翻上房梁。
    哪吒反應極快，混天綾如赤色靈蛇纏住月桃手腕，順勢將她往懷中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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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燙的業火在周身若隱若現，耳根卻不受控地泛紅，故作鎮定道：“還得讓本太子教你。”
    他指尖摩挲著混天綾的流蘇，暗自慶幸這內襯裏的軟甲足夠遮擋狂亂的心跳。
    “放！開！”
    孫悟空倒掛著從房梁墜下，衣擺帶掃落半盞殘茶。猴尾卷住月桃的繡鞋，大手直接扣住她的掌心，火眼金睛瞪得渾圓：
    “今天是俺老孫當老師，你教個屁啊！”
    說著猛地一拽，將人扯進自己的懷中，尾巴霸道地圈住她的腰，“小桃子隻聽大聖的！”
    哪吒暗紅瞳孔泛起血色漣漪，混天綾如活物般攀上月桃細軟腰肢，指尖故意擦過她腰間銀鈴：
    “你教的狗屁都不是，還好意思當老師？”
    業火順著綾羅燒出曖昧的焦痕，將她往懷中帶時，唇角勾起病態的弧度，
    “跟我學，至少不會被摔成爛桃子。”
    “放你三太子的蓮花屁！”
    孫悟空猴尾突然纏住哪吒脖頸，整個人倒掛著將月桃拽入懷中，額前金發蹭過她鼻尖。
    火眼金睛泛起危險的猩紅，虎牙擦過她耳際吹氣：“小桃子別怕，大聖的‘偷天換日舞’，可比他那燒火棍式扭屁股有趣多了~”
    說著突然變出三個分身，分別咬住混天綾四個方向，
    “想搶人？先過俺老孫這關！”
    孫悟空一把攥住月桃右側的衣角，哪吒則緊緊扯著月桃左邊的衣裳。
    “跟大聖學！”
    孫悟空齜著虎牙，猴爪死死攥住月桃右襟，衣裙下的尾巴還纏著哪吒的混天綾。
    火眼金睛映著哪吒陰沉的臉，故意往懷裏拽人時，指尖還蹭過月桃肩頭，
    “俺老孫的‘蟠桃醉月步’，保準迷倒十萬天兵！”
    “癡心妄想！”哪吒喉間溢出冷笑，混天綾化作鋼索纏住月桃左袖，業火順著布料燒出細密裂痕。
    他猛地一扯，銀絲繡的桃枝在指間寸寸崩斷，
    “跟本太子學‘紅蓮劫火舞’，讓三界都為你臣服！”
    兩人拉扯間，衣料撕裂聲突兀響起。
    月桃的藕荷色外衫“刺啦”綻開，露出內裏繡著並蒂蓮的肚兜。
    孫悟空瞬間僵住，猴尾巴不自在地卷住月桃發尾，耳尖卻偷偷泛起紅暈：“這、這是意外！”
    而哪吒周身業火驟然熄滅，混天綾軟軟垂下，偏過頭時，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誰、誰要看你這副模樣……”
    話雖硬氣，餘光卻不受控製地往月桃方向瞥。每偷瞄一眼，耳根便紅上一分，
    三太子的心髒幾乎要撞破胸膛。
    他死死盯著地麵裂縫，連混天綾無意識纏上月桃指尖都未察覺，仿佛這樣就能騙過所有人——連同他自己——他此刻紊亂的呼吸與發燙的麵頰。
    楊戩額間第三隻眼泛起冷芒，指下琴弦驟然震顫，青玉古琴符文爆發出柔和青光。
    月桃破碎的衣衫在光暈中飛速重組，繡著桃枝的綢緞如同活物般自動貼合身軀。
    他猛地將琴弦撥得錚鳴作響，黑著臉轉身，三尖兩刃刀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要教就好好教！”
    “別搶來搶去的！”他袖口無風自動，殘存的茶漬在地上結出冰晶，
    “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一人教一天，讓猴子教她——”
    話音未落，混天綾卻仍死死纏著月桃手腕，
    “哪吒，鬆手！”
    哪吒喉結又滾了滾，終於不甘不願地撤了綾羅，別過臉時嘟囔著：“下次輪到本太子，誰都不許插手……”
    孫悟空趁機一把將月桃拽到身後，猴尾巴得意地卷住她發梢，火眼金睛挑釁地瞪著哪吒：
    “聽見沒？小桃子今天歸俺老孫管！”
    暮色降臨，
