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個死老東西,沒事抽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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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音樓內,猩紅燭火在青銅獸形燭台上搖曳不定,將滿堂人影拉長成扭曲的鬼魅。
    楊戩修長的手指在焦尾琴弦上翻飛,奏出的靡靡之音纏繞著舞姬們輕紗曼妙的身姿。
    那些赤足女子踏過青磚時,每一步都綻開幽藍磷火,妖異的舞姿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詭譎。
    琴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楊戩以指節重重叩弦。他斜倚雕花欄杆,蒼白麵容在燭火映照下泛著病態的青灰:"連日撫琴,實在力不從心。"
    珠翠滿身的老鳩扭著水桶腰晃來,丹蔻指甲在象牙算盤上敲出清脆聲響:"哎喲小戩戩這是貴人身子嬌弱?"
    她金粉厚重的臉上堆著假笑,斜睨楊戩顫抖的指尖,
    "後廂房倒是空著——可明晚的壓軸曲,您可別再砸了我的場子。"
    楊戩行了個禮,便匆匆離去。
    楊戩離開時廣袖輕拂,不慎掃落案上酒盞。
    轉過九曲回廊時,他腳步陡然加快,袖中三尖兩刃刀發出細微嗡鳴。
    趁著鳳棲梧不在,楊戩潛向清音樓密室。
    那個時常在此撫琴的鳳族遺孤,為何會彈奏佛門禁曲?這個疑問在他心頭縈繞多時。
    密室機關啟動時,腐木斷裂聲混著銅鈴暗響。石門洞開的刹那,撲麵而來的竟是檀香混著佛香的沉鬱氣息。
    楊戩瞳孔驟縮——整麵石壁密密麻麻刻滿《華嚴經》咒文,朱砂填色的字跡在幽暗中泛著微光,那金漆分明摻了佛骨粉末。
    密室中央的青石案上,半卷焦黑琴譜被三支白燭拱衛。
    "鏡花水月調"五個字纖塵不染,在殘破紙頁上顯得格外詭異。
    楊戩指尖觸及琴譜時,竟感受到一絲詭異的溫熱,仿佛剛被人翻閱過。
    當琴譜翻轉,背麵的佛門密文逐漸顯現。楊戩呼吸一滯,瞳孔中金光劇烈翻湧——"金箍棒裂痕中的桃枝可破女媧封印"。
    記憶如電光石火閃現:上月蟠桃園中,孫悟空嬉笑著展示金箍棒上新裂痕,說是"砸破南天門時蹭的"。
    此刻回想,那道裂痕裏分明嵌著一小截粉白桃枝。
    未及深思,琴譜下露出的青銅按鈕吸引了楊戩注意。
    纏枝紋被摩挲得發亮的表麵,暗示著頻繁的使用。
    當他按下按鈕,齒輪轉動的悶響中,一道暗格緩緩升起——
    佛龕內,孫悟空的金箍棒碎片被三支斷香拱衛。
    暗金棒身上嶄新的"卍"字佛印在燭光下泛著冷芒,邊緣裂痕中嵌著的淡粉碎屑,與殘譜所述驚人吻合。
    楊戩袖中三尖兩刃刀劇烈震顫,刀柄天眼紋路灼亮如日。
    三百年前記憶洶湧而來。
    孫悟空當眾自毀佛門果位時,楊戩隻當是野性難馴。
    如今看著帶佛印的金箍棒碎片,蟠桃園終年不散的檀香,孫悟空月下眺望昆侖的身影......一切零碎片段突然串聯成駭人的真相。
    "莫非這潑猴......"懷疑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
    突然腥風倒灌,密室燭火驟變幽綠。
    角落檀木櫃轟然倒地,暗紅緞子如血瀑傾瀉,露出底下焦黑的混天綾殘片——殷紅血跡滲入紋理,業火灼痕宛如猙獰爪痕。
    當楊戩看見殘片旁泛黃羊皮紙上的狂草字跡時,三尖兩刃刀"當啷"墜地。
    那歪扭字跡分明是哪吒手筆,此刻卻如毒蛇噬心:
    「情劫蠱解藥:
    司法天神心頭血三滴
    齊天妖丹一枚
    龍筋鏈一條」
    業火自混天綾殘片騰起,將密室映如煉獄。楊戩踉蹌扶牆,喉間溢出困獸般的低吼。
    他突然想起月桃靈魂深處泛光的龍筋鏈——那日哪吒種下同生咒時所見。
    "哪吒......"
    天眼迸發刺目金光,楊戩咬牙掐訣,
    "原來你將龍筋鏈藏在月桃魂中,是要獨自解蠱!"
    袖袍一卷,他將所有證物盡數收走,又以精妙變化之術留下贗品。
    雖未全信這些物證,但謹慎起見,還是先帶走為妙。
    視角回到月桃這裏。
    已到晚上,月桃的房間裏麵隻剩下,她和靈感菇,
    靈感菇捧著桂花糕趴在桌上,菌傘邊緣沾著糖霜,"哢呲哢呲"咬碎堅果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月桃攥著衣角,耳邊還回蕩著白天跳舞時體內翻湧的陌生力量。
    "吱呀——"
    銅香爐突然劇烈震顫,青煙凝成漩渦倒灌而下。
    月桃猛地抬頭,隻見黑霧如活物般從地磚縫隙鑽出,在燭火中扭曲成夜無歸的輪廓。
    他黑袍上的血紋泛著微光,白骨扇輕點手心,帶起的陰風掀翻了靈感菇的糕點盤。
    靈感菇怕夜無歸,"嗖"地化作米粒大小,順著月桃廣袖的褶皺縮成一團,顫抖的菌柄還勾著半塊沒吃完的糕點。
    月桃強壓下掌心的戰栗,挺直脊背迎上夜無歸森冷的目光:"夜老板,這麽晚了您還有什麽事嗎?"
