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終於輪到楊戩了。
    晨曦刺破雲層時，楊戩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青玉琴身，冰藍色符文在琴弦間若隱若現。
    看著哪吒不甘不願地鬆開月桃的手腕，他起身時衣袂帶起清冽的霜氣，額間第三隻眼泛起微光——
    這抹暗喜終究藏在垂落的黑發之後，唯有琴弦輕顫泄露了幾分心緒：終於輪到我教了。
    楊戩立於房間中央，身後青玉古琴泛著冷光。他脊背挺直如鬆，白色衣袍下擺紋絲不動，
    卻在月桃靠近時，耳尖悄然爬上一抹薄紅。
    “桃幺舞的第三式，「碎玉·折枝步」我隻示範一次。”
    話音剛落，三尖兩刃刀的虛影驟然在室內炸開，鋒利的刃芒貼著雕花屏風掠過，
    在木質牆麵刻出冰棱狀的軌跡，寒霧順著刀光漫開，將兩人籠在一片朦朧的冷色光暈中。
    當月桃做"望月"動作時，她踮腳抬手，水袖在空中劃出柔緩弧度。
    琴音陡然一頓，楊戩猛地起身，玄色衣擺掃過青玉琴麵。
    隔著素紗衣袖，他微涼的指尖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手臂抬高三寸："角度不對。"
    話音還帶著未及掩飾的急切，觸碰的瞬間便如被灼傷般鬆開。
    他背過身去調整琴弦，廣袖下的手指卻在暗暗摩挲，仿佛要將那片刻的溫軟刻進皮膚。
    琴身符文隨著心緒明滅不定，本該清冷的曲調裏，無端多了幾縷淩亂的顫音。
    月桃慌忙應下，發間珠翠晃出細碎聲響：“好的真君，我下次做一定做標準！”
    她提氣旋身，水袖紛飛間，古琴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錚鳴。
    重心將墜的刹那，一股清冽靈力托住她腰肢，冰冰涼涼卻又穩妥得驚人。
    楊戩垂眸盯著琴弦上崩斷的冰絲，額間天眼亮起刺目銀光。
    他指尖凝著霜花虛虛攏住她，明明兩人之間隔著三寸空氣，卻仿佛有無形的鎖鏈纏繞。
    “莫慌。”他聲音比往日更冷，喉結卻不受控地滾動，“跟著琴音...重來。”
    月桃仰著小臉，杏眼濕漉漉望著他：“好的真君。”
    楊戩垂眸撥動琴弦，冰藍符文在琴身明滅，耳尖泛紅的溫度幾乎要融開袖間霜花。
    待她蹙著眉說“看不清”時，鏡麵般的玄光鏡已無聲懸浮半空。
    鏡中並非普通舞步軌跡，而是放慢十倍的他自己——
    廣袖舒展如鶴羽，三尖兩刃刀虛影劃出的銀芒裹著細碎冰晶，連發間垂落的銀發隨風揚起的弧度都纖毫畢現。
    楊戩指尖無意識摩挲琴弦，天眼泛起微光，將鏡中畫麵又放緩幾分。
    看見月桃動作跳錯，楊戩指尖在琴弦上驟然收緊，霜花順著袖口蔓延到指尖。
    他盯著月桃指尖錯開的弧度，喉結滾動著深吸一口氣，白色衣袍帶起的風卷落幾片桃瓣。
    “手錯了。”
    聲音輕得像怕驚飛什麽，廣袖掠過她發梢時，終於下定決心般覆上她微涼的手背。
    掌心相觸的瞬間，天眼泛起細碎銀光，他卻固執地隻用指尖扣住她腕骨，帶著她一寸寸調整握刀手勢。
    “這樣才對。”
    琴音不知何時變得極輕，混著他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在兩人之間織成細密的網。
    霜花爬到他耳尖，卻在觸到她溫軟的掌心時，化作無聲的水霧。
    就在楊戩握月桃手，一步步教她跳舞時，
    哪吒混天綾突然纏上楊戩手腕
    混天綾如毒蛇般纏住楊戩手腕時，業火與寒霜在接觸點轟然炸開。
    哪吒勾起嘴角露出虎牙："裝什麽君子？"
    暗紅瞳孔映著楊戩驟然亮起的天眼青光，
    兩人靈力相撞掀起氣浪，滿地瓷片應聲粉碎，鋒利的碎片卻在觸及月桃衣擺時，被兩道截然不同的靈力場同時震成齏粉。
    "鬆開。"
    楊戩聲音冷若寒霜，三尖兩刃刀的虛影已然抵住哪吒咽喉，卻在瞥見月桃受驚後退的刹那，指尖霜花驟然消散
    孫悟空趁機勾住月桃腰肢往懷裏帶，毛茸茸的尾巴卻不小心纏上她脖頸，急得抓耳撓腮："哎哎！小桃子你別怕，俺、俺這就——"
    "都夠了！"
    月桃突然跺腳，發間珠釵劇烈晃動。
    她攥著被扯皺的衣袖，杏眼瞪著三個手忙腳亂的身影，卻在觸及他們同時望來的目光時，耳尖猛地燒紅："再鬧、再鬧我就不練了！"
    聽到月桃的話，三人立馬停手，到了最後一個動作“飛天”
    三人指尖的靈力驟然凝住，哪吒的混天綾停在月桃腰際半寸處，楊戩琴弦上的霜花懸而未落，孫悟空的金箍棒也在她靴底頓住。
    月桃攥著被扯皺的衣袖，睫毛撲簌簌顫動："那個...飛天動作..."