    暮色從雕花窗欞漫進來時，孫悟空正抓著月桃的手腕轉圈，
    “看好了！‘夭桃亂雲步’得像這樣——”他猛地將金箍棒拋向梁間，猴尾卷著月桃騰空而起。
    月桃裙擺翻飛間不小心，踢到案頭香爐，火星“噗”地濺上孫悟空蓬鬆的尾巴。
    “啊！著火啦！”孫悟空慘叫著滿屋子亂蹦，撞得檀木桌椅東倒西歪。
    他左衝右撞，火眼金睛被濃煙熏得流淚，
    “快！快幫俺滅——”
    話音未落，“轟隆”一聲撞塌半麵屏風。
    木屑紛飛中，豬八戒舉著啃了一半的供果僵在原地，腮幫子還鼓鼓囊囊塞滿桃子。
    被撞得七葷八素的靈感菇從他袖筒裏滾出來，八隻觸須慌亂揮舞：“咳咳！嗆死本大仙了！”
    豬八戒漲紅著臉狂拍胸口，供果核“咕嚕”卡在喉嚨裏，白眼一翻直挺挺向後倒去。
    月桃望著孫悟空冒黑煙的尾巴，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指尖揪著裙擺直發抖：
    “對、對不起大聖，我不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毛茸茸的猴尾突然卷住她手腕，帶著焦糊味的尾巴尖輕輕蹭她手背。
    “小桃子別哭呀！”
    孫悟空趁機把腦袋往她肩上蹭，火眼金睛眯成狡黠的月牙，
    “想賠罪就替俺老孫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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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幹脆癱在軟墊上，尾巴高高翹起，燒焦的毛茬還冒著火星，
    “要你親自包紮，別人碰俺老孫可不依！”
    哪吒一把將月桃拽到懷裏，混天綾如毒蛇纏住月桃的腰肢，猛地往自己懷裏一帶，
    月桃踉蹌著撞進他懷中，鼻尖縈繞著冷冽的蓮香。“死猴子，別裝了——”
    他指尖彈開空中火星，暗紅瞳孔淬著冰碴，
    “你金剛不壞之身，三昧真火都燒不穿，這點火星能燎了你的毛？”
    “誰說不能！”
    孫悟空嗷地蹦起來，尾巴炸成蓬鬆的毛球，“小桃子你聞！都焦了！”
    他故意把尾巴懟到月桃麵前，燒焦的絨毛簌簌掉落，卻在哪吒冷笑時，偷偷用毫毛變出幾星假火星。
    “他、他汙蔑俺老孫！”
    月桃被兩人擠在中間，看著孫悟空尾巴上明滅的“傷勢”，突然伸手輕輕吹了吹。
    哪吒的混天綾瞬間繃直如琴弦，孫悟空的猴毛卻根根立起，連耳朵都紅得能滴出血來。
    屏風後傳來靈感菇的嗤笑：“倆傻子，燒焦的明明是你們的腦子~”
    楊戩依舊在彈琴，但是看見幾人這副場景，依舊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味的彈琴。
    青玉古琴在楊戩指尖震顫，曲調卻從先前的清雅轉為微澀。
    他垂眸盯著琴弦，額間第三隻眼泛起淡淡的銀光，將內心翻湧的情緒盡數壓製。
    餘光瞥見月桃被兩人擠在中間，孫悟空炸毛的尾巴掃過她發梢，哪吒周身若有若無的業火將她籠罩，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琴弦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錚鳴，他迅速調整指法，強迫自己專注於琴音。
    可琴譜上的符文卻不受控地扭曲，一縷縷靈力化作細流滲入地麵，將腳下青磚沁出細密的冰紋。
    周圍的溫度驟降，連正在拌嘴的孫悟空和哪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無人注意到那個始終沉默的身影，正將滿心酸澀都揉碎在越發急促的琴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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