    黑袍翻湧間,夜無歸周身黑霧凝成實質,白骨扇挑起她垂落的發絲:"你是花魁第一輪的頭名,按照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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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會送件寶物給你”
    話音未落,掌心黑光炸開,鎏金桃花盞裹挾著腥甜氣息破空而出。
    盞身纏繞著栩栩如生的桃花枝,花瓣尖端凝著半滴暗金色神血,在燭光下泛著琉璃般的光澤。
    月桃下意識後退半步,廣袖掃落案上的胭脂盒:"不用了夜老板,您拿回去吧!"
    她盯著那滴神血,想起白天跳舞時體內翻湧的陌生力量,心口突突直跳。
    夜無歸突然捏住她的手腕,白骨扇冰涼的扇骨抵住她下頜:"這是規矩。"
    他嘴角勾起獰笑,眼底翻湧的陰火幾乎要將人灼燒,
    "我送的東西,你必須拿著——不然,就別想踏進第二輪賽場半步。"
    月桃無奈,隻好接過桃花盞
    當桃花盞觸到月桃指尖的瞬間,凝固的神血轟然融化,化作金色細流順著她的手腕蜿蜒而上。
    夜無歸的瞳孔驟然收縮,看著少女與神血共鳴,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而月桃隻覺一股滾燙的力量直衝靈台,眼前浮現出破碎的記憶殘片——白衣女子執盞痛飲,血水染紅漫天桃花。
    當桃花盞中的神血如活物般順著月桃腕間遊走時,夜無歸手中的白骨扇"哢嗒"折斷一根扇骨。
    玉藻前幾日前的低語在他腦海中炸響:"若桃花盞神血融化,則能證明她是望舒轉世。"
    黑袍下的手指不受控地顫抖,他死死盯著少女周身縈繞的金芒——那光芒與十五萬年前望舒斬斷天道時的弑神之光,竟如出一轍。
    月桃剛從記憶的驚濤駭浪中回神,掌心的桃花盞突然變得冰涼——那滴神血竟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未等她驚呼出聲,後腰便撞上冰涼的牆壁,
    夜無歸骨節分明的手指已死死掐住她的脖頸,高挺的鼻梁重重抵住她的鼻尖
    “我就知道是你……”
    “老東西!放開月桃!”
    米粒大小的靈感菇從廣袖中彈射而出,瞬間漲成磨盤大。
    菌傘劇烈抖動,孢子粉如煙霧般朝著夜無歸噴湧而出,卻在觸及他周身黑霧的刹那化作灰燼。
    夜無歸頭也不回,另一隻手隔空一抓,靈感菇便被無形鎖鏈捆住,在半空無助地掙紮扭動。
    夜無歸眼中猩紅如血,十五年前的畫麵如淬毒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剜著他的心。
    祭壇之上,望舒白衣勝雪,手中銀鞭卻沾滿鮮血。
    他的妹妹,那個總愛纏著他撒嬌的女孩,就那樣倒在血泊之中,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
    “為什麽......”當年撕心裂肺的呐喊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夜無歸喉間溢出一聲低吼,掐著月桃脖頸的手越發用力,黑霧從他周身瘋狂翻湧,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
    記憶裏妹妹最後的笑容與眼前月桃的麵容不斷重疊,恨意如決堤的洪水,徹底淹沒了他的理智。
    月桃被掐得臉頰漲得通紅,千鈞一發之際,腕間蓮花手鏈突然泛起滾燙紅光,如活物般纏繞上夜無歸鐵鉗般的手腕。
    灼人的靈力迸發,逼得他鬆開手指,將她甩向牆角。
    落地瞬間,腳踝的金鈴腳鏈轟然炸響,萬千道金光化作鎖鏈纏向夜無歸周身大穴。
    他神色未變,白骨扇輕旋間劃出墨色圓弧,所有攻擊在觸及扇麵的刹那被卷入旋渦,化作點點星屑消散。
    月桃癱倒在地劇烈喘息,脖頸上青紫的指痕猙獰可怖。
    而夜無歸周身黑霧翻湧,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死死釘在她身上。
    月桃癱坐在滿地狼藉中,胸口劇烈起伏,指尖還在不受控地顫抖。
    無名指上的銀環突然泛起溫潤光暈,一縷淺金靈力如遊蛇般探出,輕柔地纏繞在她青紫的脖頸上。
    隨著靈力流轉,猙獰的勒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隻留下淡淡的紅印。
    夜無歸周身翻湧的黑霧驟然凝滯,眸光愈發陰鷙。
    十五年前祭壇上的血色記憶與眼前少女的麵容重疊,他袖中緊握的骨節發出輕響。
    望著月桃發間淩亂的金絲帶,他心中騰起森冷笑意——望舒,這不過是開始,我要你嚐遍三界酷刑,為當年的罪孽生不如死。
    夜無歸猩紅的眼眸最後深深剜了月桃一眼,隨後揮了揮袖子化作黑煙霧離開。
    夜無歸留下的黑霧尚未散盡,靈感菇就"噗"地炸開孢子掙脫殘餘的鎖鏈,菌傘上還沾著焦黑的印記。
    它撲棱著飛到月桃顫抖的手背上,菌柄不安地搖晃:"小桃子你沒事吧?"
    看著少女脖頸處淡去卻仍顯猙獰的紅痕,蘑菇氣得菌蓋都發顫,
    "這個死老東西,沒事抽什麽瘋!"
    “還好你身上有三太子他們給的護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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