    "用本太子的混天綾。"哪吒率先開口，暗紅瞳孔掃過另外兩人，混天綾纏上她手腕時特意放輕力道，"穩當。"
    "琴音雲梯更穩妥。"楊戩指尖拂過琴弦，冰藍色符文在地麵織成六角星，三尖兩刃刀虛影垂在身側，"不會衝撞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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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老孫的金箍棒最快！"孫悟空猴尾卷著月桃發梢晃了晃，金箍棒"噌"地竄到屋頂，"一飛衝天！"
    月桃看著三張寫滿"選我"的臉，突然被三把不同溫度的手同時拽住——混天綾的灼熱、琴弦的清冽、猴毛的柔軟。
    三股靈力在她腳下轟然炸開，化作蓮花狀的光輪托著她升起，裙擺綻開時，
    聽見靈感菇在窗口笑出顫音："乖乖，這哪是飛天，分明是神仙打架搶媳婦！"
    月桃的裙擺還在半空飄成蓮花狀，哪吒的混天綾和楊戩的琴弦正較著勁往不同方向拽，孫悟空的金箍棒則在中間晃出殘影。
    "本大仙提議你們一起教！"
    蘑菇頭蹦得老高，菌蓋沾著片桃花，"團結！友愛！別讓小桃子掉下來啦！"
    哪吒甩著混天綾挑眉："一起？可別拖我後腿。"
    楊戩指尖凝著霜花撫琴，第三隻眼掃過孫悟空摩拳擦掌的猴樣，琴音裏摻了三分警告。
    孫悟空抓耳撓腮把金箍棒往地上一戳："俺老孫沒意見！小桃子，抓緊俺的尾巴——"
    三股靈力剛纏上月桃，業火與寒霜就在她腰側撞出火花。
    哪吒皺眉拽緊混天綾："三眼怪！收斂你的冰碴子！"
    楊戩反手甩出琴弦捆住火尖槍："火尖槍離她脖子遠點。"
    月桃被托到半空時，感覺腰間同時纏著灼熱的綾羅、冰涼的符文，還有團毛茸茸的猴尾巴。
    豬八戒啃著果子晃進來，手往天上一指：
    "哎呦我去！三位這是組了個「天地人」三才陣？"
    話音未落，隻見月桃被三種靈力推得轉起圈來，水袖甩開時，恰好甩到三個手忙腳亂的神仙臉上——
    哪吒被抽得歪頭，楊戩黑發纏上袖間流蘇，孫悟空直接抱著金箍棒滾了兩圈。
    靈感菇在牆角蹦躂："和諧！要和諧！"卻被哪吒一腳踢成蘑菇雲，
    哪吒的混天綾如赤練纏上月桃腰肢，業火在綾羅間明滅，
    "鬆手！她承受不了三種靈力！"
    話音未落，孫悟空的金箍棒已頂著月桃靴底竄至梁頂，猴尾卷著她發梢晃得歡快，
    "你先放！你的業火最危險！"
    兩股力道在她腰間相撞，疼得她悶哼一聲。
    "夠了。"楊戩指尖拂過琴弦，冰藍色《清心咒》化作鎖鏈捆住哪吒手腕，同時震開金箍棒。
    三尖兩刃刀虛影橫在兩人中間，琴音凝成的雲梯卻穩穩托住月桃，霜花順著她裙擺往上爬，熄滅火尖槍濺來的火星。
    哪吒甩著被束縛的混天綾冷笑，"三隻眼倒是會討巧。"
    孫悟空抓耳撓腮蹲在房梁上："俺老孫先撤！小桃子，等俺變個蓮花台！"
    月桃扶著雲梯喘氣，看著眼前三個互相瞪視卻又同時望向自己的神仙，突然覺得額間青筋跳得比哪吒的業火還旺——這哪是教舞，分明是拿她當三界鬥法場！
    三股靈力在月桃腳下轟然相撞，業火的赤、寒霜的藍、金光的橙攪成旋渦，托著她離地三尺開始打轉。
    水袖與裙擺綻開如九瓣蓮花，發間珠釵的流蘇甩出弧線，卻在轉過第三圈時"啪嗒"掉在哪吒腳邊。
    "好家夥，三位這是要做人肉風火輪？"
    豬八戒啃著西瓜探進半張臉，瓜汁順著下巴滴在錦袍上，
    "小桃子再轉下去，恐要轉出火尖槍同款螺旋紋！"
    哪吒踢開珠釵冷笑："輪也輪不到你這夯貨評頭論足。"
    混天綾卻悄悄收力，免得她轉得太急。
    楊戩琴音驟然轉緩，雲梯化作花瓣托住她足尖："可頭暈？"冰藍符文在她腰間纏成護帶，隔開灼熱的業火。
    孫悟空倒掛在梁上抓著她發尾："莫怕！俺老孫給你個避暈丹！"說著往月桃嘴裏塞了顆避暈丹，
    月桃被晃得眼冒金星，伸手亂抓時揪住三根不同材質的"救命稻草"——哪吒的混天綾、楊戩的黑發、孫悟空的猴尾巴。
    三人同時悶哼，靈力場瞬間亂作一團，讓她在半空畫出個歪扭的拋物線，最終"撲通"掉進豬八戒的西瓜堆裏，裙擺還沾著半片西瓜皮。
    "妙哉！"豬八戒拍著桌子，笑出眼淚，
    "這招「天女散瓜」俺老豬給打十分！"
    迎來三根法器同時爆頭，卻趁亂把最甜的西瓜塊塞進月桃手裏：
    "快嚐嚐！敗敗三位"姐姐"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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