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豬夫人不虧是頭豬
字數:7063 加入書籤
月桃突然開口,攥著錦被坐直身子,發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
“第二輪比賽?”
指尖無意識勾住混天綾的流蘇,唇角漾起小梨渦,
“我真的過了第一輪?可是掉進血魔池的話……”
“可不是麽!”
豬八戒扭著水紅色襦裙湊近,鬢邊絹花顫巍巍抖了抖,蘭花指戳了戳月桃鼻尖,
“那老東西夜無歸說啦,能從血魔池活著冒頭的就是狀元——何況咱們桃桃還跳完了整支舞呢!”
“還不是靠俺老孫!”孫悟空單腳踩上床沿,尾巴卷著月桃發帶晃了晃,金瞳映著她驚喜的臉,
“要不是俺撲進去護著——”
“多管閑事。”
哪吒冷嗤一聲,火尖槍在地麵劃出火星,混天綾卻溫柔地替月桃攏了攏滑落的披帛,
“有同生咒在,她何須你護?”
赤眸掃過孫悟空搭在月桃肩頭的手,業火在袖口暗湧。
月桃看著兩人,指尖攥緊裙角又鬆開,像攥住了兩把帶刺的玫瑰:“好啦好啦……不管靠誰,我能參賽就好啦!謝謝你們幫我——”
她忽然伸手握住兩人交疊的手腕,掌心溫度讓混天綾與金箍棒同時一顫,
“這樣我們就能救梅山兄弟了。”
哪吒耳尖驟紅,喉結滾動著將“梅山兄弟”四個字咬得發緊,混天綾卻在袖口下悄悄纏上她小指:
“梅山兄弟在你心中這麽重要?”
話音未落,孫悟空已勾著月桃指尖晃了晃,金瞳裏漾起狡黠的光:“嘖嘖嘖,三太子連這醋都吃!”
“誰吃醋了!”哪吒暴喝一聲,火尖槍卻在掌心轉出溫柔的弧光,替她拂去肩頭落發,
“本太子隻是……本太子才不喜歡她!沒有吃醋!”
混天綾卻在此時化作蝴蝶結,死死係住她發間金步搖,像在封印什麽泄露的秘密。
孫悟空突然單膝跪地,捧起月桃的手輕輕晃了晃,尾巴卷住她腕間血契,戲謔的開口:
“你不喜歡正好!俺老孫喜歡小桃子喜歡得不得了——”故意湊近她發燙的耳尖,
“小桃子要不要考慮跟俺老孫走?去蟠桃園看日出,比在這破池子邊跳舞有趣多啦!”
麵對孫悟空帶有幾分戲謔意味的表白,月桃的臉“唰”地紅透。
她想抽回手,卻被混天綾和猴尾同時纏住腳踝。
哪吒周身業火轟然騰起,混天綾卻在他身後纏上孫悟空脖頸,聲音啞得可怕:
“死猴子,你敢?”
火尖槍挑起對方一縷金發,“她是本太子的人。”
“哦?”
孫悟空挑眉甩脫混天綾,金瞳掃過哪吒顫抖的指尖,
“某人剛才還說不喜歡呢——”話未說完,月桃突然站起身,裙擺掃過兩人發燙的手背:
“我、我先去換件衣服!”逃也似的鑽進屏風後,
屏風外,混天綾與金箍棒在地麵扭成一團,像兩個打架的孩童。
哪吒捏著塊偷藏的月桃的桃花發簪,耳尖紅得能滴血;
孫悟空晃著從她發間順來的絲帶,尾巴掃起的風裏,藏著未說出口的“我是認真的”。
月桃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豬八戒立刻捏著繡花帕子迎上前,水紅色襦裙上的並蒂蓮隨著他的動作顫巍巍抖了抖:
“我的好閨女,時候不早啦!咱娘倆趕緊去醉月軒主樓拿第二輪的花魁競選的牌子——”
他斜睨著杵在窗邊的哪吒和晃著尾巴的孫悟空,帕子往空中一甩:
“你倆——一個回焚香閣,一個去金縷坊!有我陪著她萬無一失,省得夜無歸那老東西挑刺兒!”
混天綾在哪吒袖中不安地扭成麻花,孫悟空卻突然咧嘴一笑,用猴毛變出顆蟠桃塞給月桃:“小桃子拿著,餓了就咬一口——”
“走啦走啦!”
豬八戒連推帶搡把兩人往門外趕,轉身時又衝著他們的背影補了一句,
“記得把女裝換上,別穿男裝去丟人現眼!”
哪吒的火尖槍“哐當”砸在門框上,混天綾卻趁機卷走月桃鬢邊一縷發絲;
孫悟空踩著筋鬥雲掠過屋簷,尾巴尖勾走了她腰間的香包,金瞳在雲隙裏閃著狡黠的光。
月桃望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手中拿著蟠桃,忽然摸到袖中多了塊溫熱的安神玉佩,
那塊安神玉佩能讓月桃心緒安寧,酣然入眠。是哪吒偷偷放的。
豬八戒扭著腰替她整理披帛,絹花蹭過她鼻尖時小聲嘀咕:
“這倆傻子啊,穿女裝比姑娘家還水靈——”
話未說完,遠處醉月軒的鍾聲轟然響起,驚得簷下金鈴亂顫,也驚得月桃腕間兩道血契同時發燙。
———主樓
在花魁第一輪比賽中,頭名加往後的十五名可以參加第二輪比賽。不過要來主樓拿第二輪比賽的牌子。
豬八戒拉著月桃匆匆忙忙的趕來,他們是最後一個來的,主樓大殿上隻剩下夜無歸一個人。
豬八戒扭著水紅色襦裙跨進門檻,腰間玉帶被扯得歪斜,月桃發間金步搖還沾著半片趕路時撞上的花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夜無歸斜倚在白虎皮軟墊上,白骨扇輕搖間帶起幾縷陰火,
“豬夫人不愧是頭豬,”
白骨扇“啪”地敲在膝頭,扇麵上百鬼夜行圖的眼珠突然轉動,
“做事總比閻王爺收魂慢三拍。”他指尖點向案頭銅鈴,鈴聲裏混著細碎的磨牙聲,
“我還以為你們要等到第二輪結束再過來領牌子呢。”
豬八戒捏著帕子的手抖了抖,絹花上的金粉簌簌飄落:“哎呦老板這話說的——”
他故意甩著水袖湊近,臉上堆起比蜜還甜的笑,
“奴家這不是怕路上摔著桃桃,特意放慢了腳步嘛!您瞧這裙角都沒沾著灰——”
夜無歸突然冷笑,白骨扇挑起豬八戒鬢邊絹花,陰火“噗”地將花瓣灼成灰燼:
“少廢話。”
他抬手指向殿角蛛網密布的木架,架上懸著的銅牌泛著詭異紫光,
“就剩最後一塊牌子——不過嘛……”
白骨扇轉向月桃,扇骨在她喉間劃出冷冽的弧,
“得先讓我看看,頭名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
夜無歸盯著月桃,手指重重叩擊白虎皮軟墊:"你,再給我跳一遍那天在血魔池上的桃幺舞。"
"啊?"月桃下意識攥緊裙角,發間銀鈴輕輕晃動。記憶中隻餘下墜入血魔池時的劇痛,哪還有什麽舞姿的影子?
夜無歸嗤笑一聲,白骨扇"啪"地拍在扶手上,驚起幾縷陰火:
"怎麽?當時不是跳得好好的?現在倒跳不出來了?"
月桃渾身一顫,慌亂擺手:"沒有,我...我現在就跳!"
她咬了咬下唇,偷偷瞥向空蕩蕩的掌心:
"隻是老板,我忘記拿法器了,能不能徒手跳?"
夜無歸沉默片刻,白骨扇緩緩轉動,扇骨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良久,他終於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夜無歸不過是想再確認一遍,月桃究竟會不會望舒的桃夭弑神舞。倘若月桃當真為轉世之人,或許她會這門舞。
月桃努力回想那天自己的舞姿,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裙角,腦海中閃過血魔池翻湧的黑浪——她明明記得那天墜入池底時的窒息感,卻怎麽也抓不住舞姿的脈絡。
直到白衣女子的虛影在記憶裏晃過,廣袖舒展間帶起漫天桃花,她才猛地想起那抹流光般的步法。
第一步落下時,殿內燭火突然詭異地轉向,火苗統統朝著月桃傾斜,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
夜無歸的白骨扇“哢嗒”裂開道縫隙,他看見少女足尖點地的弧度,正是望舒當年創的“桃夭三疊”起手式。
第二步旋轉時,月桃發間金絲帶驟然飄起,混天綾的虛影穿透時空般纏上她手腕。
夜無歸喉嚨滾動,認出這是弑神舞裏“花枝亂顫”的變招,當年望舒就是用這一式劈開三十三重天的結界。
第三步踏碎陰影時,整座大殿的金磚突然浮現桃花咒紋,月桃腕間血契同時發燙。
夜無歸猛地站起身,白虎皮軟墊被他攥出深深的指痕——眼前少女的舞姿,竟與記憶中那個白衣勝雪、以舞弑神的女子分毫不差。
“夠了!”白骨扇轟然碎裂成齏粉,夜無歸轉身時撞翻了身後的鎏金香爐,香灰裏露出半塊刻著“望舒”二字的斷玉。
月桃猛地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指尖還凝著片不存在於現世的桃花瓣。
她照著白衣女子的舞姿重複,夜無歸盯著她,當她跳出望舒的桃夭弑神舞時,他心中就已經有九成把握,月桃就是望舒的轉世。
夜無歸抬手,指尖泛起黑色的光,
須臾之間,一塊刻滿猙獰符文的黑色令牌憑空浮現。
他麵無表情地將令牌狠狠擲在地上,青石地板都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痕。
“拿著牌子走。”
夜無歸冷冷拋下這句話,便緩緩轉過身去,寬大的黑袍在陰風中獵獵作響,
“好嘞夜老板!”豬八戒趕忙扭著水紅色的裙擺上前,蘭花指捏著帕子,彎腰撿起令牌塞進懷中。
他生怕夜無歸反悔,急忙拉住月桃的手,踩著三寸金蓮小步快跑,水袖翻飛間帶著月桃匆匆離開了主樓。
殿門緩緩合攏的刹那,月桃下意識回頭望去,隻見夜無歸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宛如蟄伏的凶獸,令人不寒而栗。
回廊下的風卷著幾片殘紅掠過,豬八戒扭著水紅色襦裙半蹲下來,繡花帕子輕輕拭去月桃臉頰的淚痕。
他鬢邊絹花隨著動作微微顫動,活像隻護崽的老母雞:"哎呦,我滴小乖乖,又掉眼淚了,你莫不是水做的,怎麽這麽愛掉眼淚?"
帕子溫柔地按在她眼下,沾濕了繡著的並蒂蓮。
月桃垂著頭揪著裙角,發間金絲帶被風吹得輕輕搖晃。
豬八戒順著她目光望向身後緊閉的殿門,突然把帕子一甩,臉上滿是怒意:"都怪那個老東西夜無歸,那麽凶巴巴的!他是不是拿白骨扇嚇唬你了?等下次遇見——"
"我沒有被嚇哭。"
月桃突然開口,聲音小得像受驚的雀鳥。
她抬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指尖觸到還在不斷滾落的淚珠,眼眶又紅了幾分,
"隻不過就是控製不住眼淚,一直往下麵掉......"
話音未落,一顆淚珠砸在裙擺的金線上,綻開小小的水痕。
豬八戒頓時僵在原地,看著少女發間混天綾凝成的流蘇輕輕顫動,突然想起方才跳舞時殿內詭異的咒紋。
他喉結動了動,悄悄把攥著令牌的手背到身後,水紅色披帛卻溫柔地纏上月桃肩頭:
"不哭不哭,等比賽完,哥哥帶你去偷老君的桂花釀,喝了就把這些煩心事都忘了......"
喜歡救命!被天庭三大反骨仔盯上了請大家收藏:()救命!被天庭三大反骨仔盯上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